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几个人相信萧白说的,不过倒也没人去摘那朵花,不为别的,就为那花长得实在有点怪。
不过根据凌舞所说,一开始看到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所以后来对面的人想要仗势摘取的时候才会吵起来。
只是摘花,凌舞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仗势的话,的确忍不了。凌舞同样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要比势力的话,绝对小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对面那女人的模样,看了就恶心。
就在萧白转头看向地上的那朵花的时候,花蕊竟然在一瞬间变回了原来的颜色,而花瓣和叶子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萧白想了想,挥手布置了一层虚无之力包裹在怪花的四周。
对于之前出手惩治了几个家伙,萧白并没有在意,他知道,在班级里,有能力对付对方的人,的确不少,光自己寝室,李大力就算是一个。
不过虽然如此,在萧白发现对面那根拐杖里竟然有毒针和子弹后,他便决定自己出手,给对面的人一种间于平和和恐惧之间的感觉,将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就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对面那个黑帽子的家伙发射了暗器,而萧白在将时间暂停后将子弹和毒针全部用虚无之力包裹起来,拿到了手上。
转而送还给对面的人。不过萧白并没有下死手,针上的剧毒已经被他抹除了,那几根针只是恰好扎在几处关键的地方,让对方的血液无法通过,并使其不能行动而已。
即使是恶人,也并不是没有向善的机会。那几个人,比如毒蛇老二,虽然杀过人,不过被他亲手杀的,又或者是被他计谋所杀的,同样也是恶人。
杀一个恶人,等于救许多好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至于普通的人,那几个人都一样,并没有无法原谅的行为,基本上以收保护费、抢劫、偷盗、群殴、赌博为主。
至于毒品什么的。白爷原来是想过的,不过被毒蛇老二劝阻了,当时他是这么说的:“贩卖毒品可以,但是不能坑害我们华夏人。”
萧白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带给白爷几人恐惧,让他们,至少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敢再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今天没有萧白,如果蛇头对准了其他同学……
……
“萧白,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苏凤齐觍着脸,坐在帐篷里,向萧白请求到。
“你们家不是从商的么,学什么武啊?要学的话找你们家的保镖就好了。”萧白可是知道,苏凤齐家里的保镖,有几个可是“退役”军人的。
不然,一个商业帝国,没有实力又如何保证人身安全?如何保证不被人强取豪夺?
真以为商业帝国只要商业能力强有钱就可以了么?
“我嚓,你小子究竟是教还不教。我还不知道,那些家伙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那你觉得我可能教你么?”萧白反问。
“当然可以!”
“不行。”萧白断然拒绝,“我可以告诉你,没有异能的支持,我做不到。”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让那两个人不能动的?不会是传说中的点穴吧?还是传说中的封印?”
“你说对了,点穴。”面对苏凤齐不死心的问题,萧白还是回答了,“但是不是一般的点穴,因为我在点穴的时候使用了异能,不然是做不到的我这种程度的。”
“那……哎呦,什么鬼东西!”苏凤齐刚要继续追问,忽得将身体侧向一边。只见他小腿上,靠近脚跟的地方,出现了一点红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奇怪,这里不可能有蚊子啊?难道是跳蚤?不至于吧?”苏凤齐东张西望,他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
“应该是帐篷外的什么东西吧。”萧白道,他看见之前苏凤齐坐着的地方,毯子破了一个小口子,从破洞可以一直看到帐篷外的泥土。
萧白伸出手指抠了一点泥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除了泥土的味道,还有一股植物汁液的味道。
“阿……阿齐?!”萧白抬头看见苏凤齐,闭着眼睛躺着,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又怎么可能现在睡着?!
难道?
萧白立刻从帐篷里出去,外面好安静!
他看见,花,好大!
狭长的六片叶子,叶子的边缘带有逆向的细刺,通体呈幽红色;
花瓣宽大无比,两两之间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相叠的,暗青色;
在靠近花心的地方,花瓣是洁白色的。而花蕊,则是血红色!
萧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淡,很淡,如果不是刻意,还真感受不到!
“该死,是恐惧之花!”
恐惧之花,也被称为恐惧之魔,恐惧是它的肥料。
恐惧之花极其善于伪装自己,而它在形态上和魔鬼花又很像。所以,它将自己伪装成了魔鬼花。
也许,是因为它感受到了萧白这个与众不同的人的存在了吧?
见到过恐惧之花,却还醒着、活得好好的人都说,恐惧之花,是妖花。
在恐惧之花存在的地方,一切恐惧都将令它成长。而它的存在,同样能使四周的一切生物陷入梦境之中,在梦境之中,生物会见到最能令自己恐惧的东西。而产生的恐惧,又反馈给恐惧之花,使其生长。
至于陷入恐惧之梦的生物,如果无法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的话,将会永远沉睡,在恐惧中度过一生。
更可怕的是,花香。别看那花香很淡,对人体也没有什么伤害。花香只有一个效果,加强梦境。
花香持续的时间越长,梦境也就越坚固,陷入梦境的人或其他生物,也就越难挣脱出来。
在意识到眼前的是恐惧之花后,萧白立即释放了“帝谕,风”!
风,风来!
所有的帐篷中,都出现了一小团清风,不断地将花香卷出帐篷,远离人体。
在将花香驱散后,所有人的体表,都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光,那是萧白分散使用的护盾,仅仅是保护好同学们不受花香的侵袭。而帐篷也被护盾保护。
周子然在丛林间疯狂地奔逃,他的身后追着一条巨蟒。巨蟒所过之处,草折木断,畅通无阻。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口中传来阵阵腥臭的味道。周子然只知逃命,腿脚再酸麻也要逃,但是他却没有发现,巨蟒与他,自始至终都有数十米的距离,不曾远离也不曾靠近……
凌舞的面前站着一个女老师,正一手按着她的背部,一手按着她的一条腿,慢慢地往下按。凌舞感受到了撕心的痛楚,可她却无法反抗一丝一毫,只能被动地承受……
方正义的父亲是练武的,他正在向自己的父亲学习,与其对打。一次又一次,他被击倒,再爬起来,再被击倒。身上到处是淤青,父亲说:“孬种,站起来!继续!”
司徒明月,她发现自己正趴在妈妈的腿上,被……打屁股。虽然此时的司徒明月是个孩子,但是心理上,却是成年的,对于司徒明月来说,这实在是太痛也太羞了。别以为女孩子就很安静,司徒明月从小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所以在她内心,被打,是最恐惧的事情……
……
想要破灭恐惧之花的形体,很简单。但是这还不够,只有彻底将恐惧之花的灵魂也毁灭了,才是真正的毁灭。
如果不是先毁灭其灵魂,那么,将会造成所有还在恐惧之梦中的人,再也无法清醒。至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萧白不敢拿那么多同学的生命做赌注。
他一挥手,以恐惧之花为中心,方圆数十米的地方,被盖上了一层光罩。从光罩外面看,一切都很安静,很正常。即使是进来了,看到的,也都是萧白想让人看见的。
萧白来到了一座小庭院里,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梦境,也可以说是幻境。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留在这里,他流泪了。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流过泪了呢……
萧白走上二楼,他走到最中间的那间屋子里,看向了床上熟睡的院长,李嫦娥。
嫦娥奶奶,萧白耳畔回想起那一声声“嫦娥奶奶”,他笑得很开心。
“嫦娥奶奶,小白回来看你来了……”
“小白,你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可以轻易流泪的哦。”
“小白,快回来吃饭啦!”
“小白乖,奶奶给你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
萧白从院长的房间里出来,又走进了隔壁的一间屋子,这里,熟睡着的是几个弟弟妹妹,还有一个照顾他们的阿姨。
“沐沐,小地瓜,白菜,曲儿,岚岚,刚子……我真的好想你们啊……”萧白心道,他伸出手,想要抱抱他们,但是手却透过了他们的身体。
这是因为,萧白已经知道这是梦境了。如果萧白没有清醒,而是沉浸在梦中,那么他是可以拥抱他们,但是同样的,他将更加陷入乃至无法自拔。
黑暗中,沐沐翻了个身子,梦中呓语。
萧白在楼层中的各个房间里进进出出,只是想要将那些熟悉的面孔再看一遍、两遍、三遍……将他们的模样刻画在心底。
火,突兀地出现了,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短短几分钟后,一楼已经完全沉没在火海之中。
“是该结束的时候了。”萧白从窗户飞了出去,直立在空中,仰头看着星空中那一点璀璨,“帝谕,散!”
火焰,就像是时间倒流一般,原路退回,最后消散。但是那些焦木却在告诉人们,这里曾经被火焰侵占。
“曾经发生过的,我无力阻止。但是现在,我不会再看着他们离开我!”如同誓言一般,萧白的声音在整个世界里传荡。
一张相片从空中落下,萧白伸开手掌,接住了它。这是一张孤儿院在某一年六一那天的照片,那一天,有不少好心人给孤儿院送来了生活物资,其中还有一个摄影师。
后来,每个人的手头,都有这么一张照片。不过,同样是在那场大火中,遗失了。
帝谕,复制。指定一件物品进行完全等同的复制,复制品必定是实物。
萧白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轻声道:“帝谕,破幻。”
星空中的璀璨,顿时暗淡了……
……
恐惧之花不断扭动,数条根须由地面冲天而起,如群魔乱舞。恐惧之花中,传出了一阵阵如孩童般的啼哭。
有的根须,甩在了帐篷上,有的,刺在了光罩上,还有的,直接抽打在了躺在外边的人的身上。幸好,有护盾保护。
而光罩不是护盾那般只能抵御外来攻击,一切根须的攻击,全部被光罩抵挡了下来,使其徒劳无功。
突然,一杆长戟凭空而现,自上而下贯穿了恐惧之花,哭声戛然而止。根须失去了力量,像面条一般从空中掉落,瘫软在地面上。
花瓣,叶子,根茎,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最终缩成一团,燃起了耀眼的火焰。在火焰消失后,原地出现了一颗五光十色的珠子。
幻珠,恐惧之花死后的产物,可以制造幻境。
虽然这东西对萧白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不过他还是收了起来,拿来送人情还是可以的。
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深深看了一眼,贴身放好,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
“死蛇,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老子叫你追,你给我追,追你个大头鬼啊!”周子然愤怒了,被一条巨蟒戏耍般地追了好几个小时。此刻,他手里握着一根粗大的钢管,朝着巨蟒的大口中狠刺过去。刺入后,又从一旁搬起另一根钢管,朝着垂死的巨蟒猛砸,“叫你追我,叫你想吃我,打死你个臭蛇!呼,累死我了……”
凌舞忽然感到,自己的身躯变得柔软了许多,原先无法做到的动作,如今轻易便可以办到。教练对自己的帮助,疼痛已经完全不会存在了。凌舞起身,按照教练的指令做出了好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完毕,凌舞朝着教练鞠了一躬,道:“谢谢。”
这种景象不断地在所有人的梦境中发生,有的,像是忽然得到了一股勇气或者是力量,有的,是明悟了什么,有的,是理解了什么……
萧白笑了笑,挥手护盾和光罩驱散。那恐惧之花存在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滩黑色的粉末。
“我靠!原来是做梦!吓死我了!”苏凤齐醒来后,破口大骂,他梦见自己被家里的长辈们监督着,学习各种商业知识,被逼迫着去处理各种事务……他最怕的就是这些事情了。
苏凤齐从帐篷里出来,远远地看到萧白对着自己招了招手,他走了过去。
同时,醒过来的其他人,也纷纷从帐篷里出来;而至于原来那些本就躺在外边的人,起来后则是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在地上睡着了,更不是之前记得的那个位置。
萧白向醒来的众人解释了原因,不过他并没有将恐惧之花的事情告诉众人,他只是说,那怪花对人体有催眠效果,能让人在梦中看到自己最怕的东西。
而萧白呢,则是最早醒来的,所以他一把火烧死了怪花。
一切就是这样简单。不信的人也有,但是又能如何呢?不管怎么样,回忆起梦中景象的,没一个不感到颤抖,要不是最后突然醒悟了,还不知道要被折磨多久。
华山之行到此,也就可以结束了,在华山下留下一张纪念照后,众人便搭乘飞客回到了学校。
虽然在这次春游的最后,遇到了奇怪的事情,不过总的来说,却是十分美妙的一场旅行,那怪花,也可以成为人生中一个不可思议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