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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顺流而下

白婉云对申子游的加入还是比较赞成的。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力量。申子游的武艺是被看在眼里的。那绝对是几个人中最好的。

铁疙瘩就对申子游爱搭不理。谁让申子游从前总找铁疙瘩师傅比武呢?

申子游不在乎铁疙瘩这个小屁孩的感受。街头卖艺对他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这与自己训练和与人打斗并不相同。

申子游开始的时候一板一眼地突刺。他基本功扎实,金枪化作一片枪影。可是没人看啊!都看不见你的枪,谁还继续看啊!花钱就只能看见你胳膊往前送啊!就算有文叹这个活跃气氛的职业托儿在,都冷场了啊。

经过白婉云的细心调教,申子游才知道卖艺重在一个“卖”字!凶厉的杀招,精巧的妙招都没什么用。申子游精心设计了一套毫无实战作用的,但是卖相极佳的动作。整套动作没有别的用,就是一个字:“帅!”

大量的辗转腾挪,高难度的动作技巧,看上去险象环生金枪抛投,英姿飒爽的亮相姿势,被有机地集合到一起。铺垫出的起承转合,不时爆发出的小高潮,漫天枪影的大高潮,配上激昂的喊杀,简直帅到没朋友!

申子游很不满意!

“怎么才这么一点赏钱?”申子游摇摇头。再看白婉云,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因为你不愿意被人用烂李子砸你啊!”白婉云嘻嘻笑着说。

“那么脏!我可受不了!”申子游抬起骄傲的头:“他们不懂艺术!”

文叹解释说:“子游兄的表演自然是很精彩。但是没有与观众的互动。他们没有参与感,当然不会出很多钱!”

申子游不解地问道:“叹兄你难道就舍得白姑娘以这种被侮辱的方式赚钱吗?叫男人用这种方式赚钱,男人的脸都丢光了啊!”

白婉云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是谋生的手段罢了!被人砸到,我是学艺不精。况且我们现在都是街头卖艺的下九流。还在乎什么脸不脸的?”

说罢,白婉云也不理申子游这个直男癌晚期,自顾自地数钱了。

文叹拍了拍申子游的肩膀:“婉云很要强。她自己赚的钱自己花。放心吧,她能照顾好自己。”

奇葩艺班在竹阴盘桓了几日。最后居然是刘双给他们送走的。

铁疙瘩很不满:“刘双根本就是想赶我们走!”

文叹说道:“许是见不得我们外人在竹阴有声望。”

白婉云倒是很开心:“既送了药材,又送了盘缠。我们走就走了吧!”

申子游很男人地问:“白姑娘,你怎么背了这么大一个包裹?我来帮你背吧!”

“别动!”白婉云像护食的动物:“我自己来就行。”

几个人乘船顺流而下。距离丐帮大会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文叹决定一直往东,先到余俄去,然后西返至曹夕。

竹阴这里涂水还不是很宽。水流也比较急。几人乘坐的船,只有两层小楼。甲板下的舱里面是船主购买的货物。

船主是一个中年大叔。常年跑船叫他的脸上被风吹得通红。黝黑的皮肤十分粗糙。

长达三辈子的玩命拼搏,才叫船主这一辈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船。下面载货,上面坐人。

船主听到文叹他们先到余俄再到曹夕的计划,很是赞同:“没错没错。在曹夕我是不停留的!曹夕的码头停靠忒贵!”

偌大的曹夕城,在文叹眼里一闪而过了!甚至跑出来晚了的铁疙瘩都没看见!

船主带着歉意地解释道:“不能在这里停留,也不能在这里放缓速度!想到下一个停靠的地点必须全速前进。不然就得夜间行船了。忒危险!”

文叹突然觉得有谁在看自己。

一回头就看见申子游走了过来。申子游在船头站定,感受吹过的风,诵诗说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文叹眼前一亮:“好诗啊!不过,子游兄,白帝是哪里?江陵又是哪里啊?”

“额!”申子游心里暗道:“平行世界抄诗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申子游意气风发的样子的确令人心折。文叹又感觉仿佛有人往这边偷看。文叹一回头,发现白婉云在看这边,还向这里挥了挥手。

船主把船停靠在一个小码头。这个码头属于桐华镇。这是一个小镇。

桐华镇存在的主要因素就是为往来舟船提供食宿过夜的。此时小码头停满各样的船只。不过没有大船。大船和船队才不在这里停靠补充补给。每一次停靠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次很大的开销。

像文叹他们坐的这种船才会在这里休息一夜。

船主很热心地介绍道:“在桐华镇想吃好吃的就去桐华酒家。想去试试手气就去万通赌场。想开心地吃酒……嘿嘿,就去悦心院!”船主露出个你懂的那个表情。

不知道其他人懂不懂,反正文叹是不懂。他正在扶着都快站不稳的铁疙瘩。

铁疙瘩哭丧着脸,哀求文叹说道:“叹哥!副香主!求你了……咱们别坐船了!我快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白挽云打趣道:“我听你声高气足的,不像有事的样子呀?嘻嘻!”

铁疙瘩叫嚣道:“要不是我腿软,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我师姐!我一定跟你拼了!”

“咦?看那!”文叹一指。

申子游顺手看过去,那里有一家客栈。名字叫做“德邻客栈”。

“许是同名吧。”不过文叹也对德邻客栈有些熟悉感,当下就决定在德邻客栈落脚。

深夜,铁疙瘩好像梦见了坐船,不住地翻身,还说梦话:“别翻船啊,别晃啊!”

文叹正陷入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嗯?”文叹翻身下地,看见同样被惊起的申子游。

申子游悄悄地扒开门缝,往外看去。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在院中的树下掩面痛哭。他怕打扰到别人,用衣袖紧紧地捂住嘴巴。但是呜咽声还是无法抑制地传了过来。

申子游说道:“他可能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我们不要打扰了……不好!”

申子游话音刚落,猛地开开门冲了出去!文叹吃了一惊赶紧跟上。一出门就看见哭泣的年轻男子用腰带在树枝上打了个结。这是要上吊的节奏啊!

申子游冲到树下的时候,年轻男子已经踹翻了小板凳了!

申子游一把抱住男子,向上一举,将男子救了下来。

男子还不停挣扎,哭喊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申子游抬手给了他一耳光!男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申子游最看不上男子哭哭啼啼,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居然要寻死觅活!”

文叹则温和得多:“你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参详参详。一人智短,两人智长。”

男子抹着眼泪:“你们是谁?有什么本事帮我?”

“我乃丐帮四袋副香主!你尽可放心大胆地说。”文叹挺直胸膛,作威严状。

哪知道男子哽咽道:“丐帮不丐帮,不过一个乞丐!连正香主都不是,还说来帮我?”

喂!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吗?

申子游也挺生气,自嘲道:“叹兄,算了。人家瞧不起我们戏班子!”

男子突然停止了哭泣,一脸惊喜地问道:“你们是戏班子?”得到肯定回答的男子,扑通跪倒在地,求到:“几位大侠一定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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