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692400000049

第49章 燕子飞时(3)

又过了一些日子,大家也发现苏蔚的“供给大队”消失了。大家弄不清是苏蔚把人家给得罪了,还是人家把苏蔚给甩了,因为这种事过去也发生过,大家就很担心,来问苏蔚。苏蔚得了便宜卖乖,阴阳怪气地说风凉话道:“他不来找我,未必我还要贴到他门上去不成?我若是画,也就豁出来去贴了。我就怕我真的贴上去,他那里是属风的,一吹又揭回来了。”说罢自己先捂着肚子笑。大家拿指头戳苏蔚说:“看你一张桃花心脸,似水柔情的人儿,怎么出落得这么刻薄的一张嘴来?他不来找你,也是福气了,看日后哪个冤家瞎了眼,娶了你自受折磨吧!”苏蔚听罢,笑更是收不住,人哎哟哎哟的,倒在床上打滚儿去了。

沈晋东那头消失了,苏蔚如释重负。话里这么说,时间一长,苏蔚也不是没有一丝不习惯的。苏蔚的不习惯,主要是长久的日子里都有人关心着她、牵挂着她、照料着她,让她不孤单,让她时时有一种关照,同时又让她在女伴中有一份绵绵不绝的眼润,这差不多已经成了日子里必然的一部分,已经成了生活的习惯,一时间这种必然消失掉,习惯就变成了不习惯。

苏蔚忍了几天,没忍住,有一次突然开口问罗芬:“那个沈晋东,是不是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罗芬看她一眼,说:“我以为你打定主意一辈子也不会问到他了呢?”

苏蔚挨了呛,生气道:“我为什么非得问到他?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问他,就该问罪呀?”

罗芬说:“这话被你说对了,他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去打听打听,别说二十二旅,就是六纵,就是晋冀鲁豫野战军,一提沈晋东,当兵三天半以上的没有不知道他的。”

罗芬就给苏蔚讲沈晋东的故事。罗芬的故事也是听来的,但罗芬是宣传队说话组的组长,一副伶牙俐齿连李苹都得让她三分,那些听来的故事到了她嘴里,讲得就像她亲身经历似的绘声绘色。什么独闯王子营,什么浴血高家铺,什么横扫武穴城,全都讲得苏蔚耳热心惊,特别是她讲沈晋东以少胜多,打垮白崇禧七十八师两个团,为刘邓首长解围的故事,她讲得兴奋,苏蔚听得眼润,沈晋东一个活脱脱金戈铁马的英雄形象,一下子就在苏蔚面前高高大大地矗立起来了。罗芬告诉苏蔚,沈晋东仗打得非常出色,是个有勇有谋的军事指挥员。六纵司令员夸他是全纵队地图看得最好的团长,总是在情况最危急的时候才把他撒出去。而他一出去,就像是猛虎出山,勇猛非凡,遇到硬仗,他总是亲临前线,拎着手枪,振臂高呼:“狭路相逢勇者胜!”第一个冲上前去,因此他负过很多次伤,身上伤痕累累,有好几次都差一点捡不回命来了。罗芬问苏蔚:“你自己倒说说,这样的人物是不是了不起?”

苏蔚呆呆地坐在那里,因为听故事激动漾起的红晕半天都不曾消退下去。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又坐了一会儿,苏蔚起身往外走,出了门,脚步碎碎的,明显也是出了院子。院子里有些风,呜呜呜呜地吹着,到处撵人。罗芬自己在屋里坐着,也有一种醉意,慢慢地从手指传到脚指。好一会儿她才想起,她忘了告诉走掉的那一位,沈晋东是到霍山打攻坚战去了。

沈晋东再度出现是在1947年的最后一天。那一天天气很阴冷,空中星星点点地飞着细小的雪花。苏蔚他们刚从乡下回到驻地,沈晋东的那个通讯员就一头雪花一脸寒气地出现在苏蔚面前。

苏蔚有些惊喜,连忙泼了脸盆里的水,把通讯员带进屋里让他坐。通讯员不坐,从牛皮包里取出两样东西来交给苏蔚,那两样东西,一样是一支华脱门钢笔,一样是一个羊皮蒙面的本子,本子有一角有点烧煳的痕迹。通讯员说:“这是我们团长叫我交给你的。我们团长说,苏同志是文化人,笔墨对她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苏蔚心里“咯噔”一响,胸中无由地就有了一丝暖意。

通讯员送罢东西便告辞回团里。苏蔚送他出门,想到既然有东西送来,六十八团肯定也回到英山了,苏蔚在推开门的时候,顺便问了问:“你们团长他还好吗?”

通讯员愣了一下,站住了,挣扎了半天说:“团长他不让我对你说。”

苏蔚不明白:“什么事不让你对我说?”

通讯员抽搭了一下鼻子,说:“团长打霍山的时候负了伤。”

苏蔚的脑袋“嗡”地一炸:“负了伤?伤得怎么样?”

通讯员说:“四营打金王塞打不下来,伤亡很大,团长急了,亲自上去指挥,在攀塞墙的时候被流弹打中了左臂。”

苏蔚还想问什么,罗芬匆匆赶来了。罗芬也知道了沈晋东负伤的事,来告诉苏蔚的。

苏蔚一见罗芬就说:“我得去看沈团长。”

罗芬看一眼站在一边的通讯员,说:“你都知道了呀?”

两个人找队里请假,匆匆赶到了卫生队。进门的时候屋里有不少人,李苹也在,看样子都是来慰问沈晋东的,大家有说有笑。沈晋东坐在床上,膀子用厚厚的绷带裹扎着,吊在胸前,正和人急赤白脸地争论着什么。苏蔚和罗芬一头撞进去,大家都哑了口。二十二旅的干部都认识罗芬,但大多不认识苏蔚,屋里本来是一个男性的世界,连空气都充满了雄性气体,一下子推门进来两位陌生的年轻女性,大家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沈晋东也有些意外,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招呼苏蔚,倒是李苹机灵,过来和罗芬苏蔚打招呼,然后大声对房间里的人说:“现在我宣布,沈团长会客时间已到,要休息了,所有的人都给我打扫战场,撤!”大家都是指挥打仗的,脑袋瓜子都好使,会看事,都嘻嘻哈哈地和沈晋东说一些风吹影子的话,一个个出了门。李苹对苏蔚说:“你来看老沈,我先代表旅里向你表示感谢。你先和老沈说着话,我和罗芬也有话说,我们一会儿再过来。”李苹这么说,不由分说地留下苏蔚,把罗芬拉走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苏蔚有些拘束。房间里生着火盆,烤得她脸儿发烫,红扑扑地好看。她在离开床有四五尺远的一张木条凳上坐下,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晋东倒是沉着得很,一脸微笑地,拿眼睛罩住苏蔚,看得苏蔚有点不好意思了。

后来苏蔚打破沉寂,说:“首长的伤要紧吗?”

沈晋东说:“不要紧,子弹穿了个眼儿,没伤着骨头,留不下祸害。倒是从城墙上摔下来,有两丈来高,那一摔比中十枪还要命。”

苏蔚抬眼看沈晋东,果然见他脸上头上有些青淤和血肿,样子怪怪的,这才明白刚进门的时候为什么看他有些不对劲,想到他人高马大,从城墙上摔下来,肯定是张牙舞爪的样子,想笑,又知道不是地方和时候,努力忍住了。

问过伤,苏蔚不知道往下该说些什么话,毕竟以往的隔阂和戒备都是有的,要让它们全部化解于一朝一夕根本不可能。苏蔚本来想谢谢沈晋东送的东西,转念一想,真的谢了,不就表明了她承认了他的礼物,那他日后可有起劲的理由了。苏蔚不说这个,也不知道除了沈晋东的伤口和礼物,那之外他们还能有别的什么话题。她感到很沉闷。她甚至有些后悔来看沈晋东了。

沈晋东一直坐在床上微笑着看着苏蔚,他也不说话。他只是那么微笑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幅他喜欢的地图一样,一副欣赏的样子,而且,他好像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力来这么做似的。

直到李苹罗芬俩回到这间屋里来为止,他们俩总共没有说上十句话。

沈晋东肩上的伤直到冬天过尽的时候还没有封口,但沈晋东的脚没负伤,而且挺利索,在养伤的那些日子里,沈晋东隔三差五地跑到宣传队来看苏蔚。苏蔚有一阵疑惑沈晋东是否有内奸告密,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宣传队什么时候外出,什么时候回驻地,一扑一个准。后来事实证明她的猜疑是正确的。她找到了告密者罗芬。罗芬委屈地说:“李苹早和队里说好了,宣传队一回驻地我就去他那里过夜,人家当兵打仗的,什么消息不会看,还用得我去告密呀?”

另一方面的压力来自于队里,队长和政委已经正式找苏蔚谈过话了。队长和政委的谈话闪烁其词,但意思十分明白,就是希望苏蔚能妥善解决好地方部队和野战部队之间的特殊关系。苏蔚不知道二十二旅方面已经通过组织找过第五军分区要人了。苏蔚很气恼,心想,解决地方部队和主力部队之间的关系又不能靠我一个人,再说,那种“特殊关系”也是他一相情愿,我并没有答应,怎么现在全弄成了我的事?苏蔚这么想,但是她没有说。她不能说。她知道野战部队的首长不管怎么样都是应该尊敬的,何况宣传队下乡去开展工作,全都是人家二十二旅派出小部队担任警卫,否则宣传队早就让顽匪自卫队给端掉了,就冲这一点,她也不能把脸撕下来。

沈晋东经常来苏蔚这里,人一来就坐在苏蔚的房间里不走。宣传队是睡通铺,一个屋里住十二三个女同志,女同志爱清洁,一回驻地就要做个人内务。沈晋东人熟了之后是十分平易近人的,有时候还来点玩笑话,大家都很喜欢他,都说这位首长脸软,好接近。可是他就是太好接近了。他养伤,时间充足,有事没事泡在宣传队,他要是总待在屋里,别人就无法脱呀洗呀的,而休息的时间就那么一点,这样弄得大家既累又不方便。苏蔚忍了几次没忍住,就对沈晋东说:“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沈晋东天真地问:“怎么回避?”苏蔚说:“到屋外去待一会儿。”沈晋东问:“你去吗?”苏蔚看他那个样子,黏是黏定了,没办法,只好牺牲自己,和他一块儿从屋里出来。到了外面,沈晋东一副孩子般的快乐,说:“我其实很喜欢在外面散步什么的,不喜欢待在屋里。屋里关那么一群女人,让人眼花头晕。”把苏蔚气得没办法。

两个人大多时候都是在县城外的城墙边走一走,城墙修葺的年代已经十分久远了,但是仍然很结实,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城墙边的山崖上长了一片银杏树,树冠如云,一群羽翅红红绿绿的鸟儿落在那上面,如果不是唧唧喳喳的,倒像是一些红红绿绿的果子。有时候一只鸟儿拔高嗓音儿一声长啼,所有的鸟儿刹那间都屏住了声,那时候,就能清晰地听见山风从远处的山谷里吹来,摇晃茅草和梧桐树的声音。

苏蔚很喜欢这副黛紫的景色和这样清婉的氛围,尤其是在黄昏降临的时候,有一抹橘红色从天地之间慢条斯理地映照过来,人和万物都涂抹了一层安谧的暖光,苏蔚在这样的时刻总是感动得想落泪。

沈晋东不一样,他对这样的环境完全无动于衷。他用马鞭把脚下的巴茅草抽得草叶儿乱飞。他告诉苏蔚,他只在一个时候注意那些景致,那就是打仗的时候,他看那些景致,怎么才能运动他的兵,更多的时候他只对人感兴趣。

沈晋东根本不和苏蔚谈他们之间的这种有些暧昧的关系,在他那一方,似乎这已经用不着再谈,苏蔚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这样让苏蔚很气恼,苏蔚一直想找机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澄清一下,但是他不给苏蔚这样的机会。他根本就是一个连散步都散不老实的人。他总是忙忙碌碌,跑到进县城的那条山路上去,帮老乡推陷进泥泞的牛车,问一问挑担夫的油豆腐什么价,津津有味撵着出阁的轿舆看,快活得像个孩子。他也有生气的时候。有一次他拦下两个男子,那年纪大的男子在前面牵着一头牛,那个年纪轻的男子骑在牛背上东张西望。沈晋东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回答是父子。沈晋东勃然大怒,上去一把将牛背上的年轻男子拽下来,掼在地上,抡起马鞭没头没脑地抽了他五六鞭,然后不由分说命令儿子把父亲扶上牛背,自己在前面一瘸一瘸地牵着。沈晋东冲着栖栖惶惶走远的牛背影气呼呼喊:“下次让我见着,先割了你的屁股肉,叫你一辈子坐不成!”

苏蔚后来听说,那头牛吃了马料,害了积食症,人家是给牛灌了消食汤出城遛牛的,人家要压那头痛牛,让它下食,才骑牛背的,而那个做父亲的患有疝气,没法骑牛,那做儿子的又腿瘸,没法走路,人家其实是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子。苏蔚听后哭笑不得,就把这事告诉了沈晋东。沈晋东听罢懊悔不迭,一连几天傍晚到城外的路上守着,要向人赔罪。可人家牛消了食,病好了,没事不会闲逛悠。就算牛病没好,人家怕他割屁股肉,宁可牵着牛在屋里转悠,也不敢随便出城。他守了几天没守上人,就来找苏蔚,把马鞭交给她,要她死力抽他十下。“我犯了错误,一定得纠正。你是证人,你就替那父子俩惩罚我吧。”她连一下都不会抽他。她倒不是不想抽他,她只是觉得他犯了错,知道改,就已经是识错了,何况他的错,比那些不犯错的人不知强出多少个性,凭着这个他就应该免抽。

沈晋东后来对苏蔚说:“其实你不用心疼我。你尽管死命抽我。我肉厚,抽个三五十鞭就跟搔痒似的。”苏蔚被沈晋东这话逗得咯咯地笑。苏蔚心想,这人怎么跟孩子似的。

表现得最为激烈的是夏沉石,夏沉石是宣传队刷字组的。夏沉石那段时间在城里到处刷字,弄得像个浆灰人似的。夏沉石一听说这件事,就来找苏蔚,灰头灰脸的,脖子涨得通红,哆嗦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夏沉石说:“你不能跟他恋爱!”

“我没有和他恋爱。”苏蔚辩解说,实际上,他们是没有恋爱。沈晋东从来就没有对她说过他爱她。她相信他一辈子都不会这么说。但苏蔚的意思不是这个。苏蔚是不喜欢夏沉石的那种口气。那种口气让苏蔚觉得她欠了他什么。

夏沉石愣了一会儿,说:“苏,你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武,我只想做个教书先生,我到解放区来,我是为了你才来的。”

苏蔚也直发愣。夏沉石是第一次点破了她和他之间的这层关系。她不是不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到解放区来的。他在学校里并不是激进青年。他也没有一个激烈抨击现政府的教授父亲做同盟。他出身于一个小工商家庭。他的父亲开了一家制冰的小工厂。如果不来解放区,他在汉口的生活是安宁和舒适的。她对他有好感。他博览群书、熟读中西,他们过去是要好的朋友。但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之间是不是有可能更进一步,进入到恋人的想法,但不是现在。他不该在现在提出这件事情来。她不想有一种被人围猎的感觉。

她冷冰冰地对夏沉石说:“对不起,我不想和任何人谈论这个问题。”

冬天快过完的时候,宣传队接到上面的指示,改编成农村工作队,分头深入各区,发动农民进行土地改革运动。那时候,主力部队已经转移,在中原、豫皖苏、江汉平原地区作战,保卫工作队的任务由军分区十五团担任。他们给每个工作组成员都配备了武器,同时派出小部队武装护卫,以防止流窜在各地的自卫队和藏在天堂寨上的顽匪的袭击。

同类推荐
  • 良缘错之芙蓉军师

    良缘错之芙蓉军师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像女人!看似柔弱,却收服了他手下最强悍的战士,与妖柔的闺阁之秀截然不同,这样的人,却吸引住白王花擎苍的视线!身为狙击手的管彤,却莫名穿越到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叶芙蓉的身体中。为了解开穿越与身世之谜,叶芙蓉变成了白王的贴身婢女,这个俊朗却多疑的男人,从怀疑到倾心,似乎久远却也顺理成章。那些携手倾心,那些生死相随,在阴谋与鲜血中,随着惊雷炸响戛然而止!——跨过了时间和空间,他们,还能否再次携手?
  • 水浒传(最爱读国学书系)

    水浒传(最爱读国学书系)

    《水浒传》是一部以描写古代农民起义为题材的长篇小说。它形象地描绘了农民起义从发生、发展直至失败的全过程,深刻揭示了起义的社会根源,满腔热情地歌颂了起义英雄的反抗斗争和他们的社会理想,也具体揭示了起义失败的内在历史原因。
  • 有时候,姓虞的会成为多数

    有时候,姓虞的会成为多数

    像我们这样的寄居者,在兰城的雁滩比比皆是。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可目标却未必是同一个,当然你要笼统地概括一下,五湖四海的目标也能够被你在理论上总结成一条定律什么的。我们的房间在雁滩一栋四层小楼的顶层,四壁连带房顶都没有经过粉刷,预制板直接裸露着,楼面的外墙也没有任何装饰,倒是表里如一,那种水泥特有的灰白格调,让这一带的楼体呈现出一种堪称肃穆的气氛。
  • 失踪的美人

    失踪的美人

    该书讲述了文革时期一位中学女教师,因为中英混血儿身份,在文革初期受到冲击,在牛棚中被复员军人出身的农民将其救走,始终未查其下落,而曾经有校花之称的私生女因受其刺激而诱发心理疾病也被接至乡间休学。母女俩在乡下所遭遇的爱情经历导致了一连串的悲欢离合。而女教师的父亲留下的遗嘱,是从海外带回价值连城的美人金银玉之像,是母女俩一心要上交国家的最终心愿,从而折射出一家三代人对祖国的赤胆忠心。
  • 血色谜情

    血色谜情

    《血色谜情》由奥斯汀·弗里曼编著。《血色谜情》讲述了:保险箱里的巨额钻石离奇失踪,除了一张印有清晰血指纹的自纸,毫无线索。而犯罪的证据全部指向保险箱主人的侄子诺柏·霍比。看似铁证如山的案件却被医师桑戴克看出了破绽,他发现失窃现场留下的指纹有一条S型的空白,这或许会是案件的转折点和突破口,于是他和搭档里维斯深入霍比家族进一步取证,正当案情渐渐明朗,真相即将浮出水面时,一双从浓雾中伸出来的手将他推向了疾驰的马车。
热门推荐
  • 阮玥传    渺渺玥心

    阮玥传 渺渺玥心

    父亲接过我手中的姜汤放在一旁,拉我坐下。“玥儿,在你眼中,这世上的最大的尊荣是什么呢?”我沉思片刻,他临刑前的样子,在我眼前显现。恐怕他就是我心中最崇高的尊荣了吧!“做一只翱翔千里的小鸟,自由自在。做一片随风飘散的雪花,四处飘散。做一个桀骜不驯的阮玥,不逢迎、不惧死!这就是玥儿心中最大的尊荣。”
  • 穿越奇缘:纨绔腹黑六小姐

    穿越奇缘:纨绔腹黑六小姐

    一个来自21世纪的顶级特工,偷窃、身手、医术样样精通。作孽太多,可能是上天为了惩罚她,将她送入了另一个世界,准确的说是穿越。穿就穿吧,你好歹穿好点,耻辱?废物?这算什么?辛亏上天还有点人性,送给了她一个双修体质。她要愚蠢的人类明白,羞辱她是多么可笑的事。郡主之位?她的!家主之位?她的!领主之位?她的!主神之位?也是她的!不过谁告诉她,齐星印谁下的?晕车狂魔萌正太是朱雀吗?唯恐天下不乱的还是她认识的六个货吗?变态到逆天祭羽团队还是人么?为毛别人家的小伙伴那么霸气,她家的不是奸商腹黑男,就是花心大萝卜,面瘫怪是什么回事?最好的还是某个怪的纯良老哥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美男了。亲,你的信用在哪里?
  • 刁狗小黄传

    刁狗小黄传

    浮生若梦但愿长醉不复醒,世事纷扰且酌一壶老酒细细品,叹人生豪迈,能否从头再来。重生为狗,努力活出狗模狗样来!不一样的视角,不一样的精彩!
  • 俩把枪

    俩把枪

    俩把枪他是修行界行为准则的监督者也是法令法规的执行者,一身古式唐装的他来往于三界。触犯条例的三界大能们不单是畏惧一身正气的他,还有那别在后腰的俩把金枪。右侧神枪为金色妖枪就算修成金身一枪破开,左侧神枪为金身鬼枪就算修成真灵一枪破开。他是新一代三界神捕太阳之子炎一
  • 落天传奇

    落天传奇

    一个孤儿修炼,经历的仇杀,感情波折与失败,最终我行我素,神挡杀神,天阻落天。
  • 相爱穿梭千年之美人驾到

    相爱穿梭千年之美人驾到

    原本以为穿越不过是电视剧与小说里常用的桥段,朋友跟我提及我只是淡淡笑之,不屑地鄙夷。穿越?呵呵,是白日做梦吧!可能吗?可恰恰我就是在睡梦中穿越的,当我醒来,我不禁崩溃,这世上真有穿越?完了,我在出差,然后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单位还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呢?怎么办?堂堂考古系教授助理,年方二十八还没谈过一个男朋友,就这么迷糊穿了……
  • 我思勿忘

    我思勿忘

    泰晤士河畔的十九岁的少女狄安娜·诺利亚可以说十分不幸,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养父母又被杀害,自己也遭遇车祸失忆,最好的伙伴詹姆斯和乔治也不知去向。家族的秘密,美丽和善的警察露易丝,神秘的哥特和威廉,这形形色色的人们,狄安娜生活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奋斗。(此书情节任务及部分地名纯属虚构,请勿当真)
  • 神魔劫:逆界苍鸾

    神魔劫:逆界苍鸾

    虽名神魔,但话人间黑白善恶,却明非明唆教冗规,但恪非恪善恶与之,不喻而喻洪荒与之,无守而守求欲与之,非道而道
  • 顽石启示录

    顽石启示录

    万年前,幻影千漠中突兀出现一块顽石,无故引起一场战争……万年后,顽石再现……是结束还是开始,是因还是果?——————————————————————当厌倦了无谓幻想时,请保持一颗平淡冷静的心,顽石启示录,带你走进不一样的世界。这里没有杀伐果断,没有华丽言辞;这里需要深思,需要感悟;这里就是你的世界,等待你的降临……——介于才疏学浅,本文作为一次尝试,不喜勿喷!
  • 极世界:升起的天空

    极世界:升起的天空

    《极世界:升起的天空》架空未来,神历1995年,世界灾难之年,人类的物质文明已经到达了泛滥的顶峰——地幔层以上,平流层以下,全是人类恢弘的居所。但与高度物质文明同行的,是一个灾难泛滥、战火隐忧的世界——天空和大海全都呈现出灰败的死亡色泽,在地球上绝大多数地区人类就是唯一的物种,大规模的海啸冰雹、阵雨落雷、火山喷发席卷了大半颗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