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队长的带领下,应天赐进了慕容府。跨进府院大门,应天赐就闻到一股刺鼻而浓烈的药味。应天赐微微一笑,心道:“老孤狸,你装的还挺像,看我等一下怎么拆穿你。”天然的小山成了慕容府绝好的屏障,一进府门,除了一座逼人的青山外,在看不出府中的任何动静。绕过小山,绕过瀑布,穿过荷花池,走过竹廊,一排整齐的房子这才映入眼底。在府外只听说过慕容府占地大,进了府中,才知道何为内有乾坤,这慕容府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博大精深,但是官宦家族中有这样的规模,也是少见,就是易王爷府上也没有这等声势。一边走一边想:“这老孤狸这么好的地方不安生颐养天年,非要在勾心斗角场中逞威风,真是越老越辣。”如是想着,人已经到一个院落群前,房子不多,大概十来间房子,却及其雅致,形成一个小小的院子,门口写着宁神院。来带院门口,许队长指点道:“这宁神院是老爷养病修养的地方,大人里边请,小人就送到这里了,院落里自有人会接待大人。”说完,许队长又和门口一个丫环交待了几句就快速离去了,冷眼旁观,应天赐已经感到这慕容府规矩很多。随着丫环前行,鼻子中那股刺鼻的药味更加的浓烈了。
“哎哟,哎哟……”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里屋中传传出来。来到门口,应天赐就看到几个丫环进进出出,有端脸盆的,有端着疾孟的……“老爷,本县县令应大人来看你来啦。”在病榻前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见应天赐进来,忙站起来行礼,将应天赐的到来告诉了昏睡呻吟中的慕容远古,然后退了出去。房间中光线很微弱,应天赐借着暗淡的光,白,此时蓬头垢面,口水沾满胡子,选遇不堪,年纪在六旬以外。注视着病榻上的人,此人须眉皆看不清气色如何,只是容颜苍老,狠琐,无力。确实像一个病人。应天赐第一感觉。慕容远古吃力的睁开眼睛,口中发出嗬嗬之声,轻声道:“不知应大人前来,老朽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来人说完,给应天人看座。”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这老孤狸的演技还真不赖,如果我不是造知道他暗中派他儿子去帝都断我的后路,背后使阴招,看他这样子还真可能被他编过了。”应天赐口上不说,不等落座,就客套道:“晚生渐愧啊,晚生到任至今一直忙于公务,未能登门拜访,以至慕容老爷子病了这么久,晚生也一无所知,真是无地自容”
“不敢不敢,大人是为国效力,老朽残躯如何敢劳大人大驾。”说着,重重的咳嗽起来。应天赐左右看了看,故作惊讶的道:“晚生在上任之前就听说过令公子慕容选乃是出了名的孝子,听说有一次老爷子感了风寒,慕容选就不远千里去找冰山雪莲,可是我今天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他,他不在身边侍候呢?”慕容远古浑浊的眼中突然电光一闪,随即消逝:“呵呵,老朽病的不巧,这几****正好去探访一个旧友,老朽病了他还不知道呢。”
“哦,这就难怪了。”应天赐点点头,随即脸露担忧之色:“老爷子,最近这墨兰县可不安全,猎龙帮的人到处横行,前几天本官刚刚率领一批人手去剿灭猎龙帮,虽然小有成绩,但是流寇难除,还是让逃跑了不少,慕容世代都是官宦出身,我恐怕猎龙帮余草会将仇恨发泄到另公子身上。”
“咳、咳,这个大人不用担心,我家选儿虽然不是什么武学高手,但是我相信他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嗯,问题是我最近发现,猎龙帮虽然被剿灭了,但是他背后还有更可怕的实力猎龙界在支持,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个猎龙界就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来,我怕猎龙界的人找令公子的麻烦,要不要本官派人去保护令公子一程,将他安全护送回府。”应天赐有些献殷勤讨好的建议道。寒光一闪,从应天赐脸上划过,慕容远古脸色变了变,那一刻身上发出的气势哪里是一个病人应该有的,分明就是一个威气森然手握重权的人才有的阴狠,随即一如平常:“大人多虑了,我们慕容府现在都是一介平头百姓,这个墨兰县的人都知道,想来就算真的像大人所说的还有猎龙界的存在,我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慕容府的人,反而是大人你手头杀了那么多猎龙帮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这一刻,应天赐眼神冷峻如刀,盯着慕容远古冷冷道:“慕容老爷子放心,只要是和猎龙界有关联的人,胆敢为虎作怅,本官见一个杀一个,绝不放过一个。”仿佛听出了什么,又放佛是自己心中有鬼,慕容远古脸色大变,盯着应天赐看了良久,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才剧烈的咳嗽起来,那个波涛洒涌,几乎连肝肺都要咳出来了。
“快,快,给我把药端来。”一个丫环将一碗煎的黑漆漆的药端到慕容远古榻前:“老爷,您的药。”
“等等。”应天赐站起来往碗里看了看,伸手制止道。“大人难道也懂医术?”慕容远端着药碗,古阴晴不定的看着应天赐,突然莫名的有一种被人看穿的心虚,在一个毛头小子的眼前,他竟然会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疯了不成,在官场混了一辈子,从来都是智珠在握,今天是怎么了。“略懂,略懂。”应天赐笑的很谦虚:“只是据我看来,老爷子的病乃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这草物之药,对老爷子而言作用是不大的。”呕当。药碗跌落在地,摔的粉碎,黑褐色的药液溅了一地,连被褥上也湿了大哗啦一道闪电正在恰在此时划破万丈高空,刺入人的眼眸,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惊雷,晴朗的天突然爆出一声惊雷,却也令人奇怪。慕容远古的空无一物的手轻微哆嗦着,伸也不是,缩也不是,颇为尴尬。应天赐为打破尴尬反而笑道:“老爷子叱咤一生,纵横官场,左右局势,还怕区区一声惊雷么?”
“老朽老了,不中用了,这乃是今天开寿以来的第一声春雷,威势远非寻常啊,况且老朽年老体衰,血气不周,心力不足,这一声春雷倒是把老朽的病给吓去大半,现在感觉全省反而舒坦了,哈哈。”
“哈哈,是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世事难料啊,老爷子今天也累了,下官日后再来拜访,还望老爷子保养身体。”应天赐今天收获很多,心满意足,起身告辞。回到衙门,张非首先迎了出来,他一直在衙门中等候应天赐。“大人,怎么样,在慕容府看出些什么名堂没有?”这种细心的话让一个魁格的黑脸汉子来说,真有些不伦不类。“不是有发现。”应天赐看着张非那张时而憨厚时而狡作的脸:“而且我肯定慕容府和猎龙帮乃至猎龙界都有联系,而且联系不简单。”
“既然你慕容府的人这样不仁不义,给我设下釜底抽薪的毒计,那我应天赐怎么说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把你们慕容府的人挂在烟囱上用烟熏一熏。”说到这里,应天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向张非问道:“张师爷,你让两人即刻到慕容府门前埋伏,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出来,你派人跟着那人,一有情况就立即报告。”
“大人的意思是……”张非疑惑的看着应天赐这张清秀的脸,实在想不明白他小小年纪怎么就会有这么多主意。“我刚才见到慕容远古这老孤狸,故意将现在的情况向他说了,也略微提及慕容选在外有危险的可能,嘿嘿,这老孤狸就这么一个独生儿子,怎么肯让他有危险,一定会派人去保护慕容选,至少也是通风报信让慕容选早做打算,所以只要跟踪那个从慕容府出来的人,就可以知道慕容选的下落了,他们家族内的人联系比我们外人容易,要找慕容选,当然是慕容府的人最合适,你去吧,等慕容府的人找打慕容选,叫跟踪的人留下信号,保持跟踪,我到时自有安排。”张非答应一声,正准备领命而去,又被应天赐叫住:“对了,你知道帝都往墨兰县有多少条路可走吗?”
“这个……”张非在心底想了想,屈指一算,答道:“有四条路,一条是水路,水路方便是方便,不过,一条是官道,官道虽然路面宽敞,但是绕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弯路,还有两条是小路和山路,虽然险峻难行,但是路程却近了不少,墨兰县人很多去帝都喜欢走着两条小路,不过不是在墨兰县久住的人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大人问这个有什么用处?”
“嗯,你回来的时候把这四条路的地形图画给我看看,我自有用处,这次我一定要给那只老孤狸一记猛药。”应天赐泛起阴阴的得意笑容。“好的,大人,小的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