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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目

天霖河口村外的小山半腰上,有一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练拳。

随着少年的动作,好似见到了一头狂暴的巨熊,又好似见到了一匹狂奔的魔牛,拳一打出,便发出啪啪的响声。

少年的边上有一看上去鹤发童颜的老人在满意的点头,待到少年停下来之后,老人道:“翦儿,这牛魔霸熊拳你已经练入骨髓,深得其中三味了!”

原来这少年就是当时的孩童李翦,不知不觉他已经习武练功有十年快十一年的时间了,这套牛魔霸熊拳已经练的出神入化,只差一步便是返璞归真了。武技修行分为五大境界:初学乍练、驾轻就熟、融会贯通、出神入化、返璞归真。

虽然武技的提升十分艰难,但是李翦用了整整快十一年的时间才将牛魔霸熊拳练到接近返璞归真的境界,并非是悟性不足,乃是修为不够的原因。

锻体境前三重锻皮,中三重锻肉,后三重锻骨,如今李翦已经到了锻骨顶峰,只差一步便可跨入这蕴内境界,打开第一个穴窍,诞生内力。

相比于李老汉的满意而言,李翦显得有些失落,他道:“爷爷,都是快十一年了,我都没有练到返璞归真,我是不是很笨啊?”

李老汉闻言狂笑道:“傻孩子,你当着返璞归真这般容易么?许多人脸了一辈子的拳法,都不曾跨入这出神入化的一步,你还不满足么?”

李翦纠结的说道:“可是爷爷,你不是说不到返璞归真不许我用气血冲击穴窍么?我都停在锻体九重快六年了!”

早在李翦十岁的时候便达到了锻体九重巅峰,让老汉惊为天人,不过为了让他以后能有最坚实的基础,便让他不将这牛魔霸熊拳练到返璞归真不许突破。究其原因是李老汉当年在闯荡的时候听闻这武技功法练到返璞归真之后,当有极为神妙的效果,远比出神入化要强得多!

而村里人在李翦修炼到锻体九重之后便认为他是天才,决定天才,可是由于李老汉的要求,连续六年没有突破到蕴内一重,曾经的天才沦落为凡人,其他同龄人也差不多快要追上来了。

看着如此听话的李翦,李老汉心中很是欣慰,他道:“这牛魔霸熊拳算上桩功共有九式。牛魔下山、牛魔顶角、牛魔狂奔、牛魔踏地、霸熊掠掌、霸熊撼山、霸熊重岳、霸熊抗鼎、牛魔熊劲桩。每一式皆有其奥妙所在,乃是筑基打斗的精妙法门。说来惭愧,老汉我亦不曾练到这返璞归真,这些年你可曾怪过我?”

这六年来李翦承受的风言风语可不少,初时少年心性的他还争论过一番,久而久之也就看淡了,具体什么情况,他自己知道。“不曾,我知道爷爷是为我好!”

独自一人的时候李老汉常叹道:“感谢老天将翦儿赐予我,有他这般听话、懂事、天赋惊人的孙子,简直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李老汉知道为了将这牛魔霸熊拳练到这般境界,李翦这孩子在田边看耕牛的一举一动,又跑去观察山中巨熊,加上聪慧的悟性,才能够在这般年纪将这一门精妙的筑基拳法,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过想要再进一步,恐怕是没那么简单了,他自己也指点不了,只能靠李翦他自己悟。

饭后,处理完家中杂务,李翦又开始练起这牛魔霸熊拳来了。不过一会就停下来了,不是他偷懒耍滑,而是最近一个月他阙庭老是隐隐作痛,又麻麻痒痒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一样,弄得他好不心烦。

想问却又不敢问,怕李老汉担心,早上的时候为了让李老汉开心,强制压住心中的杂念,方能将牛魔霸熊拳给打的出神入化。

现在额头又在发作了,他跑到山上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一通乱拳将一块巨石打成粉碎来发泄心中烦闷。本就花了快十一年时间还未练到返璞归真已然让他十分烦闷,加上这阙庭发作时候痛、麻、痒,真心是难受的紧,心中越发的不自在,哪里还有心情练功啊?

发泄完之后李翦苦恼的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再过几天就是我十六岁生日了,我本想在那之前将牛魔霸熊拳练到返璞归真,突破到蕴内一重,给爷爷一个惊喜,但是这该死的阙庭究竟是怎么回事?自月前,到现在发作的次数越发频繁!”伸手一摸“鼓起得地方又大了些!再这样下去就瞒不住爷爷了!”

好不容易等阙庭消停了,李翦深呼吸几口气调整下心态,就在原地练起功来。如今桩功只需每天日出的时候练下,剩下的八招才是要练的重点。

练完之后李翦深深的摇头,这练功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还是需要靠悟!但是这悟,又岂是那么简单的,否则也不会拖了这么长时间。

一看时间已晚,腹中饥饿,小跑回家,爷爷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他慈祥的一笑道:“回来了,看你这样子又跑去练功了?”

见到李翦点点头,李老汉语重心长的说道:“做事练功切记欲速则不达!这几天你就不要练功了,好好的放松一下,等你过了生日再说!”

“知道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李翦还是应了下来。

第二天练完桩之后,习惯性的就要练功,但是被李老汉阻止了,他道:“忘了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李翦这才想起,昨日的时候,已经答应李老汉休息几日,不再练功!可是这十一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都是这么练功过来的,一下让他停下来,觉得浑身不自在,很不习惯!

忽然感到阙庭又开始了,连忙说道:“爷爷,我上山去逛逛,早饭你自己吃吧!”

“这孩子怎么回事?”李老汉疑惑看着李翦离去的背影,接着又道:“算了,随他去吧!”

跑到山上之后,李翦感觉到阙庭的皮肉要裂开了,疼痛异常,弄得他在地上满地打滚,惨叫连连。要不是他跑的够远,被李老汉听到了还不紧张死!

阙庭的疼痛更加的厉害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骨子里钻出来,方才是皮肉,现今已经到了额骨了,明明是从外向内,他却明显的感觉到是有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等疼痛停下来之后,李翦浑身是汗的瘫软在地上,周围都被他弄得全是坑,受不了的他只能不停的捶打地面。

吃力的爬起来,看了看身上早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李翦苦着脸自言自语道:“这让我回去怎么跟爷爷解释啊?”

这附近李翦熟悉的很,来到一条小溪边,将手给洗了下,准备把脸给洗一下的时候,看到水中的倒影乌蓬垢面,居然有三个眼睛,两个眼睛横着,一个眼睛竖着处于阙庭的位置。吓得他立马往后退,还以为遇到什么怪物了。

结果四周检查了一下,才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好奇心十足的他又跑了过去,不过换了个位置,结果又看到了那个倒影。这次他注意到这三眼的家伙的脸型跟自己很像,忽然心中一惊,该不会是?

捧水将脸上洗干净之后,果然那个水中的倒影就是他自己,原来他感觉是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是真的,原来这一个月以来都是这第三只眼睛在作祟。这让他该如何是好啊?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他有三只岂不是变成怪物了?

阙庭上的眼睛好像感知到了他的想法一半,缓缓的闭上了。在不甘心的再次过去看的时候,发现眼睛忽然没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难道是刚才自己眼花了?不可能啊,自己的视力很好,连几百米之外的虫子都能看的清楚。难道这只眼睛能够被自己控制不成?李翦现在没有探究这眼睛的来历的想法,而是想看看这眼睛到底能不能被他所控制,否则回到家之后忽然间睁开来,还不得把人给吓死?

一时之下果然能够随着他的心意控制,跟另外两只眼睛无异,这让他放心了下来。于是开始试验这个第三只眼睛有什么用?他将双眼闭上,只留下阙庭上的那只眼睛,发现跟其他两只眼睛也没有什么两样,这让他甚是遗憾。

突然脑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挤了进来,比之前眼睛睁开的时候还有疼,这是疼到骨髓里面的那种疼。太突然了,令他无法招架,只能抱头痛呼。

这来得快,去的也快,疼痛过后,李翦依旧在闭着眼睛,不过神情已然放松了下来。睁开眼睛之后,他明白了这第三只眼睛的作用,但是来历依旧不清楚。

这第三只眼睛叫天目,天目有无上威能,上察九天下观十地,可破幻术,识人心,辩忠奸,明变化,目射金光可分金断玉。

可惜他全都用不出来,据脑中接受道的信息,起码要等到体内诞生真元方才能施展天目的威能。不过他现在居然可以内视,这应该得益于天目,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在内视的过程中,他惊骇的发现自己的中丹田有一个宝塔一般的东西,准备仔细一观的时候,天目自发威能,一道金光照在了这宝塔上面,有许多的文字浮现出来,这些文字化为点点星光,冲入了他的脑中。

今天已经备受折磨的李翦哪里还受得了,直接就昏了过去,在昏迷之前只有一个念头,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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