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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联

如果你看到一个吃粉只加盐,快餐只吃白米饭+开水烫青菜的男孩子,如果他也叫浩然,我猜一定是他。

是的,我已经找他四年了,4个365天。

2012年8月26耶耶

浩然,你在干嘛呢?

2012年8月27耶耶

浩然,小琳要去参军了没人陪我吃饭,怎么办

2012年8月29耶耶

你去哪了,广西好热了。海南更热吧,你还会回来么?

2012年9月03耶耶

我可能要疯了。。。

2012年9月05浩然

你要学会独立,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人能一直陪着你,你得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能力,别找我,保重!

这是他最后给我的留言,那天我拿着诺基亚5230,在床上哭到窒息。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消失的那么彻底。

2009年他们全家人离开广西回了祖籍地海南,随后他在海南参加高考并且在海南上大学。2012年的清明节他曾回来过。当时我在学校,高三党补课留校,他到学校找我,我牺牲了午睡时间陪他。先去了学校附近一家我们常去的粉店“阿姨,我要两份烫粉加点盐就好了,其他的都不要”。他抢在我前头点了餐。

“不,我不要,太淡吃不下”。我说

“我还在的时候你能不能稍微清淡一些”。他说话的时候眉头已经开始皱起,我很怕他皱眉的样子,很恐怖。只能扁着嘴巴去找座位等他。随后他端着两份白得让我恶心的素粉走过来,笑的很阴险的样子,“来,给哥哥笑一个”。我依旧面无表情白了他一眼,他却笑得更欢,宣示着他的胜利!吃过东西我们去逛超市,他往购物车里丢了牛奶,苹果,黄瓜,火龙果,红枣。我觉得他疯了,那么大老远从这里扛回家。“你拿那么多东西回家,不重么?而且你家附近不是还有超市嘛?”

“没说要带回家呀,都是给你在学校吃的。”

“我不要,我自己会买”

“你买?你是打算吃螺蛳粉还是吃辣椒酱过日子?!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营养不良你知道么!”

“哦!”我自知理亏,无力反驳。我们一起走的时候他一定要在我左边,可我习惯别人在我右边,所以我们的位置总是不停变换,然后就会吵起来,最后都是我输。他把我送到学校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课,他陪我去教室顺便给我补课,我数学很烂,从来不及格。他把我所有数学模拟试卷看了一遍,突然笑了。他说,“你脑子的构造似乎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多难的试题你都能找到思路和方法,步骤也对,为什么简单的加减乘除就错了呢?你看看这题,21+11=22?这数字一错后面就全完了”!我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后来陆陆续续有同学来教室,燕子一进门就看到他了。

“哇,浩然学长,回来看耶耶呢”?

“回来看你们呀!你们上课,我先回去了”。

后来,一直没再见过他。

我几乎用了高三一整年的时间来找他,有一段时间我发了疯似的刷微博,关注所有海南的大学院校,每天私信好几百个人问是否认识浩然,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遇到过十几个同名的,闹过几次乌龙,终于放弃微博这个渠道。开始我从空间加了他的朋友,还有他堂哥表哥表姐表妹,他们像是约好了一样闭口不提他的下落。我周围的同学朋友起初以为我网恋了,我一天到晚拿着手机不是打电话就是发信息,宿舍不能充电,我就去手机店配了三块电池下课就跑小卖部充电。成绩自然也直线下降,有一次同桌很委婉地对我说,“耶耶,快高考了,网络这种东西是不可信的,你一定要注意”。可我当时一心想着找人,没在意她的话,直到班主任找我谈话。她说,“耶耶,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你状态一直不太好呢,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老师说说么?”

“谢谢老师,我没事,可能休息不太好”。我并没有告诉老师实情,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很少会诉苦,无论是对家人还是朋友。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学校对于谈恋爱没有明文禁止,当然也不表示支持。我和他之间说不清是什么关系,他没有表示过,对别人介绍都说,“这是耶耶”。别人误解他也从不解释,他刚回海南的时候每天一封长长的邮件,信里内容没有半点暧昧,他会给我介绍他那边好玩的,好吃的,介绍那边的风土人情。我说我喜欢贝壳,他就给我寄了满满一箱各种各样的海螺。我们这样的联系持续了将近两年,他对我的照顾算得上无微不至,放假在家的时候,他每天早上七点半打电话过来提醒我要起床开窗,洗脸刷牙吃早餐再睡。连喝水都提醒我要矿泉水和纯净水混着喝,我不理解这是什么逻辑,但依然照做。唯独他给我指定的跑步计划我从来没有实施。我经常调侃他,叫他养生专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样的他对决定我不闻不问,他换了号码,qq拉黑,我也曾用过小号加他,没用。而他头像个签一直都没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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