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往生缘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华如水般倾泻,洒落在静谧的大厅内。会客区的一隅,乔念躺在碎花躺椅上,眉头快要皱成川字。
这是,内厅走出来一个人,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宽大而粗粝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瓶身。那墨色的披风以及风帽还挂在他身上,给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感觉。
“躺着别动。”此人走到软榻旁坐下,将手中的药瓶放在一旁的小案桌上,然后抬手扯掉了风帽。
一张刀削斧阔的脸露了出来,本该英武浓郁的剑眉此刻却拧着,薄唇抿紧,怎么看都是一副不耐烦外加嫌弃的神情。
其实这人收拾收拾挺帅的,特别是动怒发脾气的时候,俊朗的五官更加暴漏了骨子里的戾气,像二瞎这种胆儿小的每次都吓得不敢吱声。
本来是很吸粉很收割少女心的一个夜晚,可当乔念看到披风下那双绿色的人字拖的时候。呵呵,再见,一切都是浮云。
“辉哥,下次咱耍帅的时候服装能统一吗?”乔念瞅着那一身帅气的披风,再瞅瞅那双画风猥琐的夹板,哎,看多了辣眼睛。
孟辉还不在意的样子,反而眼睛一眯飞过去一记小刀:“你还想有下次?”
额......奴家不敢......乔念脸朝下陷在软枕里,装鸵鸟。
刚刚被二瞎残忍的手法包扎的纱布被轻轻的绕开,皮开肉绽的伤口暴露在寒湿的空气中引得乔念一个哆嗦,冷汗又冒了出来。
真疼啊!
“哎.....”孟辉的手法轻了又轻,这些年他练得一双手比女人都柔了,“乔念,你是凡胎肉身,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磨?”
听闻这样的话躺椅上的人肌肉僵硬了两三秒,随即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我知道,你说了好多遍了......”
凡胎肉身,就算通灵又怎样?每次大伤,损的都是精血跟气血,是多少补药都补不回来的。人的一生气血值有限,损耗完了就等于命数到了尽头。可是那又怎样,人活着不就是抱负信仰或者使命,不坚持下去又怎么对得起肩上背负的命运呢。
就在乔念陷入沉思的时候,孟辉已经帮她清理好伤口,乳白色的药膏擦在患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只剩下一道肉粉色的疤痕。
“恭喜你,又填了一道伤疤。”工作完毕,孟辉站起来收拾瓶瓶罐罐,还不忘调侃某人一句。
乔念放下裤管袖子站起来,“谢谢啊辉哥,我......”一句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已经抱着东西走了,衣袖都没挥一下。
得,又生气了,看来还气的不轻。不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傲娇真的好吗..........
伤虽好了,但是这一夜乔念也不怎么睡得着,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想的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方晨拖她来找人,到夏婵她们被顺利救出,一切看似完美无缺,但总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乔念觉得心慌,奇怪。
可是又真的想不出哪里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