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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中会明灯

余清静静立在一旁,宝座之上,妖将正在闭目搜寻着整个凤裕山,他不均匀的呼吸令余清的心内都乱成一团麻。

“小兄弟,”妖将开口说话了,那与董太平一般的声音将余清拉着前行了好几步,“咱们能否成事,只看这一战了。”

余清手中的清绝剑握得更紧了,“对谁?”

妖将起身走近了他,比着自己的胸口说:“对上咱兄弟俩共同的仇家。”

余清立刻明白妖将所指是谁,但仇恨却冲不昏悲曲剑意主宰之下的余清,“我们不可能是她对手。”

妖将笑了,那是余清再熟悉不过的模样,“所以她会败给她自己,她能拿走我几乎所有的法宝灵药,留下最用不到的,却留下了最关键的。”

余清直接看向那个与这个大殿格格不入的器物,像是一个井的井口,上面挂满了符咒灵器,应该是佛门的法宝,“是这个吗?”

妖将点了点头,“此是佛门法宝金光井,我本来是不足驱使它的,但是......”妖将看向那具干枯的尸体,“天赋之人......真是雪中送炭呐!他之血液,竟与那法宝产生感应,是天助我!是天助我!”

余清点了点头,“但是这法宝有何效用呢?”

妖将摇了摇头:“这不重要,重要在你。”他慢慢回到宝座上,却变了脸色,“她不是一个人?”余清刚要询问,又见他面色平复下来,“放心,她的敌人也不止我们。”

......

黑淄衣寻不得他的主人庸侠,但是他没有忘记主人吩咐给他的事情,他如影随形地跟着齐无为一行人,却没有被包括齐殃在内的几人发现,这期间,他越发觉得是齐无为与齐殃勾结一起,害了他的主人。包括凉平城的劫难,他都算在了齐无为等人的手上。

因为那一晚三流十五侠再没其他的发现,他并不知道妖将的存在,只把当日三流十五的目标当作是齐殃,而齐殃的本领,他早见识过了,所以他只能考虑先从剪除齐殃的“羽翼”开始做起,眼下行路的齐无为与小狐狸,已经成了他的目标。

黑淄衣悄悄跟上齐无为身后的小狐狸,一掌拍在她后颈,小狐狸即刻倒地。齐无为方才察觉到被人跟踪,不由分说已抬掌杀去,却见自他身后,一道白色身影快如闪电向齐无为身后刺了过来,那身影快得齐无为来不及反应,一剑已刺在他背上。

这一剑势如破竹,却只划破了齐无为的衣物,触及皮肉之时,却只像是刺到了圆润的玉石之上,滑到一边,那白色身影竟然随着滑开的剑,贴着齐无为身边飞了过去。齐无为却不会放开这个机会,一只手抓住那身影,另一只手已将要一掌拍了过去。

“且慢!”黑淄衣喝出一声,他的掌也悬在小狐狸身上。

齐无为终于看清了这两个敌人的模样。一者为男,围剿凤裕山前在凉平城已见过,是庸侠手下的黑衣;另一者为女,身着锦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却冷若冰霜。

“你们是庸者的人。”齐无为平静地说。

“不错,你认得我主。”黑淄衣点了点头,“我正在寻他,你或许知道他在哪。”

齐无为笑道:“哈!你主人不过狂妄之徒一个。不足齐某人挂心!”

“你!”白锦袍面露怒容,再一剑刺去,这一次,刺到了齐无为的护心镜上。黑淄衣却很冷静:“阁下此时对我主出言不逊,实是不妥。当前这小妖精在我手上,要是想她活命,阁下的狂性还是收敛些好。”

齐无为故作痞态:“那这小妞不也在你爷爷的手上?”黑淄衣却笑道:“阁下请便,我不在乎。”齐无为看向那女子,那女子仍是愤怒,而目标只明显的针对齐无为自己。黑淄衣对白锦袍一使眼色,白锦袍未持剑的手握着拳伸到齐无为面前,舒展开来,股掌之上是三粒小药丸。

黑淄衣说:“这药丸一粒可致人昏睡一日,阁下非凡之人,我们不得不防啊。”齐无为笑了,他放开白锦袍,说:“也是啊,我这种妖邪,最不喜挟持他人来谈条件了。”他捡起三粒药丸一并吞下,倒下之前,他说道:“什么鬼东西,根本比不上我的忘思唔——呼......”

......

大漠之中,两个孤独的人影前行着。两个人没有交谈,因为他们的嘴都无法张开了。他们知道自己走了绝对不止一天的时间,却不见日月交替,虽然粮食和水很充足,但他们的心里都有了动摇的念头,可是其中一个人面对的是管自己叫“师父”的小辈,另一个人面对的是见证了自己许下豪言壮语的“师父”,谁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们或许不能够感受到齐无为的明智。

突然,痴儿叫了一声,那从动不了的双唇中抛出的声音将意识正昏沉的荆水易吓了一跳。荆水易看向痴儿,痴儿正向前跑去,没跑出几步,便倒在沙子上,他爬得很艰难,却很急。荆水易抬头望去,一个房子波动着如画卷般慢慢伸展开。

“切!蜃景罢了。”荆水易这么想着,口中却无力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们家从我爷爷那辈就在这开店了,从来就没人在这里见过什么蜃景!”讲话的是一个男人,他面目也算英俊,上身健壮肌肉紧致,但是两条腿却如同七八岁的孩童一般短小。荆水易如梦惊醒一脸茫然,他看向痴儿,痴儿正躺在地上的一个长铺盖上,与十几个大汉并排休息着。

短腿男人盛来一碗水放到荆水易身前的桌上,“朋友,你这人好怪啊,被自己兄弟领了进来就坐在一边发呆,嘴里一直嘟哝‘都是幻觉,是蜃景,是假的。’哪有假的,来我这的人也都是将心意寄托给真假之间罢了!”

荆水易喝过了水,擦了擦嘴说:“你是这儿的老板?”

短腿男人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人称短腿孟婆阎三的就是我了!”荆水易问他:“那你知道怎么去风火孤城?”

阎三说:“哎!你别急,你累了,先去歇着,到时候这站里的人都要一同前去。那时你便知道了。”

荆水易起身走了几步,踉踉跄跄不得不扶在一旁的桌子上,“是该休息了。”他说,他看见这房子敞开的大门,烈日照耀在沙子上,这的阴凉却不受那热浪和光亮的侵扰,外面风沙大作,这里却风平浪静,他知道这房子建在风中那风刮不到的奇特之处,而这种种奇特与他的目的地相比却不算什么。高处悬挂的牌匾“奈何站”,于跟前这位“短腿孟婆”象征的不是传说中地府的阴森,而是神奇美妙的新生活。

“我们会闹出什么事情呢?”他想着,随即在痴儿身边挤出一个位置,躺下歇息了。阎三仍在忙活着他的生意,在荆水易入睡之后,更多人接踵而至,他们彼此并没在旅途中见过,而到奈何站却只是前后脚相差不了多长时间。他们来时的状态相差不多,唇干舌裂,强撑至此倒地不起,而阎三一到他们跟前,他们便能站起来找个桌子坐下,阎三从那一个水缸里盛出碗水,送到他们面前,他们喝了后,就去长铺盖上找个位置休息。

这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交流,没人有额外的要求,阎三也忙活得再没闲暇像与荆水易交谈一般说说话。一如奈何桥上从来只有孟婆献殷勤,哪得行人诉衷心。

......

齐殃低着头发呆,那不染尘的衣衫随风飘动,日月几更替,她的心中越来越不安,她想不到被自己送去那块无名璞玉的齐无为还会被什么东西所伤,以至于整整两天没有了音信,凤裕山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更叫她担心。

她不费力就找到了妖将的那处宫殿,她瞬间就察觉到还有另外一个没什么威胁的人,那殿里两股力量在她眼里只是不堪一击,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坚持跟随齐无为来,而生了这变数。即使妖将换了肉身,变了面容却不妨碍齐殃认出他。齐殃愤怒地盯着他,妖将却一脸欣喜。

齐殃发出愤怒的声音,“他在哪?”

妖将并不理会像这样他听不懂的话,“哈哈......你真让我好等啊!”

这时,金光井中佛光普照,光芒如井水喷涌,霎时充满了整个大殿,宝座上悠闲的妖将与前面愤怒的齐殃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们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妖力正在快速地流逝。

但却有一人不受影响,余清低着头缓缓迈入大殿,他拿着清绝剑的手已做好准备,另一只手拔出了背负的悲曲剑。抛弃了一切招数技巧的两把剑,一先一后刺向现在无法还手的齐殃,余清见识过她的能为,对于伤她杀她并不抱有任何希望。

但是——“那怎么会是这么的轻松?这妖孽不是刀枪不入吗?”余清想着,一剑刺入齐殃的身体竟有血液喷溅而出,他再一剑又一剑,连环得手之下不知不觉表情已从冷酷变成了狰狞的笑。他动手越来越快,却越发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这喷涌的血液激发了他本能的暴虐,他想在杀了她之前听她叫苦求饶,看她疼痛得落泪。但这都没有,即使是在悲曲剑意浸入体内的情况下,连最轻的眼泪都没落一滴。齐殃只能站在那里,但她的头已低下,随着余清复刺来的剑,不住地一摇一晃作着回应。

“住手!”妖将仍能开口,喝止了他,“将那修佛者剩余的血液拿来!”

余清看向妖将,那表情即刻又变为虔诚与悲恸,两把剑像是小孩儿玩够的树枝般的被丢到一旁。他跑去取来盛好的血液,送去给妖将服下。妖将服下那血液,慢慢站起身活动了两下,走到齐殃的面前,解释给余清:

“她与我缔下同命咒,且不说你这寻常方法杀不了她,就算她真的死了,也是拉我去作垫背了。”

余清低下了头,惊恐地颤抖起来。

妖将一只手捧起齐殃的脸,满怀怜惜地凝视着那脸庞,另一只手抚摸着齐殃腹部的伤处,好像是想给她止血。

“咱们的命途和心灵都是相连的,我怎么会忍心看你变成这个样子?”说着,他双手发力,只见一件件灵药法宝从齐殃体内飞了出去,原来是破了齐殃的纳物之法。他再一挥手,将那些东西收到自己手里,低声嘟哝到:“怎会少了一件,回头再细查。”

妖将后退几步抬手运功说:“余清,退后!”余清照做,只见这大殿四面八方涌来红色的液体,包裹住齐殃,将她举离地面,只一瞬,齐殃的衣衫就被这液体销蚀干净,露出那具满是伤痕的身体。液体呈球形,滞留在空中,带着其中的齐殃如琥珀一般。看得余清都呆了。

“那是龙血池水,不是真的龙血,只因对妖类天性亲和,被妖界望族用来沐浴,此刻可以为她止血,替她疗伤。而对妖体之外的东西却有不小的害处,你看她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虽然威力这么大,但不论是三教之中,还是三流十五侠,都该有针对龙血池水的相应手段。”妖将说着,已将宝座收去,“三流十五侠还是会再来的,凤裕山和这一件艺术品就留给他们了。”

“可是师兄,你不怕同命咒掣肘吗?”余清关切地问。

“哈!来吧,杀得死就杀嘛!只要我是自由的,我想做的事就随时能去做,他们真有足够的精力来妨碍我?”

妖将没有带走金光井,后面似乎的确不会有与他作对以至于他要用这种手段对付的妖类了,但他手一挥,收走了修佛者那具干枯的尸体。

......

荆水易起得有些晚了,至少他起时,那张长铺盖上只躺着他一人了,奈何站此刻如同一家客栈,客人都坐在桌子旁,桌上没有各种美酒佳肴,只有简单的干粮和水,客人们聚精会神的盯着故意挪开桌子留出的空地中一个人影,那人影在舞剑。荆水易不止一点惊奇,首先他惊奇这人影竟是痴儿,然后他发现痴儿的剑法进境真是只能用“古怪”二字来形容。

一旁某位客人一边鼓掌一边称赞道:“郑小哥儿这无疑真称得上是少年才俊啊!”

“嗯?郑小哥儿?”荆水易立刻想起来一句话:

“我二人是彪云山双煞,我是逐鹿彪郑歆,这位是我哥哥扰鹤云韩昱。”

这是二人出发前商量好在上路后对外宣称的名号,因为以荆水易的想法,要去寻那传说里大漠中的永远太平所在的人,多半是在江湖里混不下去的无名之辈,这随便从街边小人书里取出的山和名号糊弄过去应该是很轻松的。

这时,另一位客人抚须笑道:“先前在中州府的中州剑会见识过隋遇笙隋大侠的绝技,郑小侠的剑招与他老人家十分相似,莫不是他老人家悄悄收的弟子?”

痴儿一脸茫然看向荆水易。荆水易只在心中骂着那个发问的人,“这混帐!我都把剑法改得面目全非了还叫你看出来?”荆水易没出声,只用唇语告诉痴儿:“你师爷。”

痴儿点了点头,即刻说道:“哦,隋大侠是我师爷。”

那发问者笑着比了比大拇指:“难怪有这一位少年豪杰啊!”他的笑容却收敛下去了,“隋大侠好像只有那一个徒弟,那你师父......唉,算了!以和为贵吧!”随着他这句话讲出,站内的人除了阎三全都换掉赞赏的态度,以鄙视的目光看向痴儿。痴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默默走到长铺盖距离众人最远的一个位置躺下背过身去。荆水易跟过去,拍拍他肩膀说:“别伤心,你若提你家老爷的名号,这儿的人能活剐了你。”

那话就算是开玩笑,却也距事实相差不会太远,荆水易此刻内心的震撼是确实存在的,这里的大部分人去过中州府,知道中州府的名人和事情,那就不至于是无名之辈。他开始有点担心继续待下去或者出发之后会遇到什么熟人。

“店家!几时出发?”

“原就在等你醒来哩!”阎三一边打扫,一边回答道。

一个客人的慵懒声音传来,“终于要走了,我半年前没赶着上一次,就不得不在这睡了半年啊!”荆水易冒出冷汗,那人真是这么说的吗,不是在说笑吧?

阎三神色轻松,捧出一堆堆黑色的东西分发给众人,是一件件兜帽斗篷。阎三说:“披上斗篷后去水缸边舀碗水喝下哟!风火催命,别出马虎!”他不知怎的偷乐起来,荆水易走近问:“怎么了,什么喜事儿?”

阎三笑道:“送完你们这一波,下一波得等半年之后了。我呀,在覆海城购置一处房产,娶了个老婆,走完这一遭就回去生娃咯!”

荆水易本就欣赏他性格敦实,听了后忍不住替他欢喜。

阎三喝过水后,对荆水易说:“韩大爷,请!”

“请!”

阎三将众人用绳子系到一起领出门走去,他只直直地向前走去,这在众人眼里是来时的路,但没有人会质疑他,他就是这儿的权威,他的路就是众人完成心愿的最大倚仗。一团巨大的风沙袭来。阎三下了命令:“低头!”众人即刻将头低下,凭着绳子确定阎三前进的方向。

狂风吹着斗篷不住地晃动,有些风灌入斗篷下,只感觉火辣辣地疼,而众人一是带了这斗篷,二是临行前喝过一碗水似有门道,该是不仅保护众人没有受伤,也减轻了风火过身的疼痛。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许多人双足已经迈不动了,只靠着前面的人拖拽而行,荆水易也在仰仗着前面行人的行列。他偷偷抬头,发现前面竟然只有阎三一人在使劲,竟是他一个人两支短腿强拉着这一群人前进,只能暗自惊奇。

阎三在粗重的呼吸中吼出一句话:“抬头吧!见识见识伟大的风火孤城!”

那是荆水易有生以来见过最大的城,城墙之高,墙垣之长,都要远超盛平王朝的都城——中州府的衍天京。而盛平王朝是这天下明面上最强盛,疆域最广的国家。他没来得及开口赞叹就因精疲力尽倒在了沙子上,整个队伍中现在也只有阎三还站着了。风火孤城的城门像是巨兽之口,由机关控制上下而开,一队人马从中走出,皆着白色兜帽斗篷,除了颜色之外,与阎三一行所穿的样式并无什么不同。那一队人马转眼便到了阎三跟前。

阎三热情地打招呼道:“嘿!诸位弟兄!你们何必出来相迎呢?叫我像往常一样带进去就好了嘛!”风火孤城那一队人马领头的却问他:“你家世世代代都做我们的领路人吗?”

阎三笑道:“哈!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领头人摘下兜帽,他的毛发不算浓密,但都打着卷。

“你上一代领路人没告诉你孤城出人来迎代表什么吗?”

阎三哆嗦地思考着,不断有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流下,“我......我不知道......”

领头的告诉他说:“这代表你这一行人,只能入城一个。”阎三缓缓回身看向众人,他们都倒在沙子上了,阎三问道:“你们要找的是哪一个?”

风火孤城的人马中在最后面的两个人站了出来,他们一左一右伸出一个长钩,准确地勾在荆水易的腋下,将他在沙子上拖行着进入了那“巨口”。

阎三对那领头的说:“请至少让我入城补给一下,我必须回去!如果没有补给,我就......我还没有子嗣,你们还会需要我们领路人的!”他说着,十分利索的将那长绳系在他身上的一环解下。领头的摇了摇头说:“新的领路人已经指派完毕,已经在往奈何站的路上了。”

阎三只能祈求:“这......这不可啊!我要见城主,我要见城主!”

那队人马一顿哄笑,领头的身边一个人对领头的笑道:“城主,莫再理他了,咱们回去吧,城外风大。”

荆水易稍稍清醒,他微微起身,在勾住他肩膀的两条钩子之间看见了阎三绝望地跪在地上,阎三已经脱下了黑色斗篷,空洞呆滞的眼睛顺着上伸的双手望向天空,那狂风中真有火在流动,阎三燃烧起来,他想阻止,因为他听到了刚才的谈话,他还想去救一下倒下人群中的痴儿,但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轻轻感叹道:“真不愧‘风火’之名啊!”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梦,不会有第二个人比兄台更需要在下。”

“有人说话?”在梦中,人们总是迷糊不清醒的,他们不会思考出现的人是谁,所以齐无为没有问出“是谁在说话?”

“哦!抱歉抱歉!我开一下灯!”一束光凭空出现在齐无为眼前,照亮了齐无为的梦,那是一张石桌,两个石凳,齐无为坐在其中一个上面,面对的是坐在另一石凳上的男人,男人正缓缓收手,他刚用指尖轻轻点亮了放在石桌上的一盏灯。而除了这三样,周围只剩下了灯都照不亮的黑暗虚无。

“原来我有梦,只是差个灯,而且这灯不是我的。”齐无为说,在年幼时,他在这黑暗中挥舞拳掌,或砸到石桌石凳上痛醒,或砸到同宿的师兄弟,他早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因为他早就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梦的人了。

男人笑道:“呵呵呵,是呀!这灯是我带来的。”

“那你为什么会来呢?只为了帮助我找自己的梦吗?”齐无为不解地问。

男人面露歉意说:“你就把我当成觅食的走兽罢了,我感应到你体内有一件天地灵宝,本想悄悄拿去,但见识到这么美妙的一个梦境,这收获已足够令我满足了。”

齐无为简单联想到齐殃送入他体内的什么东西,“是有啊,但不能叫你白来一趟,你帮我想想怎么把它拿出来瞧瞧。”

男人说:“你怎能在自己的梦境都不随心所欲呢?”他慢慢将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口,齐无为跟随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的衣服皮肉好像不存在般给手伸了进去,齐无为也感觉到自己的那只手好像在体内抓住了什么东西。

拿出一看,是一块石头,并不如何起眼。

“你说的是这块石头?”

男子脸上只剩惊讶:“啊!啊呀!这是一块通神心,有灵性,阅古今,能感应的玄妙璞玉啊!”

“玄妙璞玉?”

男人跳了起来,“哎呦!玄妙只是个形容词,没有人有资格给它取名!”拿起石桌上的灯,“这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你可千万收好了啊!”

“你要走吗?”

“很快还会再见。”男人转过身,没走出两步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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