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瑞迷糊中感觉一股清凉甘甜,睁开眼,落狼狈的脸就映入眼眸深处。
“来,再喝点。”落注意到他醒了,开心地笑了。
成瑞呆呆地看着,吐出了两个字:“静晓。”
“你先别说话,身子还很虚弱,好好休息。”落阻止他出声。
成瑞眨了眨眼,光影逐渐清晰,那道美丽的身影不见了。
深眸眼底倒影出落狼狈的样子,一瞬间就明了是她救了自己。
他暗自苦笑了一下,“为什么?”
额,怔了一下,没有料到他会问自己。不假思索,落坦然一笑,轻轻地将成瑞的头放到地上,低声说:“因为我不想欠你。”
是吗?原来是这样。心若磐石,也会开花。
成瑞会心一笑,勾勾唇,昏沉沉地睡去。
而落也是擦了擦汗,爬到原来的大树边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冥樾轻呷了一口茶,优雅地阖上茶盖,放下,“齐老爷,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那笔生意了?”
秸儿的眼皮跳了一下,放到嘴里的点心也停在了嘴边,这家伙不会是当真要谈生意。你可是假的燕南风啊?
齐连浩也是不紧不慢地品着茶,“燕楼主,生意可以慢慢谈。现在海棠花节那么热闹,不如我派人带着您和令公子前去转转。”
冥樾拿起扇骨轻敲了一下桌面,思索了一下笑着说:“这样也好,齐老爷,那就有劳了。”狭长的眼眯成一条线,带有深意的笑挂在眼角,怎么看怎么别有用心。
朝秸儿招招手,亲切地说:“秸儿,乖,爹带你出去转转。”
秸儿犹豫了一下,选择把盘子里最后的一个点心塞到嘴里,“乖巧”地跑到冥樾身边。
冥樾蹲下身,很轻柔地拭去他嘴边的碎屑,亲昵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一时间场面可真是“父慈子孝”。
但事实上,秸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气鼓鼓地样子像只被惹怒的猫咪,冥樾有一瞬很想大笑。
就在两人出去的时候,紧接着有个人影闪入厅房。
“怎么样了?”齐连浩悠悠地问着。
“查清楚了,应该是燕楼主本人。”来人恭敬地回复着,“听襄楚说,这几天莫沉楼都是他在管,并不见楼主身影。他还说楼主有要事要办……”
“要事,哼,这么说来,就真的是燕南风本人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察觉到我和襄家联手要吞并水路货运了,居然亲自上门查货,真是棘手。”齐连浩的眼神里闪过阴冷,“若是断了我的财路,我就让他有来无回。告诉襄楚,若有变化,就照计划行事。”
“那,你要把那个孩子怎样?”来人担忧地问了一句,那个孩子可爱的笑容浮在眼前,他还那么小,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
一个反手,齐连浩狠狠打了来人一个巴掌:“贱人,这种蠢问题还用问吗?当然是一起死了。他们父子如此情深,就一起赴黄泉,说不定下辈子投胎就成了真父子,到那时,他们还得谢谢我的大恩大德呢!”
一字一句,冰冷阴寒,齐连浩此时完全暴露出他的心狠手辣,他一把抓起地上人的头发,威胁说道:“齐静晓,我警告你,若是你敢泄露半点风声,那么你等着真的给齐乔天收尸吧。你好自为之吧!”
嫌弃地松开手,用脚踢开蜷着的女子,齐连浩头也不会地出去了。
齐静晓看着走出去的恶魔,眼神里有种惧恨交加,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齐连浩,总有一天你会招报应的。
而转角处,两个影子也闪了出来,正是秸儿和冥樾。
冥樾一脸的惋惜,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齐连浩这个阴狠的老狐狸。秸儿则是低着头,仿佛受了不小的打击。
昨晚那个温柔清婉的女子此刻居然是这样的狼狈。她要害自己,而他居然还一度还同情这个女子,秸儿眼神幽暗,拳头紧握,不可原谅。
冥樾察觉到了秸儿情绪的波动,拉着他往外走,随心说了一句:“身不由己。”
四个字让秸儿浑身一惊。抬头对上冥樾深邃的眼神,那里仿佛融着茫茫宇宙,秸儿觉得自己渺小地快要被吞入这黑暗中。
是啊,错不在这个女子。她只是个女人,遇到了错误的人,才会命运多舛。就像落一样,也是受人摆布。
秸儿晃了晃脑袋,无奈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