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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徘徊

那个来自于你的温柔陷阱,它让我痴迷,让我癫狂,让我失控……独独不给我机会真正的去拥有。时间匆匆流过,而我却始终在原地徘徊,走不出去。或许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我爱你,你不爱我,而我还在傻傻的问为什么……

苏侬侬不是放任自己犹豫徘徊的人——感情的事情除外。大三的暑假过后,升上大四的她似乎也成长了不少,原本的小孩子心性收敛起来,开始很认真的对待毕业,对待毕业后的职业选择。

她的专业是会展经济与管理,会展业目前在国内还是相对新兴的行业。

几年大学下来,苏侬侬虽然没有太多真正意义上的实习经验,但由于学校自身的对此专业的重视以及所在城市属于各类会展云集中心之一的地理位置优势,她在学校跟随指导老师去观摩和亲身参与会展策划的机会倒是有过不少。

苏侬侬本来就是头脑灵活吸收新鲜事物极快的女孩,再加上受家庭教育的熏陶以及莫以然潜移默化的影响,她幸运的没有像好多同龄人那样以“第一年疯狂,第二年消沉,第三年颓废,第四年抓狂”的方式度过大学四年。这也是后来的她最为感激他的一件事情——如果没有一个人在身侧时不时的引导提醒或者仅仅是给予陪伴与安慰,那么她这关键的四年未必能走得如此顺畅。

她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和课堂之外的知识她都吸收得非常到位,在毕业论文完成之后、正式毕业之前,她通过一家大型会展管理公司的校园招聘,成功应聘该公司会展项目助理的职位。

走出校园这个象牙塔的孩子,绝对会怀念过往单纯的学习生活。正式步入社会之后,有了生存的压力,工作的压力,来自于人际关系的压力……对于一直生活在幸福的包围圈中,不曾有过社会现实的锻炼的苏侬侬来讲,脱离校园的路她走得并不轻松。

由最初的自信满满,到真正感觉到来自于工作的压力,也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

来到公司最初的半年里,她做错过大大小小的事,被骂哭过N多回,辞职的想法在脑子里也转过N多回,每次心生退意,她都会把哥和未来嫂子还有莫以然拉出去大吃大喝发泄情绪,最最郁闷的时候她还会死命地灌酒,借酒发疯。不能让爸妈发现,因为他们会担心,学校里的姐妹好友,目前也是分散各地,无法常常相聚,她只好去向莫以然和哥哥嫂嫂他们寻求安慰,因为他们总会全盘包容她。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不觉间苏侬侬早已脱离社会新鲜人的行列,工作两年之后,她在不久前正式被提拔为小组长。在那样一间人才辈出的大型公展公司,苏侬侬有多努力才能得此成就,是显而易见的。

一家川蜀风味餐厅的小包间里,苏侬侬正埋头在辛辣的菜肴里,双眼含着被辣味激出的泪泡泡,努力地把盘里还剩下的菜往嘴里塞。

她今天发狠点了好几道超辣但吃起来很过瘾的川菜,干煸的、麻辣的、酸辣的……点菜的时候,另外三个人眼睛都瞪得圆圆的,猜测她今天是怎么个状况。由于男士都负责开车,他们很少会喝酒,所以当她顺便点了两瓶啤酒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当下确定,这次的事情比较严重。

“还吃啊你,快变成小猪了!”莫以然脸上挂着宠溺又无奈的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话是这样说,他可一点也没有阻止她继续“增肥”动作。

四人的桌位,坐在另一边的苏城凯和宁宁根本就不理会他们两个,反正他们是被拉来作陪的,侬侬的事已经轮不到他们当哥哥嫂嫂的来费心了,他们只要吃好喝好,顺便当好壁花就成了。

“你管我!”苏侬侬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吃,越吃动作越急。

“喂,慢点慢点……”莫以然看不下去她这种硬塞的吃法,连忙拉住她拿着筷子的右手阻止她的自残行为,顺手拿过一杯温开水,递到她嘴边。

她伸手要接过,他却不放手,只示意她就着他的手喝下,她俏脸微红,还是乖顺的喝了一小口。

看不见、看不见……苏城凯和老婆视线相对,同时翻了个白眼,自动把自己当成瞎子——面前这两个人不是情侣、不是亲兄妹、没有任何暗昧、只是普通朋友……呃,失明失聪顺便失智的人可能会信吧……

就着他的手喝完水的苏侬侬,两种情绪的拉扯下也镇定许多,不再搞自虐,摸摸吃到半饱的肚子,然后开始慢悠悠的进食。

莫以然见她吃得差不多,情绪似乎也冷静许多,才放心地靠向沙发座的另一边斜着眼睛睨着她,开口问:“怎么回事?说吧!”

他不问还好,问话一出口,苏侬侬闷闷地放下筷子,瞥了他一眼,余光瞄到桌上的啤酒,因为嫂子坚决不准哥哥和莫以然沾酒,又不忍看着她一个人灌酒,只好亲自陪她喝,两瓶啤酒她们两个女人喝到只剩下最后一杯,她一把抓过杯子把剩下的一杯啤酒一口灌完。

啤酒不醉人,真不过瘾!她在心底埋怨着。

才放松下来的莫以然被她突来的动作又弄得紧张起来,他坐直身子,只是凝视着她,没加干涉。

苏侬侬困难的咽下入口的啤酒,涩涩的啤酒味入口刺激着她的喉咙和胃,她半闭起眼睛皱着一张小脸消化着,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这才回答了他的问题,“不小心得罪了一位客户。”

“这不是常有的事吗?以前也没见你这么郁闷过呀。”他知道侬侬对于自己造成的工作上的失误虽然会很难过,但不会是这种表现的,怎么这回会这么严重呢?他不解。

苏侬侬默然,闷闷地不肯再多说。

见她这样,另外三人交换了个眼神,莫以然便不再追问,随她去发泄了。

聚餐结束之后,苏城凯和宁宁立即以要去过二人世界为由甩开苏侬侬和莫以然这两只超大型号的电灯泡,手牵着手走到另一边的小两口回身望向苏侬侬和莫以然的方向,见那两人彼此贴近的气场,无声的相视而笑——电灯泡?呵,彼此彼此吧……

停车场内,并肩而行的两人朝莫以然的停车的位置走着。

夏末的夜晚,天气不再闷热,两人都是从公司下班后直接来到餐厅,莫以然上不上班都是一身类似休闲装的装扮,今天一身米色休闲西装搭配浅色条纹衬衫,外套拎在手中,高高的身形总是能给苏侬侬带来很大的安全感。

苏侬侬身上浅绿色的职业套装加上三寸的高跟鞋将她匀称的身段衬得更加玲珑,仔细看她的装扮,他就知道今天一定是有正式的展会,她才会穿得这么正式,他向来知道她打扮起来会很吸引男人的目光,不觉中就被她娇美的侧脸所迷惑……他甩甩头,甩开自己的迷思。

一路上默默注意着她的情绪的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一个健步向前,转身挡住到她的正前方。

“嘿,真不打算告诉我?”莫以然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问着。他的侬侬丫头跟他是很少有秘密的,这回却不肯好好告诉他,他受伤了。

苏侬侬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垂下脸撅起嘴来,嘟囔:“不打算。”

暴饮暴食的发泄过后,她的情绪依然低迷。她绕过他,闷着头向他的车走去,莫以然迅速跟上,解锁,顺便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她安静地坐进车里,安静得不像她自己,他有些担心,却也怕把她逼得太急,不敢轻举妄动。

他随后坐进驾驶座,先是静静地瞧了她一会儿,可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她没有注意到他的温柔宠溺目光。

最后他无声轻叹,伸手揉了揉她已及肩的长发,又倾身替她系好安全带,靠近她的时候,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迷乱了半秒钟,他似乎感觉她的身体微颤了下,但这些细微之处,整颗心悬在她身上的他却没多余的心思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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