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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崩乱前奏

同一天的中午,在蚩尤中学的校长室里,校长楚风刚收到军部又要派来一个军士。他捏了下胡子,想必又是来劝他放开鸣绮的。但是他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了,军部还是死不放手,不知道这回又会弄出个什么花样来。

于是,伴随着真梦拉开校长室的大门,一个年轻的军官走了进来。他先是摘下军帽,整理了下发型。外表英气十足,还不失君子之笑,看似温文尔雅而不像大将军一样老古板。他先是站到楚风的面前报上名来道:“久仰楚校长的大名,在下上将的助理,我叫雷文,请多指教。”

他把帽子夹在腋下作揖行礼,然后真梦让其就坐,随后便前去斟茶递水。他接过茶点头道谢,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楚风观察过这些细微的举动后,便终于发问道:“敢问阁下为何来此?”

“受将军之托,特地前来说服楚老前辈让那位叫鸣绮的年轻人入部登塔。”

楚风开怀大笑,“哈哈哈,好一个开门见山,爽快!”真梦也被他这么一个直球给吓到了。

“而在下也知道老前辈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楚风扬起嘴角,似乎开始对这个年轻人感兴趣了。

“我看过他的资料,从入学以来到最终选拔之前未有败绩。唯独在最后的选拔上输给了一位无神者女生,于是不能得到毕业的资格。”

“那么既然他都没有资格加入军部,你们又为何发那么多的心思来拿人呢?”

他又笑了笑,“将军惜才,徘徊界的战局目前也并不明朗,有如此天赋的学员我们当然非常乐意培养。”

“培养?这里可是名副其实的军校,这里不能培养哪里还能啊?”

他收敛了笑容转为严肃,“前辈莫怪我语气尖锐,我认为对于一名战士来说战场才是最好的课堂。”

楚风听后居然还满意地点点头,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捧在手心,然后说:“一针见血,差点就说服我了。”再喝一口随后把茶杯放回桌面的杯垫上,继续道:“可是你知道吗?鸣绮这个人呀,心智还未成熟,面对挫折还有点转不过弯来。这样的人让他上战场他能成大器吗?他能扛得住吗?”

雷文刚想接话,楚风拍了下桌面指着他说:“要是鸣绮有你一半神智我早就放他上去浪了!”

“所以今天在下无论怎么劝都不能动摇校长大人是吗?”

“大概是吧。”摊出手,然后拿起茶杯又喝上一口。

“要是鸣绮证明了自己足够成熟能当大任呢?”此言一出,楚风的茶杯立马停顿住了。

楚风还没喝完一口赶紧放下杯子,“阁下所说是为何意?”

他面带笑容轻松地解释道:“比方说能让鸣绮在众人面前表现一次勇于挑战与承担的形象?”

楚风听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唔··哈哈哈,别逗了,那个整天不爱看书像个地痞小子一样的家伙能树立出什么高大形象来?”

“可毕竟鸣绮是您的高徒,您身上的气息他还是多少继承了些吧?”

楚风收回笑意清清嗓子,“说是我门下的,但我顶多就是他的监护人,平日里只会教教他一些人生哲理什么的,而真正教他技艺的其实是离凝月。”

“离凝将军?原来是这样啊···”

看到楚风的茶杯见底了,真梦再给倒上,楚风再喝一口接着说:“怎么样?肯放弃了吗?”

“嗯,校长大人所说的在下已经铭记在心。那么···”随后推开椅子站起身再次行礼,面带微笑而道:“在下就先暂且告退了。”

“真梦,送客。”如愿,真梦将其送至门口为其开门,雷文对真梦行鞠躬礼,随后便走出离去。

“果然没那么简单呀。”楚风伸了个懒腰。

真梦走回来,“莫非那个将军的助理还没放弃?”

“他的眼神和笑容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就是演给我看的。剩下的就不知道他想演哪一出了。”

真梦走回桌前,看着刚才递给助理的茶杯竟然一口都没喝。而楚风旋转着旋椅转向背后的玻璃墙,眼中眺望着远方的整个城市。

校园内,正处于午休时间,大家睡觉的睡觉,闲逛的闲逛,大家在忙着各式各样的事情。但此刻,鸣绮与若雪两人并没有闲逛也没有睡觉,而是一起坐在草坪上,背靠着墙望向天空。

鸣绮问道:“所以说在课间的那个时候你干嘛一脸惊恐地样子,还要撒腿就跑呀?”

若雪的脸红了些许,“就是··突然间神经质了一下,差点以为你又想干出那种可怕的事情,但又突然间想到应该是道歉,顿时我就心跳加速。”双手循环抚摸着自己脑后长长的马尾,“我怕被你看到我脸超红的样子,于是就急速回头,然后百米冲刺咯。”

“那你出门的那时候为什么无视我?”

若雪小叹一气,“唉,只能怪你演技太差啊,你会拿出书静静看谁会信呀?”

鸣绮无言以对了,于是想到了另一个话题,“噢对了,那天你回到家之后你爸晚上没再发疯了吧?”

“嗯,酒醒了,然后我给他煮了些东西一起吃。”

“那就好。”

但若雪还是心事重重,鸣绮见她把犹豫写满在脸上便询问缘由。若雪为他的关心感到欣慰,于是解释道:“爸爸又失业了。”

“他那种生活态度也难免吧?”

“虽然家里已经拿了救助金了,但爸爸是不愿苟活的,他已经非常努力了。即便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

鸣绮倒是不耐烦,“你别轻易为他洗白,别忘了他以前差点把你给卖了!”

“也是从那以后他就变了,变得更好了。”她双手放到大腿上眼里只有鸣绮,笑道:“也许是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吧。”

鸣绮凑上来玩笑道:“举手之劳。”

若雪被逗笑了,轻敲了下啊绮的肩头。再之后两人的视线一同望向天空,阳光躲开了云朵,温柔地洒在大地上。鸣绮盯着若雪的手,内心思来想去过了几秒钟,最后深呼吸一口气出手,按在了若雪的手上。啊雪当然紧张了起来,可是鸣绮却不慌道:“我文采不是很好,也不会写什么情书,所以我只能说····”

若雪屏气凝神,鸣绮扬唇道:“若雪,做我女朋友吧!”若雪听后,心结已散,暖暖地笑了。空气中,温柔与喜悦仿佛包围住了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若雪躺在鸣绮的肩头,两人一同靠在墙上,祥和地度过这美妙的中午······

时间匆匆而去,度过了下午,放学的钟声也响起了。

两人一同步出校园,一边走一边聊。见到鸣绮背后只是挂着剑套,可是大剑却没出现,她好奇道:“你的固魂呢?”

没想到鸣绮一下牵过若雪的手,“我不想让身体里的恶魔隔开我们。”

若雪先是害羞,然后又转为一幅傲娇的表情一直注视着鸣绮,“话说整个下午你上课都在偷偷盯着我,这样弄得我好难为情的!”

鸣绮乐了,“反正我又不听课,多看几眼打发些时间也不会怎么样吧?”

“你明天可别这样啊!如果被别人发现了你就不怕被说是变态吗?”

“无所谓呀。”啊绮一幅趾高气昂地模样。

“那要是我生气了呢?”她平声低眉瞪着鸣绮。

“生气呗,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啦。”鸣绮两只手指指着若雪,“因为!你,若雪,已经是我的人了。”外加上个自信的眨眼。

若雪即刻慌张且脸发红,“嘘!别那么张扬啊!我还没心理准备让班上的同学都知道。”

鸣绮乐得不行,向若雪敬了个礼,“是的,明白了若雪上将!”

若雪那他没办法,不过心里清楚鸣绮正是因为开心才会这样,便不想怪罪他。两人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天空马上就会从红色转为傍晚的蓝色。今日,又能见到蚩尤界美丽的霞光了。

可是走着走着,鸣绮却越来越感到不太对劲。两边行人道的中间是马路,不知为何今天是特别多军部的骑兵队经过,而且队形也并不整齐,看起来不像是巡逻,飞奔而驰好似遇到了什么大事般。

若雪也注意到了,正要问鸣绮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突然间满街的警笛齐声响起,分外嚷嚷。鸣绮与若雪好似本能一般瞬间警觉起来,通道的军部学员们也是如此。

过了一阵子,“敌袭!?怎么会?”正当鸣绮自问之时,后一刻有人指向天空大喊:“徘徊界怪物!!”

全部人纷纷抬起头望向云端,果不其然,在密布的云层之中出现了一大片浮动的生物。它们突破云层继续往地面飞行,鸣绮看着这些怪物,蓝色的外皮,像是一滩蓝色的颜料涂抹上去般,皱皮肤,而且不知其五官在何方。侧面伸出四翼来回晃动,下盘由十几排露出的骨架构成,眼里好的他再仔细看,骨头里面还不停地攒动着,原来还藏着别的怪物。

“是徘徊界的飘浮者,不需要通过邻界塔也能入侵的怪物,堪称是徘徊界的运输船。”若雪在鸣绮身旁说道。

“先不管那么多了,我要去打掉它们!”

若雪拉住他,“军部的人已经上阵了,我们还是学生,管不了!”

鸣绮按住她的手,“我们迟早都是军部的。”

若雪思索了下,终于点下头认同了他,松开手。鸣绮正要开跑,若雪又把他叫住,“啊绮,你不需要你身上的那些负担,我帮你拿着吧!”

鸣绮将书包与剑套交给她,“啊雪,我最爱你了!”

若雪凑上前来,贴近鸣绮说:“加油,放手一搏吧!”

鸣绮坚定地点下头,转过身,向着飘浮者降落的方向飞速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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