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村庄历史

羊娃小时候就听村里老人们说过，之前这村子是个镇子，四面都筑了高高的城墙，南面城门叫迎恩门，北门就叫北门，东面叫朝阳门，西面叫西门。人们最开始都住在迎恩门那边，就是现在他们叫的老城村，羊娃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迎恩门在哪里，和羊娃一块长大的孩子几乎都知道迎恩门在哪里，因为村子里穷，几乎家里都没电风扇，一到夏天，屋里热，要是呆在屋里，经常还会被拉去干农活，就算你才上一年级，也会被拉去，因为老师都说劳动最光荣，鼓励家长带孩子一起干活，家长也乐意，虽然家长不指望孩子能干多少活，但孩子起码在身边，不用担心孩子跟别家孩子打架，或者一起偷跑到河里去游泳，每到夏天，村子里都会听到谁家孩子淹死在河里里，只看到岸上的衣服，河里捞了好几天才捞到孩子的尸体，捞起来有得尸体都烂了，看不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了。有的孩子不爱听话的，拉到地里不听指挥，家长还会给他拳头吃。有一次，羊娃就看到，官官他老爹在地里揍他，把官官揍得哇哇大哭，官官老妈在一旁看着他，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大骂官官老爹说:短命鬼，别打了，在打就打死了，那可是我亲生儿子，短命鬼。官官他爹，有时候打官官估计还不够过瘾时，会应官官老妈:短命麻，在鬼叫鬼叫，连你一起打，短命麻。在村子里，要是有孩子被父母管教，其他孩子们都很自觉的避开，不会故意停留在那眼睁的看着自己伙伴被揍，这也不是孩子们商量过的，反正没人会去看家长管教孩子。有时候，当谁被父母揍了之后，一块青一块紫的出现在孩子面前时，比较有义气的伙伴，经常会打抱不平的对挨打孩子说:等我们长大了，我们一起揍你老爸，为你报仇，被打的孩子，则很高兴的拉过伙伴说：恩，等我们长大点，我们就去打我老爸，报仇。之后他们就抱着肩膀一起跑到迎恩门下面躲起来，示意下午罢工，不去自己地里干活了。迎恩门是个拱门，那弧形拱洞有十米高，二十米长左右，拱洞里两旁都是石碑凳子，要是运气好，走到那没人，自己可以霸占一条石碑凳子，躺在那，不用几分钟就想找床棉被盖的欲望。第一次羊娃和官官躺在石碑凳上时，看着那拱门洞里的砖问，官官你看你砖是怎么砌上去的，有没有水泥，还那么牢固，都不会掉下来，还把砖码的那么平整井井有条。官官说，没水泥，那上面砖会不会掉下来啊，要是在这石凳上，躺着躺着砖掉下来砸头上那还得了。羊娃说，呸呸呸，乌鸦嘴，还没听说过，有人被这砖砸到过的呢。官官说，也是，肯定不会被砸到的。长大了还要揍我爹。接着他们就在商量怎么报仇。经常说着说着就在石碑上睡着了，醒来时候，叫上没醒来的马上跑回家去，害怕父母找不到他们而担心。跑回家父母一般都还在地里没回来，孩子们就把家里鸡鸭用杂粮喂下，等鸡鸭吃饱赶它们进笼，有时候鸡怎么赶都赶不进去，第二天一般都会下雨，父母告诉孩子说，鸡要是天黑了还不愿意进笼，明天可能就会下雨。孩子问父母，为什么这么灵，父母说，他们也不知道，也是爷爷奶奶告诉他们的。等到父母回来，孩子就跑到父母跟前，讨好父母说，鸡鸭都喂好了，进笼了，捡了三个鸡蛋，放在米糠里那南瓜瓢里了，米饭也煮好了，猪食和你们洗澡水都热好了，可是猪食太重，我提不动，要不猪也早喂了。父母累了一天，回到家里，听到孩子说的，幸福感马上涌上来，摸着孩子头说，你自己先去洗澡，猪我们来喂。孩子拿着铁桶去锅里舀热水洗澡，舀好了，叫父母提到院子里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