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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丑(1)

三丑在绣楼上梳头。

三丑每天起床的头一件事就是梳头。

三丑懒懒慵慵地坐在铜镜前,酥肩娇斜,星眼乜睨,抬手掩了口,先打一个哈欠,一双星眼,立刻如了雨后的池塘,汩汩地涨出潮润。打过哈欠,三丑懒懒地抽了发髻上的牛骨扣,一头黑瀑布似的长发,天河塌堤般壮丽地注泻而下,淹了三丑雪白的颈,没了三丑浑圆的肩。三丑再掩住口打一个哈欠,去枣木梳妆台上,取了牛骨宽梳,一点点梳那细绸似的长发。那一刻,绣楼里暗香袅动,除去三丑脸蛋上一夜娇睡后不曾褪尽的两朵桃红,白的益发白,黑的益发黑。

老鼓自前厢房里慢慢踱来,手里托着一只绿毛龟,身后跟着一条耷耳狗。绿毛龟二百岁的年龄了,正当强壮,有主人护着宠着,一只滴溜溜的龟头高瞻远瞩,一路矜持地左顾右盼。耷耳狗活过了十五年,老掉了毛,先前的凶恶霸道,尽悉在松弛的腹部里消化掉了,余下一份热情,要用来维系每天的摇头晃脑,便是一匹野猫拦在面前,冲它放肆地打喷嚏,它也是咬不动了。

老鼓自前厢房慢踱来。

老鼓先前在前厢房里读账本,九月蔫瓜儿一样窝在太师椅里,读一阵唉唉地叹气,读一阵又嘿嘿地自己乐。西冲里八挑谷宝地,南湾中十二亩沙田,等等这般,全守在一册泛黄的账本上,变迁着春、夏、秋、冬廿四节气。账是一部兵书,庄户人家生死胜负发盛颓败,脉脉络络经经纬纬都由它指出了。老鼓有读账本的嗜好,且一定要在清晨来读。人和天都大梦浓酣过一场,天便殷勤地拿清清爽爽的空气来逢迎人精精神神的情绪,天人交戏,在雾缱露绻的一个个清晨,每每造就出许多销魂的高潮。老鼓读那些账本好似服人参汤,老鼓的日月有了那些账本昏黄的沙沙声,就不再萎缩了。

老鼓读过账本,由老家丁根叔取去,仔细收好,再换了长褂,在乌木小几上一口一口啜完根叔送上来的银耳汤。老鼓花甲了,老鼓知道银耳如账本一样有滋补。

老鼓说:根,今日什么日子?

根叔垂手恭立道:今日桃月初三,老爷。

初三么?老鼓说。

初三,老爷。根叔说。

老鼓放下蓝花汤碗,拈了指头细细算过,果然初三。

日子好过呀。老鼓说。

是。根叔说。

东滩那三亩沙地,要找人押出去,闲了两年呢。老鼓说。

地瘦。根叔说。要个人来盘呢。

租嘛,就减两成,地喂实了,再足收。两成,两成可以吧?老鼓说。

好是好。根叔说。

嗯?老鼓抬了稀疏花杂的眉毛,慈祥地看根叔。

好是好。根叔又说。

老鼓点点头。该落点雨了。老鼓说。

是,老爷。根叔应道。

三姑娘呢!三姑娘起了么?老鼓突然问。

起了。根叔说。三姑娘在绣楼上,老爷。

老鼓便托着心爱的绿毛龟,慢慢自前厢房踱去绣楼。

三丑在绣楼上梳头。

三丑梳头是桩庞大的工程。黑瀑布似的青丝,三尺加三寸长,细篦,宽梳,十八般家什,精精巧巧,样样都是要用到的。长发宽宽地拢在脑后,黑挂面似的,牛骨钩挑了,细细梳过,匀匀均均分做三股,麻花模样编好,再合作油光水滑一条独辫,再盘成一条倦蛇,里粗外细,温暖安谧地窝在脑后,然后一枝枝银簪,密密栅实。头梳成了,三丑拿铜镜左右前后慢慢照过,自己也为镜子里那个小模样心旌荡漾了一番。细细把玩一会儿,然后倦了,漫不经心丢了铜镜,抽了发髻上的银簪,散了一头青丝,从枣木梳妆台上取了牛骨梳,再慢慢从头梳来。

三丑就这么,一遍遍地梳头。

绣楼的窗棂外,有一头金黄色的绒脚蜂儿,醉醉晃晃地要往里来,偏被薄薄一层豆绿纱缦儿软软地阻了。那绒脚蜂儿就凄凄凉凉地哀求,嗡嗡地。三丑觉得那蜂儿好玩,死乞白赖地,叫得也有韵味,挠得人心里作痒。三丑就伸出一段嫩藕似的手臂,让出葱管般的小指,隔着豆绿色的窗纱,轻轻地搔蜂儿。蜂儿吃不住,坠了下去。三丑掩住口吃吃地笑。笑一阵,突然想那蜂儿,全然像自己身边的那个老男人,要蜜儿要香香,径自到了实在处,却又番然倒了,什么用处也没有。三丑这么一想就不笑了,懒懒地回到枣木梳妆台前,斜身坐下,只觉一切都索然无味,连窗外金光灿灿的太阳,也空有趾高气扬,当不得真的。

老鼓托着他的绿毛龟,慢慢从前厢房踱来,一步一步上了绣楼,三丑听见了脚步声,只是三丑不愿意殷勤地去迎接那人。三丑一下一下地梳头,老鼓就站在三丑的背后了。老鼓站在三丑背后,眯着一双老花眼,歪了头,欣赏三丑如巍峨宫殿似的头。三丑也是一剂参汤。三丑好似丰腴跌宕的湖,硬是把馨芳、凛冽、浓郁、淡泊的四季缩做一天来演绎变迁,幻化无穷,湖面上总是弥漫着甘甜潮润的芦根味,使人魂销神迷。老鼓嗅足了新鲜的湖水味。老鼓老了,老鼓常常急促得喘不过气来。三丑知道老鼓在她身后,迷迷地窥探她的湖水,湖水便变化得格外悠然而清凉,格外清澈而放荡,湖底满是没有人触摸过的黑油油的香泥,一股股地冒着醉人的腥味。

老鼓轻轻叹口气。

老鼓说:三。

三丑轻轻挑起一绺乌凉的长发,慢慢地,顺着牛骨梳滑下去,直滑到发梢。三丑不扭过头去。三丑懂得身后那位老爷,纵使三丑就荡漾作一片浃透仙草的天湖呢,那位老爷也只会心满意足地在湖畔边踱踱步,下不得湖的。

三丑只顾自己梳头。

根叔眼见得那片云霞烧过来了。云霞先是泥青、桃绿,继而肉红、粉白,呼呼地,一路纠杀跃滚。

院子里,两株百龄海棠树沙沙地落下叶儿雨,一地金黄。云霞越来越耀眼,分明是熟透了的样子,迅速地滋生膨胀,像是一只巨大的猪尿泡,着实地兜了一炉炼得正热的七彩,让人看也不敢长看,怕看长了,目光如矛,将那猪尿泡戳个窟窿,漏下七彩汁儿来。根叔手握着一根青杠木,大气不出一口,很呆地站在院子当中,只觉身上那套淀蓝色老布的褂儿,慢慢地,一分一寸地燃烧起来了。

很近的地方,狗儿疯了似的吠起来。

三丑说:我要一段香湖绸。

老鼓说:根,西垸的叶儿,怎么就敢盘下铁兵渡?

三丑说:我还要一盒铅粉,教堂里婆姨使的那种,洋铅粉。

老鼓说:叶儿前些年,不是都颓败了么?榨房也是卖了的,如何就活了回来?

三丑说:我要——

根叔说:叶儿家三子,从广东念了国民党回来,县上派的稽盐局科长呢。

老鼓说:我们也捐一个党。根,你去问问,捐一个党,花多少银子。

三丑说:哼!

根叔说:现在兴革命,老爷,官都是革命才给做的,不革命,无纱帽,老爷。

什么?老鼓说。

要革命的。根叔说。

那就革命。老鼓坚定地说。革命一次,捐得多少?

总得这个数呢。根叔撮起手指说,先减去一个手指,想一想,又加上两个,举至老鼓的鼻子下。老爷,根叔说。

嗬。老鼓看清了,吓了一跳。托在手掌中的绿毛龟缩脖子,仿佛也肉疼。如今银价,怎么就看涨?老鼓呻吟说。

官不一样了,根叔说。叶儿家前天,使大柜往回送东西,都是盐客们补的礼,烟土湘绢什么,要说,亏是不亏。

盘地呢?老鼓说。地我们种不尽,总归是可以拿几亩地出去。

好是好。根叔说。

什么?老鼓说。

好是好,老爷。根叔垂首恭立道。

老鼓点点头。该落点雨了。老鼓说。

我要。三丑恨恨地说。

三丑从粉房门口走过,手里蔫蔫儿的,提一柄湖扇,湖扇使丝线一圈圈缠了篾架,走一步,扇儿晃一晃,刮着三丑一溜圆的腿,发出沙沙声。

粉房筛浆的一老一小,停下手来,圆睁着眼一起看三丑。三丑的确走得好。

老的叹口气,阴阴地,自言自语道:三姑娘,是东家的生气呀。

抹一把汗,小的说:白生气。

胡说八道!老的说。

怎么不是?小的邪邪地一笑。你闻闻,三奶奶身上,可有东家的气味?哈!

你邪皮!老的笑道。

三丑从粉房门口走过,有清凉的阳光,从槐树零乱的叶子间躲躲闪闪地跳下来,齐齐地聚在三丑浑圆的臂膀上,攀不住,又都顺着腰臀滑下来,麻麻点点,一时都酥成了糖稀样。

粉房的筛斗,重了缓了。

三丑在绣花楼里梳头。

三丑梳头是桩庞大的工程,宽梳细篦,十八般家什,样样都是要用到的。三丑只管梳头,所以就不知道,有一支兵,七支火铳,八把片刀,气势汹汹进了村子,冲着她的老爷的庄子来。

三丑很寂寞。鼓老爷的庄子很大,三丑的绣花楼很深。三丑有一头上好的头发,三丑就梳头。初夏里好睡迟起,揭了青罗缎被,下床,懒懒慵慵坐在铜镜前,香肩娇斜,梦眼乜睨,抬手掩了口,先打一个哈欠,一双星眼立刻如了雨后的池塘,涨出水来。打过哈欠,三丑懒懒地抽了发髻上的牛骨扣,一头黑瀑布似的长发,壮丽无比地塌落下来,楼内顿时黑了三分,那一刻,暗香袅动得月洒水漫。

三丑梳头,认真中缠着无奈,十八般家什,样样都是要用到的,当然就不知道那支兵,扛着辣果儿浆染的红旗,七支火铳,八把片刀,昼伏夜行,冲着鼓老爷的庄子来。

兵都是好兵,一个个生龙活虎,抽穗的野荞麦似的,正是嘎巴嘎巴疯长时,土布是自家绞的,也有打大户打出的洋布,尽悉染成一色的灰,八棱帽正中央贴一颗小星星,俊得可爱。无论有枪的无枪的,个个斜胸挂着一条子弹袋。也没有子弹,麦秸儿截成统一的寸二长,鼓鼓地塞实,平添一分豪气。

兵们都结实,缺盐少药,粮食却比当兵前吃得足了,特别的是有了信仰,要好自己,好天下穷苦百姓,好出一个新社稷,若把粮食比做肥,这便是雨水。野荞麦似的兵,有了肥和雨水,结实中便多了一分别的植物没有的兴奋和精神气儿。

头目是个大鼻子汉,略略地,左脚有些瘸。命令里是要他带人下山打票的,打的是队伍里奇缺的盐和药,并指点地图说宋埠、刘家河,还有哪里哪里,都是重点。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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