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奕翔揉了揉头发,他看上去有些烦躁,声音也变得说话口吻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昨天晚上,我们班又有一个人死了,知道吗?在自己的家里,好像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头部受到重创,头颅内出血,还没有到医院,人就死了。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个人没有来了吧!”
自从赖洪发生意外后,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人因为事故而死亡了,所以当庄芯梦听到严奕翔的话后,整个人都震惊了,她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难道说,这真的是诅咒的力量吗?
可即便如此,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班上的同学会对她进行制裁呢?
严奕翔似乎看出庄芯梦在想什么,于是说:“本来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你,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能和我说话知道吗?还记得你第一次和我说话时我就对你说过的吧,别和我扯上任何关系,可是你没有听。我相信,高慧儿他们一定也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吧,但最终你都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思做。”
“也就是说,我和不存在之人进行了接触,让这个不存在之人变成存在的人,因此应对诅咒的办法失效了,是这样吗?”庄芯梦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让大家多么痛恨的事情,她现在明白为什么高慧儿会那么怨恨她了,尤其是赖洪死后,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即便赵琳想和她说话,也不断阻止。“大家觉得,我破坏了你们应对诅咒的办法,结果才会失效,班上的同学因而也陆续死去。”
“正是如此。”
“我真的没有想到……”
“所以你后悔了吧!”
庄芯梦瞪着大眼睛看着严奕翔,不解地问:“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因为和你说话导致被当成第二个不存在之人,所以我就后悔了吗?不,你想得太多了,既然我已经这么做了,就绝对不会后悔的。我只是觉得很可悲,就算这样惩罚我,那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死亡就会停止了吗?”
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被当成了第二个不存在之人,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庄芯梦的情绪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动。她甚至觉得现在自己和严奕翔是一类人了,那他们应该会有更多的交流吧。
庄芯梦一方面想着今后要被同学们忽视一整年,那岂不是会很无聊,另一方面又意识到,要是还是没有效果,那还是会继续死人?“对了,如果就算现在有两个不存在在,依然还是不能避免那所谓的诅咒,又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有人一直不断死去,直到到一年的期限,然后进行下一个循环。”严奕翔似乎在说一件极随意的事情,没有一丝恐惧,也没有悲伤。
“怎么会这样?”庄芯梦叫了出来,“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已经二十五年了,或许期中有那么一两年有特殊的办法可以中断诅咒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对了,档案存放室,那里应该会有相关的记载的吧,一定会有的吧!”
“这个嘛……”严奕翔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悟地说,“大概吧,你想去看看?”
庄芯梦肯定地点点头,“当然。”
“那好吧,我们走吧。”
虽然有些意外严奕翔的决定,庄芯梦还以为会是下午或者别的什么时候呢,但现在就去也不错,反正没有别的事情,如今就算她几天不去上课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的。所以她没有说什么,而是跟在严奕翔身后。
这个学校和其他学校不太一样,档案存放室并不是单独一间,和办公大楼在一起,而是在图书馆里,与阅览室仅一墙之隔。只不过档案存放室在阅览室的后面,一般人到了图书馆都不会继续往里走的,要么就是借了书登记后就离开,要么就是在阅览室里阅读。对于后面的档案存放室,几乎没有人会对此感兴趣的。
庄芯梦跟着严奕翔来到图书馆,这是她开学以来第一次来图书馆,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图书馆空无一人,只有成排成排的书籍。她对此的第一印象是小,和她原来学校的图书馆相比,简直太简陋了。布局却很紧凑,书架和书架挨得特别近,这样以来将缩小了过道的空间,要是两个人站一起的话就会显得拥挤了。而且这里的书也已经很陈旧了,很多书都破旧不堪,有些还微微泛黄,看来年岁不短了。
不过这种时候庄芯梦也顾不上这些了,图书馆是好是坏,书是新是旧不是重点,重点是档案存放室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当然,这些东西必须和二十五年年的诅咒有关,其他的她并不感兴趣。
穿过阅览室,庄芯梦和严奕翔来到了档案存放室门口,只可惜,大门紧锁着,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严奕翔耸耸肩,无奈地说:“很可惜,看来我们是看不到二十五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了。”
原本满怀期待的庄芯梦看到这样的结果,她失望极了,沮丧着脸,说:“那怎么办呀?怎么会关门啊,还以为可以拿到点有用的东西的呢,没有想到……唉,我们的运气太差了,偏偏就是今天关门。”
“就算开门的话,你觉得档案管理员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们看吗?”严奕翔反问道,“果然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好吧我们再退一步说,就算给我们又能怎么样呢?你觉得那诅咒真的是那么容易解除的吗?”
庄芯梦一时语塞,这个问题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以为只要来到这里就能够拿到资料的。因此心情不好的她迁怒到别人的身上,“不管结果怎么样,但至少现在是上班时间,档案管理员为什么不在呢?这不是擅离职守吗?如果学校直到的话,是可以开除他的吧,对吧?”
“哎呀哎呀,这可不得了了,竟然要把我给开除掉。”
“谁?”庄芯梦吓了一跳,立即转过身来,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身形比较瘦小。老人的头发稀疏,但梳理得很精神,脸上的皱纹并不是很多,衬衫短裤让他看上去年轻了很多。现在这个老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庄芯梦初步判别,应该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吧。
这时候,严奕翔也已经转过身来了,他看着老人,先生鞠了一躬,然后说:“您好。”
对于严奕翔的举动,庄芯梦吃惊不小,这还是第一次看他对谁这么有礼貌,以前无论面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因此,庄芯梦不禁对眼前这个瘦弱的老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而且也学着严奕翔的样子微微鞠躬,这才说:“您好,我是庄芯梦,这个是严奕翔,请问您是……”
不等老人回到,严奕翔说道:“这是张老师,是图书馆馆长,同时也是档案管理员,他已经在学校快三十年了,在这里待的时间差不多和这个学校的年龄相等。”
“啊!”庄芯梦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这个人已经那么长时间了,难怪严奕翔会这么尊敬他,这么说来,档案管理员一直都在,只是自己没有看见而已,那她刚刚说什么要开除的话,岂不是被这个张老师全都听去了吗?那会不会惩罚自己呢?她暗暗为自己祈祷着,上帝啊,保佑我吧,不知者无罪呀!
可是张老师却并没有像庄芯梦想像中的那样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说:“原来你就是庄芯梦啊,终于见到了,你的母亲还好吗?”
“我妈妈?”这一问,反而把庄芯梦给问懵了,怎么和她妈妈扯上关系了呢?难道说这个张老师认识我的妈妈吗?
“二十六年前,你妈妈也在这个学校上高中,那时候她刚刚上高一,是学校里第二批学生,而我也正是那一年来到这个学校当老师的,别看我现在这么老,那个时候我才二十五岁呢,哈哈哈哈!”张老师笑着说,“其实我之前还做了三年初中老师,想不到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学生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呀!”
庄芯梦没想到张老师竟然是妈妈的班主任,因此立即肃然起敬,充满尊敬的口吻说:“张老师,原来您是妈妈的老师,之前说了很过分的话,还请您原谅。”
“没关系没关系,也怪我,不应该离档案室这么远的,不然你们也不会看不到我。”
严奕翔再次说道:“并不是这样的,档案存放室一般没有人来,而图书馆进出对人那么多,当然要以图书馆为主,是我们错了,不应该擅自过来的。”
就在张老师和严奕翔说话的时候,庄芯梦突然意识过来,她整个人都为之一震,激动地望着张老师问道:“您刚刚说妈妈二十六年前来这里上高一的,那么,高二不就是第二年了吗?也就是二十五年前,请问我妈妈当时是在哪个班?”
“在九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