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一直想不明白,我堂堂大宋为什么要和辽国称兄弟,听说那个辽国太子耶律齐在大宋嚣张不已,荒淫残暴,还到处宣扬,我们大宋每年都要向他们进贡30万岁币,简直是太嚣张了。还有就是为什么西夏明明对咱们大宋称臣,我们大宋还要每年给他们许多的白银、绢和茶叶呢?师师一直没想明白,和辽国在澶渊结盟之前那一仗明明是我们胜利了,西夏几次进攻我国也是被我们打败了,为什么我们要到处送银子?”
李师师想起历史老师讲过,因为大宋的软弱,但是真是这样吗?如果这个黄公子真的是大宋皇帝,她倒要听一听他怎么解释,如果他不是皇帝,也许,他也说不明白吧,而且,他是不是皇帝,回答这个问题的语气和角度肯定不一样。
“哈哈!没想到师师不但琴棋书画唱歌跳舞厉害,还这么关心朝堂大事啊?那朕今天就好好的给你讲一讲。
坊间有不少人流传,说我大宋这样是软弱,其实不然,一味的逞凶斗狠,遭殃的是百姓,而适时的退让换来了上百年的和平又有什么不好呢?给辽国的30万岁币,也就相当于我们大宋两个县一年的收入,我们有1000多个县,而给西夏那点钱,更是不值一提。”
黄公子神情温和,不急不慢的细细分析着,却因一时大意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正好印证了师师的试探。
“师师参见陛下!”黄公子讲完后,李师师下跪向黄公子行礼,既然来到这古代,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皇帝?”对于李师师的突然行礼,黄公子有些意外。
“陛下刚才给师师讲解的时候,都自称‘朕’了,这天下还有谁敢自称‘朕’吗?”李师师反问赵佶。
“哈哈,好一个狡黠的李师师,看来朕是被你绕进去了,这么说,你也并非真的是想请教,只是想试探寡人了?”宋徽宗赵佶此时也明白了几分,心中暗道刚才才想这李师师不做作,原来也和别的女人一般有心机,他倒是想知道,这李师师会不会也急着攀上他这高枝?
“师师心中确有疑问,至于试探,只是顺便而已,无论陛下是何等身份,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交往。”李师师从容不迫的答道。
“哦?难道你不想随朕入宫?求朕册封你为嫔妃?”宋徽宗对于李师师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难道这女子真的不想进宫享受荣华富贵?还是在这里欲擒故纵呢?女人,他见的多了,但是不贪慕荣华富贵的女人,他还真没见过。
“不想。”师师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是不想,还是不敢想?以你的姿色,进宫是天经地义的,以你的出身,进宫确实会受人非议,但是有朕在,也没人敢为难你。”宋徽宗还真不相信李师师不想进宫,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御的住这样的诱惑,尤其李师师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资质再好,也终有人老珠黄,门庭冷落的那一天。
“谢陛下厚爱,恐怕陛下现在这样说,也不是真的想让师师入宫,也只是试探师师罢了。”李师师看得出赵佶的眼中虽有对自己的欣赏,但是更多了一丝沉思,没想到这个温和的男人也有这么多的心思,相比之下,和周邦彦还有完颜晟在一起的时候更加轻松,没有这么多的试探和猜疑。
“哈哈,这么说,咱们现在扯平了,你试探我一次,我试探你一次,只是,你试探出了你要的答案,朕还没有试探出朕想知道的答案,还是朕吃亏了。”
宋徽宗并没有因为李师师的冒犯而生气,反而对她的聪慧更加赞赏,唯一郁闷的是,他还是弄不明白,这李师师究竟有没有攀龙附凤之心,如果真的没有,那这样的女子也太难得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陛下并不需要试探,师师没有一点想入宫的心思,师师所想要的感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如果没有这样的感情,那师师宁愿寄情于山水间,也不愿意和一堆女人抢一个丈夫。”李师师本来对感情就不执着,前世今生都没有谈过恋爱,对这些看的很开,有更好,没有,也能活的很好。
李师师说的理所当然,宋徽宗却是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丝毫不把世俗的荣华富贵放在眼中,一生一世一双人,好美的感情,不愿意和一堆女人抢一个丈夫?这么说,连他这个皇帝也没资格拥有她吗?
“师师,如果我要是真心要你入宫呢?封你为贵妃,你也不会答应吗?”宋徽宗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竟然有女子会不想嫁给自己。
“莫说贵妃了,就是陛下封师师为皇后,师师也不想进宫。”李师师如实答道。
“那如果朕真的很想娶你,你也喜欢朕,难道就这样放弃吗?”李师师越是淡漠,宋徽宗越是想弄个明白。
“如果真的要师师嫁给陛下,除非陛下您解散后宫所有的女人,或者放弃这皇位,随师师浪迹天涯,当然,前提是师师也喜欢陛下,想嫁给陛下。”李师师也不怕什么欺君之罪,还是想趁早说个明白,毕竟历史上这宋徽宗和李师师真的有一腿,自己现在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哈哈!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想朕为了你解散后宫?还放弃皇位和你浪迹天涯?李师师,你还真敢想啊?”宋徽宗被李师师气笑了,真没见过这么痴心妄想的女人,本以为她不贪慕富贵,结果她却是如此霸道,如此的不贤惠,如此的容不得其他女人,自己还真是看走了眼。
“师师没有这么想,师师只是顺着陛下的问题来回答,这只是假设。师师也不敢让陛下解散后宫,更加不敢让陛下放弃皇位,请陛下恕罪。”李师师现在发现,再温和的皇帝也是皇帝,他们那高高在上的心有着不可触动的尊严,自己也许真的有些过分了。
“朕恕你无罪,起来吧。”宋徽宗想了想,师师确实没有说错什么,是自己给师师出了一个难题,也许,这个女子真的是淡泊名利,至少在知道自己身份后没有丝毫的谄媚之心。
“谢谢陛下,不知陛下这次想听师师弹奏什么曲子?”李师师说着取下了墙上的古琴。
“慢,朕有礼物要送给你。”宋徽宗说完取过了身侧的一个精致的琴盒,这琴盒竟然是紫檀雕刻,上面以金丝装饰,光看盒子就知道里面的琴定是无比珍贵。
“这是蛇腹琴?”李师师接过来打开琴盒,大吃一惊,居然是蛇腹琴,书上记载说蛇腹琴是一种古老的琴,琴身上的漆已成了黄黑色,出现了像蛇腹下的横鳞一样的花纹,极其罕见,没想到这大宋皇帝居然有一把,还舍得拿出来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