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强开车，跟李大牛把老金送回家。
“你那位大哥，好厉害！”姚强忍不住对李大牛感叹，“真看不出来他还会这个。一开始，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
“哈哈，像个打架的是吧？”李大牛笑了。
“像。”
“他是能打架。现在很少打了。年轻的时候很能打。”
“他动作好快，我都没看清楚，就结束了。”
“这不算什么。他从小练武功，出道很久了。”
“他是练武的？”
“不像吗？”
“像！那，这是他的……职业？”
“你说哪个是他的职业？”
“接骨……给人治伤？”
“算副业吧。他以前赚了不少钱，现在主要是放贷。”
“哦……”
以前赚了很多钱，现在放贷？这对姚强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车子到了老金家门口，李大牛先去开了灯，然后跟姚强把老金扶进屋去，又咚咚咚地跑上楼，再下来，没说话就匆匆出了门。
姚强不知道李大牛去干啥，只能干等着。
没多久，李大牛带回来一个人。原来是去找了一个老金的邻居来帮助照顾，因为老金要休息两天才能走路。
老金很过意不去，要留姚强和李大牛吃饭。姚强跟李大牛说什么都不肯，马上就要走。老金叫姚强带上他今天采集的蘑菇，姚强没有拿。
姚强想，白拿肯定不行，不能乘人之危，老金很需要钱，那些蘑菇就是钱。老金今天采集的那些，虽然散落地上的没能全部捡回来，多少还能给老金卖些钱吧。赚点钱真不容易。自己只是跑跑腿，纯粹就是帮忙，也没想要人家谢。那些蘑菇如果是买的话，三倍价钱又实在太贵，自己出不起。所以，姚强不要。
除非，老金能够重新按照原来的价格给净界供货，不然就没什么意义。
但是自始至终，不管是老金，还是李大牛，都没有提起给净界供货的事情。虽然他们对姚强开车跟着他们跑到这么晚很是感激，但是仅仅是感激而已。
生意，还是生意。
姚强先送李大牛回家。李大牛要留姚强吃饭，姚强谢绝了。他没心思。如果他们不能给净界供货，那吃这顿饭又有什么意思呢？
夜，已经很黑很黑了。姚强饿着肚子往回赶。
车子走了一段路之后，姚强的手机响了。
原来是李大牛。
“小兄弟，那个人姓胡。”
“谁？”
“就是那个出高价来买货的。”停顿了一下，李大牛又说道，“不过啊，这个事情，也就这样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李大牛那口气，就是一切都结束了，不要再抱什么希望了。大家做生意，不就是要赚钱嘛。
跑了一天，总算知道了那个人姓胡。
姚强哭笑不得。这算是跑这一趟的收获吗？
想了半天，姚强也没想起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什么人姓胡。那就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这么晚了，姚强决定不再去找老周了，直接回SH。估计，即便去了，老周的情况，跟老金和李大牛也差不多。而且，就算老周特别，愿意给净界供货，已经有老金跟李大牛的价格摆在那里作为参照物，也就便宜不了。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之后，姚强终于下了山，上了回SH的高速。
这一趟，姚强毫无收获，充满了挫败感。
上次来，虽然是第一次，不熟悉，还遇上天气不好，路断了，而且还是深夜，但是不仅把李大牛跟老周的货取到了，还意外地收获了老金的食材，那些都是顶级的，而且，下山回高速的路上，竟然还梦幻般地遇到了女神俞嘉。
可是这次，唯一算得上收获的，对姚强来说，大概就是最后李大牛打电话来说的那几句话吧。还有，勉强可以算作收获的，就是李大牛那些品质马马虎虎的食材。但是想想他把最好的给了别人，又不是个滋味。
现在，就算知道了对手姓胡，只有这么个线索，又能怎么样？
那个姓胡的人，难道也开餐厅？如果不是净界的竞争对手，他高价抢食材做什么？
姚强觉得很饿，遇到服务区就开了进去，到小超市买了方便面，出来冲了开水，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正在吃着，手机响了。是王燕。这让姚强觉得很有几分亲切感。真是不可思议。
回想第一次进净界餐厅的时候，就遇到这个王燕了。那天是王燕面试自己，但是姚强觉得这个相貌平平的小女孩很讨厌。进了净界之后，也还是觉得王燕很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也就最近吧，觉得王燕不那么讨厌了。不仅是不讨厌，甚至还有点亲切了。是因为彼此熟悉起来了吗？
“喂，姚强，你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你怎么也一开口就问我在哪儿？你要营救我吗？我想我应该还在地球上吧。外星人还没把我带走。”
“切！外星人千里迢迢来到地球，你觉得会来抓你？你自我感觉太好了吧。外星人抓了你，回去可怎么交代啊？一点都不值。他们头头肯定觉得他们太笨，抓了个没啥用处的。”
“也不一定吧。你太小看我了。外星人头头智商肯定比你王燕高，人家脑袋长得那么大，搞不好他觉得我很有前途，就把女儿许配给我了。”
“哈哈，真亏你想得出来，外星人那么丑，你就好好享受吧！”
“为了给地球人做卧底，我有牺牲精神，只好忍了。”
“不跟你这个没啥用的卧底废话了，姚强，你不会还在山里吧？”
“下来了。在高速上面。现在在服务区。”
“服务区？”
“我有牺牲精神，但是我不耐饿啊！我在吃方便面呢。好好吃哦！我应该带一些送给外星人，如果他们要抓我的话。”
“说得那么可怜！你跟人家闹翻了，没地方吃饭是吧？那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带回宿舍给你？”
“不用。别假惺惺的。”
“随你！你说你怎么一整天都没个电话啊！”
“嗨，一言难尽啊，今天我算是什么事情都撞上了，就是没撞上好事情。”
“我就估计没啥好事，所以你才没打电话。”
“回去再聊。”姚强突然想起什么，“哎，王燕，你认不认识姓胡的人？”
“姓胡的？什么意思？”
“跟我们抢食材的那小子姓胡。你猜猜那小子出了什么价钱？那个胡小子竟然出了三倍价钱！把我们的食材都拿走了。三倍哦！”
“土豪啊！人傻钱多快来呗。这种人也就买马桶盖的水平啦。哎，你说那人姓什么，姓胡？”
“对，你认识？”
“真的姓胡？麻烦了……”
“啊？是什么人？”
“但是他不开餐馆啊，不是这一行的，你听错了吧？不可能……”
“你认识是吧？到底是谁？”
“唉，没想到！有大麻烦了。等你回来再慢慢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