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炎煊离开了,锦溪住在这个满是他的气息的赤凰殿里。
眼前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晚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情景,想一想,脸就微微发烫。
惊觉过来的锦溪,心虚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
深吸一口气……
殿外的茉莉传来幽幽的香气,顿时浓烈。呼吸之间,似有若无,流转鼻尖,虽然很淡却始终能够轻嗅可闻。
抬头,窗外,承欢绕着枫梧亭,和花颜倒是玩得不亦乐乎的。
锦溪看着承欢闹了一会儿,便回过神,细细地打量着这低调却又奢华的摆设:上古的名琴焦尾摆在角落,琉璃制的镜子放置在楠木梳妆台上,镂空的花雕窗柩透过斑驳细碎的阳光,一瞬间恍惚梦中的场景。
“公主,公主。”
人未到,娇俏的声音却由远及近。
倏忽,火红色的人影已经闯进了殿中,锦溪不禁扶额:就知道是那风风火火的朱雀。
“怎么了?瞧把你给急的,你不是在人间的吗?”
锦溪顺手递给了她一杯水,瞧她跑的急急匆匆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是否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还不是公主你,”
朱雀嘟喃着,却又欲言又止。
这样的举动倒是让锦溪颇为意外。
“我怎么了?”
锦溪很是疑惑不解,怎么关系到她身上了?
“公主一声不吭就回栖霞山了,我和鸿鹄也不知道公主去了哪里,然后君上突然出现,我怕被君上责罚,所以说谎说公主在集市逛街,结果,”
这事情吧,到底怪谁呢?
可朱雀倒说的好生委屈,这耍小聪明的结果不言而喻。
锦溪接过话来,“结果被识破了?你们君上也是够”
锦溪原本是想说腹黑,可一想到在他下属面前不便说他不是,便没有继续。
不过也真是够无聊的,明知道她在栖霞山,还非得难为一下朱雀。
“那你怎么回来了?”
虽然朱雀说谎不对,但是也倒不至于赶她回栖霞山吧,而且他神力尚未恢复,身边总缺不得人。
听到锦溪这么问,朱雀的脸色更是差了。
“君上说罚我在栖霞山禁足两个月,呜呜,这惩罚可严重了。”
朱雀不停地号叫着,想想这些年,最严厉的惩罚也只是去惩恶扬善,可是这打妖怪可以泄恨啊。
而这一刻也闲不住的性子,可怎么熬过两个月的禁足。
“那他身边只有鸿鹄吗?”
“鸑鷟应该去了吧,虽然说君上说禁足两个月,不过他竟然还说我一个女孩子不适合跟他出行,这么多年过来了,我怎么就突然不能跟他出行了?公主,你说是不是?”
朱雀胆子倒是不小,在凤炎煊的赤凰殿,不停地絮叨着这些,嗯,应该叫有失体统的话。
“你倒不怕我和你们君上同一战线,去背后捅你一刀?”
锦溪忍不住打趣她。
“我知道公主才不会呢。”
朱雀说着又跑跳着到了窗边,“咦,那个小娃娃倒长得可爱,是谁家的,没见过呢?”
朱雀第一次见到这赤凰殿竟然还有小娃娃,而且还在那么招人喜欢,她马上忍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去逗一逗。
说话间,承欢倒是迈着小步子,正费劲地跨过,偏殿对他来说很高的门槛。
“娘亲,肚子饿了。”
承欢好不容易跨进殿内,捂着小肚子叫嚷道。
“好啦,让你花颜姐姐去帮你拿桂花糕吃。”
锦溪把承欢抱起放在小榻上,回身正好撞进朱雀不可思议的眼眸中。
然而锦溪又有些尴尬了,承欢的身份是每个人都忍不住好奇的。
有些人会憋住不问,倒也省得她解释心烦,可这朱雀的性子可不是好打发的。
这可如何解释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