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谭雪娜头昏脑涨的睁开眼睛，天依旧是黑的，只是面前的景色变了。
她面前不再是杀人凶手马玉刚，而是一条从未见过的河流。
环境忽然变化，让她本能的心慌。
“醒了？”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谭雪娜回头一看，玄小飞正坐在篝火处烤着什么。鼻子松动，便能轻易的闻到这是烤鱼的味道。
她走了过去，蹲在玄小飞的旁边，“这是哪里？”
“林悦然和方娇娇死亡的最后地点。”
“这里？”谭雪娜一愣，“她们不是在臭水沟吗？”
她四下张望着，穹顶之上月华洒下，面前的河流波光粼粼，空气中除了烤鱼的味道根本没有一丝臭味。
“这里是臭水沟的上游。”玄小飞解释道，“她们是在这里出事，然后顺流而下飘到了臭水沟。”
“这荒山野岭的，她们大晚上来这里干什么？”谭雪娜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
玄小飞盯着她，“你不知道？”
谭雪娜眼神有点闪烁，“我应该知道吗？”
“你不是龙城大学的校长吗？”
“……”
“好吧，不逗你了。”玄小飞笑了笑，将手中的烤鱼递给了谭雪娜，“饿了吧，这可是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食品，补充点能量。”
谭雪娜接过手中的鱼，怔了怔，问，“它们不会也有鬼魂吧？”
“我说过，万物皆有灵。”玄小飞道。
“那它们的鬼魂呢？”
“已经被我炼化。”
“你真残忍。”
“但这鱼味道不错。”玄小飞看向谭雪娜，“这可是专门为你做的。”
谭雪娜尝了一口，别说，味道真的很鲜美。鱼肉滑进腹中，霎时便感觉一股清凉充满了体内，脑袋也清醒了几分。
谭雪娜被四只女鬼附体，已经有些时日。身体的精气神也严重下降，玄小飞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就将鱼的鬼灵炼化，一同这鱼肉进入了谭雪娜的身体。
见其恢复了些神智，玄小飞继续道，“马玉刚已经自己去警察局投案自首了。”
“是吗？”谭雪娜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晕倒了。没帮上什么忙……”
“没事，反正事情向前进展了一步，不是吗？”玄小飞笑了笑。
“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谭雪娜愣了愣。
“你还记得在海棠玄镜中看到的景象吗？”玄小飞提示道。
“你是说林悦然她们？”谭雪娜张大了眼睛。
玄小飞点了点头，“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得在高考之前将这个案子解决掉。”
谭雪娜眨了眨眼睛。“你真的是龙城一中的学生？”
“如假包换。”玄小飞道，“那天只是为了在那里等你。”
“哦。”谭雪娜低头啃着烤鱼，“那她们……到底怎么死的？”
玄小飞指了指面前的河流，“被人从这里推下去的。”
顿了顿，玄小飞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让她们自己跟你说吧。”
玄小飞说着，围绕着谭雪娜转了一圈，布下一个特殊的阵法。
这里是林悦然和方娇娇的身死之地，冤屈和执念最为强烈，也不需要继续借寄在谭雪娜的身体里。
不多时，林悦然和方娇娇的鬼体便飘在了谭雪娜的眼前。
玄小飞刚想罢手，却听到付月银的请求，只好将她也一同出现在谭雪娜的视角之中。
“这……”谭雪娜睁大了眼睛，张口结舌。
“你好，谭雪娜。”
“你们……好。”谭雪娜有点不习惯与鬼魂交流。慌张的低头啃着手中的烤鱼。
“跟你们的谭校长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死的？”玄小飞对三只女鬼说道。
林悦然和方娇娇一左一右坐在了谭雪娜的身旁，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付月银虽然出现，却依旧不喜说话，只是静静地飘在树下，听着她们的交流。
原来，林悦然和方娇娇在毕业之前已经找到了一家公司。在面试的时候，二人同时被公司录取。提前参加了公司的员工培训，只等着毕业领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之后，转正成为正式员工。
然而，那天毕业散伙饭吃到一半时，两人同时接到了公司上司的电话。说是公司专门给新来的员工进行一次欢迎酒宴。两人赴宴时，却发现到场的只有她们两个。
这明显就是一个局，两人当时就想离开，却不料上司来了句，如果今晚两人不好好表现，她们就不用在公司继续呆了。
上司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名叫赵有亮，是公司的销售区经理。当晚便带着两人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其实是要她们陪客户野餐。
当时两人松了口气，也没当回事，就和公司的重要客户一起玩了起来。
林悦然和方娇娇都属于性格开朗的那类人，很快便赢得了客户的好感。
然而，班级宴会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酒，此时在野营处没喝多少就已经醉了。
“等等，你们是说，你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谭雪娜听完之后，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那晚我们喝了好多酒。根本记不得了。”林悦然无奈道。
“而且，我们的身体也……没收到侵犯。”方娇娇补充道。
玄小飞点了点头，“我今天带你们来这里就是想让你们回忆一下，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二鬼无奈地摇摇头。
谭雪娜看向玄小飞，“这可怎么办？”
“还记得那个客户叫什么吗？”玄小飞问。
林悦然摇了摇头，“只记得他姓谢，是公司的大客户。”
玄小飞摸了摸下巴，“你们的这次野营别人知道吗？”
“我们只和宿友说了，但你也知道，宿友们都成鬼了……所以……”林悦然看着谭雪娜无奈地撇了撇嘴。
“那警方知道多少？’他看向谭雪娜。
谭雪娜无奈地摇摇头，“这里荒郊野岭的，并没有监控设备，警方只是采集到一些散乱的DNA，但并没有头绪。”
“看来只能用老办法了。”玄小飞皱着眉头，明天得去碰碰那个叫赵有亮的老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