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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且乐且诀别

同在这一夜,离凤裕山不远黑暗之中,黑衣坐在地上睁眼望着月亮在天上的方位说:“是时候了,我该去与主人会合。”想到这,他轻轻起身,是为了不惊醒睡着的余清,余清与董太平的尸身并排躺着,怀里仍抱着那柄银色短剑,少年一天中经历了太多,已经难以承受,既已睡着,最是不应该打扰。

“他,应该能把这尸体带回他门派吧。”黑衣仍有不放心,远去时还不时回头张望。可察得他脚步越来越远了,余清缓缓睁开眼睛,双手拿起那剑横在月光下,剑身闪亮同时,似也与月光摩擦,发出一阵阵如同悲曲一般的声音,好像在讲述着一个故事。

......

“师父有几日没下床了,脸上血色越来越淡了。我看是真的要到头了!”一个人从屋中走出慢慢说道,守在门前的另一人脸上露出悲哀的神情。两人没注意到跟前怎么突然站着一个少年,这少年看似不过十岁,听过二人谈话,身体微微颤抖着。

讲话那人突然看见少年,吓了一跳说:“呃!呃......师弟,你,你回来了!来见师父吗?师父最宠你了,你进去看他,他该是乐意的。快去吧。”那人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说完也忍不住背过身去,声音抽泣两下又咳嗽着笑了笑。

少年向里走着,他表情痛苦,步伐已经不稳,无声地作着咆哮的模样,他握紧拳头用力砸着自己胸口,但他没有眼泪,他回想着生命的前五年,在瘟疫和饥荒中失了所有的亲人,在他送走他最后的亲人——他的妹妹时,他已经没有眼泪能哭出来了,他连悲痛之色也摆不出来了,他只像其他人对逝去的亲人一样,丢下新死之人的尸首,站起来同庞大难民之流一样面无表情,漫无目的地行进。

但前方,竟有人逆着人群而行,那人白面白发白衣白鞋,纯洁的气质在这满是散发着腐烂腥臭气味的污衣中格外扎眼,他蹦蹦跳跳,像个活泼的孩子,脸颊圆润带着傻笑,他似乎只能看见那孩子,那孩子也像是人群之中唯一能看见他的。他蹦到孩子面前,孩子止住脚步,他拎起孩子的手,又雀跃着离开人群,那速度对孩子而言太快,孩子走也跟不上,跑也跟不上,唯有像他一样的节奏蹦着才能跟上,孩子不觉得累,只觉身体越来越轻飘飘的,一步一步,脚落到实处的感觉竟也越来越虚幻。

“我这是,飞起来了吗?”

......

少年扮出欢快的模样,左摇右晃像是飞,像是滚着到了门前,门开时,脸上已经挂着甜甜的笑容了,“老头儿!我回来了!怎么不去接我?!”语气像是怪罪。屋子里不远处一张床上,一个孱弱的白色身影利索地爬了起来,像是上学要迟到的孩子,草草地用衣服遮上身子,脸上又出现了少年熟悉的笑容,他弯着腰,用两只手伸出食指左点一下右点一下,脚步跟着手指点的节奏,往少年那走去。

“嘿嘿嘿,怎么样,山下好玩儿吧?”

少年撅撅嘴说:“你给我那点儿银子好干啥啊......”

老人摇摇头,“唉!趁着回光返照多跟你说点儿不该说的吧!”少年假装没听懂说:“回光返照是啥?我怎么......”

“我快死了让我先说好不好!!!”老人突然打断他,没等他变脸,立马问道:“你记得你上山时,这山上有多少人吗?”又没等他回答便先说:“两千七百五十六人。”他直起了腰,用手指揉了揉突然一花的眼睛,“山上种菜就那几亩破地方,这么多人一天得吃多少粮食嗯?”

他眼睛再睁开看着少年说:“但你小啊,吃喝都紧伺候着你呐!”他笑了,“你这么认为?狗屁!老子是掌门,老子这一脉就是拿得多!谁敢不服?”讲完,他又仿佛失了气力,感叹着说:“多有福啊,小东西,且乐着吧!”

“你看没看见守在山口那老头,来往的小子丫头们都得叫他声师叔伯向他行礼问好。稍有怠慢就得让他给损上半天。”他撅撅嘴,“你从来没搭理过他,但他不敢在你这找事儿知道为什么嘛?”少年没打算说话,伸手指了指老人。

“因为我啊?对啦!我是他师祖辈的!你算我徒弟,是他师父辈的!再碰着了他,看他不给你行礼问好,一定教训他!”他又有些惆怅,“罢了!别刁难那人了,他也是个不容易的可怜人啊!”

“但你得清楚,山上在我一脉是你辈分最小,非我一脉是个人物的都至少小你一辈,以后你的头不能只在我面前才抬起来啊!”他快退几步一下坐在床上,少年吓得跟着跑了过去。

他面容再次虚弱,摸着少年的头无力地说道:“多有福啊,小东西,且乐着吧!”忽然他表情又变得庄重,问道:“你知道现在这山上有多少人吗?”

“不到四百人啊!”他又自己回答了问题,“这儿是来去自如的,但凡觉得自己学成了,那就走呗,留在这儿干什么呢?这儿还有什么野心需要弟子来帮助实现吗?”他苦笑着说,“怪那开创门派的死鬼!自己不清楚这门派是做什么的!耽误的是我啊!我收了多少波徒弟了?我第一波徒弟比你太爷爷还要大你知道吗?”他愤然起身,少年想要阻挡,却发现老人起得果断而坚定。

老人在房间边踱步边说:“践隐践隐,隐怎堪践?践何得隐?你个老王八蛋想出这么一个放屁似的高深名字是要做什么?”他似乎顿悟,看向少年,“我独传给你的《游云剑法》和《穹顶乘风步》你还在练吗?你只管练成这两个就足够了,练成后,就下山吧,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留在这山上虚度光阴啊!”

“另外,你得清楚,当这个世界上你所挂念的人和挂念着你的人都死干净了的时候,你不必害怕,你只管清楚,这个时候,你终于有机会只为自己而活了!你一定要答应我,有那一天的话,就从那一天开始,为自己而活吧!”说完,向着少年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那舌头在他苍白的脸映衬下红得像是能滴下血来。

老人推开房门,经这开门风一吹,他像似再度精神起来,少年看来,他飘扬的白发似都焕发了光彩,他回头看了看少年,少年发觉那张白面脸颊小了,皱纹不见了,下巴尖了,竟像是二十左右年纪一般意气风发,眼中神采飞扬,浑身自然地透出一股青年壮志凌云的拼劲。

“多有福啊,小东西,且乐着吧!”他说着,回过头抬起望天,双手高高举起,似是在祈祷。说完,脸上虔诚的笑容却是永远定格了。

......

“快去看呐!师父又带回来一个师弟啊!”

“哈哈,那群老头又多个师叔啦!”

一张张仍显稚嫩的脸庞将更稚嫩的孩子围在了中间,“我不是飞起来了吗?怎么到了这儿?”孩子看眼前所在是明亮而神秘,与之前那昏暗的大路着实不应该是一片天下,“我...我成了神仙了吗?”

“无纷扰于尘世,无琐碎于凡人,无担忧于杂粮,无亏欠于本心,我便管这叫神仙过的日子了,但这不是每个人的追求,不然这山上的人只能越来越多,你们都没机会上山了。或者也可以说,这世上就没有神仙了吧......”身边老人俯下身来摸着他的小脸说,看着他迷惑的脸,周围一群弟子都是同样,老人叹口气,低声嘟囔道:“我跟你们这群小傻帽说这些做什么......”

他又对其余弟子发号施令说:“领他去洗洗,换身衣裳,拜师的仪式照旧免了。”

弟子中一个高大结实,皮肤黝黑的站出来对孩子伸手说:“师弟,跟我来吧!我叫董太平,以后唤我太平师兄就好,领你回来的老头,以后就要叫师父了。”但那孩子当时没记住“师父”二字,只记住了“老头”。

......

已有多日不见董太平了,少年散心时突然想到,不知怎得就到了董太平的住所。

“师弟。”董太平本该长得比上山那时更高更壮,但他消瘦得惊人,连背也佝偻了,黝黑的脸也是病殃殃的惨白,一声“师弟”叫得少年心头一颤。

“师兄,你怎会变成这样?”少年来他居所探望,有变化,也自然知道是他。

“我要留在山上!我要死在山上!我要接替师父看着这山!我要守着你,看着你剑法身法大成!这门派不能交给那群小辈,他们会把这门派解散的!”董太平带着泪大声讲着,“但我天赋太弱了,太弱了!我不走捷径,一辈子都没机会的!”

董太平低着头说:“你看这个,这是本门从开门祖师那代就禁锢在涉尘玄间中的悲曲剑。”

践隐门有两大密室,其中珍宝无数,一者名为“涉尘玄间”,一者名为“离尘玄间”,传言两个密室分布在这践隐门方圆百里的两处不可名状之地,有弟子忠于门派者,可蒙眼而入林,以其心性不同,可否寻得或寻得哪一间都要看天意了,而现在的董太平,也就是寻得了那一间涉尘玄间。

“师父到过涉尘玄间,他在剑地安放处留下了一段话。”董太平说,“他说'本门兴衰与否,全在此剑归宿之人。’”董太平二指点在剑身,“这,着实是一把好剑啊!自我第一次握住它,心中便有了自己不曾练过的剑招套路,我居然没人告知便清楚那剑法叫《悲曲剑诀》,每一招每一式,以我的眼光都能看出是精妙非常!”

“神剑既是如此,那师兄怎么会变成这样?”少年不解的问道。

“我对这剑,太爱了!我忍不住去练它教给我的剑法,当我挥出第一剑,那剑身划开空气的声音进入我的耳朵时,我便不能脱身了!”董太平哀切地说,“伴随那声音来的,是我持剑的手突然感到的冰凉,那凉意浸透了我的心肠!我感到,那凉意会带走我心里的师父,带走我的师弟,带走师门,我不许!我不许!”他对墙癫狂地咆哮着,少年吓得跑出了他居所。

......

回到现实,余清知道眼泪已顺着眼角流下了不少。五岁时,他流干了眼泪,已经十余年过去了,他的眼泪在那快乐的日子里攒下了这么多吗?

但是他清楚,这该是自己最后一次流泪了,因为从今天起,世上或许还有人挂念着他,但一定没有人能再让他挂念了!

一阵微风拂面而过,带走了余清脸上眼泪流过的痕迹。

月光之下,少年仗剑起舞,剑身切开空气奏响悲曲,而他的身心,正受着悲凉剑意的洗礼。

......

“几位请留步,在下有话说!”黑衣突来的语声打破了夜晚野外的寂静。本没有丝毫声响显示着有人正在夜色下赶路。

“你......”几个人回头来,一个老人的语声试探道,他们本感到有人在行进,但自己几人隐藏气息动静已经做到极致,便不理睬,是没料到会被人发现。

黑衣对几人拜了拜说:“在下黑淄衣,至凤裕山寻家主不得,特来寻问几位前辈可否知道家主任务之外是否另有什么打算。”

老人语声对其余人说:“是庸者的人。”随即看向黑衣,月光下所见,竟是对他还了个礼说,“我们去了凤裕山,那山已生变化,入内查看,不见异样,也未曾见到你家主人。”

黑衣脸色变得凝重,果决答道:“多谢前辈,在下告辞了。”

......

狐妖走出房间,轻轻把门关上。她到柜台拿个水杯,顺手把一旁正烧到沸腾的水倒进里面就喝了起来,如果不考虑那是刚烧开的水,她喝水的模样还是与大家闺秀差别不大的。

狐妖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感觉是小二,顺嘴命令道:“准备早饭去。”

那人却没动静,狐妖回头一看,果真是小二,但那小二的脸色非常难看,见到她就像见到鬼一样。这时,房间门开了。

炼心叶的烟味飘了出来,“昨晚鬼压床啊,压得我透不过气。”齐无为自门内走出抱怨道,他虽然伤了一条手臂,但看来竟已完成了洗漱。见到他,狐妖忍俊不禁将头歪向一边。小二看见齐无为如同看见救星,跑过去躲在他身后。

“老爷,昨天去的人只你一个回来了!那些高手,可别是都叫这狐妖害了!”小二颤声说道。狐妖本就对“鬼压床”忍俊不禁,听得“高手”二字直接失态狂笑起来,齐无为看着她失态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这对小二而言简直是酷刑。

“有,有什么好笑的?老爷!老爷!你别叫她给迷住了!”齐无为恢复正常,脸上留着微笑,但他眉眼叫头发给遮住,嘴唇叫浓密的胡须给遮住,根本看不出来。

“算了,自己一个人笑没什么意思,我尝试陪你笑,但也还是没什么意思。”齐无为说道,“你给他说清楚事情吧,今天起我得靠他照顾了,让他给你弄点饭吃,我有事出去,吃饭就在外面解决了。”

齐无为说完就走了,桌上留下一锭金元宝,狐妖拿来一看,昨天递给她那个,她在上面悄悄用指甲留下一个印记,而现在这个,居然与昨天是同一个。

“对这凉平城感兴趣的话,可叫小二哥领你出去转转。”齐无为的声音远远传来。

“不必了,你二人对这城的了解未必比我多。”狐妖对着空处低声自语道。

......

凉平城这两国交界之地,士兵和物资皆是墙头之草,乃是独立于盛平王朝和安卢国政权的存在。执政刘居安周旋于两国,轮流易主效忠,本有良将精兵,凭此又取得了相当丰厚的物资。齐无为断定此人野心必不限在一城之主,他径直向执政府走去,见那府外瓦檐屋脊的陈设越了诸侯制,到了天子制。他敲出烟灰收了烟袋笑了笑,“就帮你一把吧!”

不多时,见一顶八抬的轿子过来,他向着轿子自顾自高喝道:“凉平城督守已被人取而代之!冒牌货害死了捉拿狐妖的江湖中人!现在就在城中!”

轿子一停,一人掀开门帘指着齐无为说:“请他进去谈话。”

......

“你将事情完整地说一遍。”刘居安坐着说,他的声音平和不带一丝感情,但言辞却是命令般居高临下,齐无为在前面站着,以刘居安的口气说:“我要说的只有那些,不会再重复。”

“你有证据吗。”刘居安问得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是在问。

“没有”,齐无为说,“但我跑不了,古来真成事者,有几个人能给出令人信服的答复。”齐无为也平淡地问出一句。

“哈!那我擒杀了吴应桓,夺了兵权,只须杀你来给答复是吗?”刘居安突然喜上眉梢,语气也发生了变化。

“正是。”齐无为仍板着脸没有变化。“送客,派人好生保护照料。”刘居安起身一转,挥手道。

......

齐无为一出了执政府,吃了一惊,狐妖已经站在那等着他了,身边不见那小二。

“他到处乱跑,我就施了法术让他睡去。”这狐妖居然看透了他的心思,在他问前先答道。

齐无为看了看身后跟的三个军汉,三人比他稍矮却也算高大,一身战甲,体魄健壮如牛,叫谁来看,都是随便一人就能制住齐无为。但此时,他们或眼神迷离或目光呆滞,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似是只记住了要跟着齐无为。

狐妖到他跟前,看了看他伤臂说:“凉平城,你不如我了解,我带你转转。”

齐无为点点头,心想这该是狐妖要将凤裕山的事与他说清楚了。

狐妖所化的人形长得一副脱俗的面容,齐无为高大的身躯此时也没有一群奇形怪状的江湖人士来做掩护,身后再跟着三个中招而痴呆的军汉。这一行人走在刚开早市满是行人的街上,竟没什么人特别地留意,“是该来这种热闹的地方走走。”狐妖说着,顺手从一旁的商铺拿了一把折扇。那铺子卖的物件都是些稀奇材料所做,故价值都是不菲,铺前也少有人来,但狐妖随手取物,却仍是没叫看管的人看见。

“我到这种地方来,还是头一次呢。”狐妖脚步不停,一边说,一边打开折扇看上面的画。画上是“海日生残夜”的景象,“这是海吗?”狐妖突然站住一转身,与身形未停的齐无为撞个满怀。

狐妖噗哧一笑,转过身继续行走,她学着正在不远处玩耍的小童蹦蹦跳跳地走,语声也是一颤一颤的发出:“这是我第一次离开那山,但我认得你能在这城里看见的每一样东西。除了,人,我是的确的认不全。”

“你,今年有多大了?”狐妖脚步和语速一齐放慢。

“该有二十四岁了。”齐无为答道,“你问这干吗?”

“那,你猜猜我多大。”狐妖停下脚步,正对齐无为,双手垂下握在一起,含着肩膀,眼睛看向一边的地面,摆出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

怎么去判断一个妖精的年龄呢?以齐无为现在的眼界来看,应该是看它渡劫时劈下来的雷有多粗。眼前狐妖提出的问题,实在让他不知如何回答,他只好顺口应付道:“你应该有千年的道行了。”

话说完,齐无为有点想捶胸顿足的冲动。他曾与一只千年的蝎子精交手,那蝎子精同样看他脚步笨拙,气息粗重,任由他进了身,挨了他三成功力的随意一掌,便就此一命呜呼。

“听好喽!我今年呀,二十岁。”狐妖看似对他会错估年龄早已有数,自然地道出这让齐无为都会失态的事实。

狐妖继续走起,她清楚地看到齐无为的嘴张大到能吞下他自己的拳头,脸上便挂起笑容,慢慢解释说:“我的一身道行并不属于我,属于那个二十年前通过来到凤裕山的倒霉妖族。”

“那便是三流十五侠此番到这儿的目的?”齐无为刚合拢嘴,片刻不歇连忙问道。

“是了,他名叫祸起灾,在妖界灵应王朝身居将职,与我是同族类。”狐妖笑答道,“二十年前奉妖皇之命,以龙心秘钥开凤裕山玄黄角,领数万妖众在凤裕山登陆凡界。”

齐无为想了想说:“二十年的时间不算久,但我却从来没听说过妖界对凡界有动作。”狐妖继续说:“他来势汹汹,威风得很,但刚到凡界就在数万妖众的簇拥之下,被一个人类的高手给......截杀了。”

狐妖说到这,也只能苦笑,承袭了人家的道行,享受了凭借深厚功力根基玩弄他人的快感。自是能体会人家一身功力一身威风却一朝化作泡影,大张旗鼓而没能在人世留下些什么痕迹的悲惨。但她眼中的同情只闪过一瞬,留下的却是冷漠与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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