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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前面与背后

冬日里的阳光,暖而不热,六年前那个如冬日阳光的男生,青春竟然依旧颤动。

面对日趋清明的学习和生活,许日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找不到连彧的一天。

一连三个礼拜,连彧都对她的信息和人避而不见,许日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明远也是一脸愁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在第四个礼拜,许日乔终于在宿舍楼下看到了失踪许久的连彧,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但是多了一抹疲惫。许日乔看着心疼,伸手去抚平他眉宇间的疲惫。

“你……”连彧抓住她的手,侧头看坐在身旁的许日乔,严肃的表情让许日乔感到不安,“日乔,如果有一天,我一切从零,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许日乔一阵心酸想哭,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这么看她的,她该给他一个耳光?还是站起来大骂他混蛋?低头沉默一阵,许日乔牵着连彧跑出了学校,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许日乔带着连彧去了游乐场,第一次坐了过山车,第一次玩蹦极。连彧在先前并不知道,许日乔恐高,但是她全程抑制得很好,发抖的退被生生的压了下去,但是下来之后,她腿就软了,几乎整个人趴在连彧的身上,可是在连彧要开口的时候,许日乔咬牙站直了身子,继续拖着连彧去了游戏厅。

玩了一整天,许日乔都没有让自己和许日乔停下来过。晚上两人吃了烤鱼,这回是被许日乔冷着脸买了单的,全程没有问过连彧的意见。到回去的时候,两人在商城的路口谁也不说话地走着,许日乔突然停下了脚步。

灯光下,许日乔一脸平静的看着对面的连彧。

“连彧,你说你一无所有了我还会不会留在你身边,现在我也一无所有了,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过。从一开始我你就知道,我什么都没有过,没有后台,没有身家,没有多大的才华,没有多出众的样貌,甚至没有推销自己的勇气。”

许日乔停顿了一下,看着连彧平静的脸,继续说道:“我从开始写书,开始参加各种场合,直到今晚,我也还是一无所有,我喜欢你,只是你这个人而已。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接受你,即使你跟我一样什么都不曾拥有那又如何?只要你还是连彧,你就能拥有整个世界的机会。连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只要你没说放手,我就一定不会先放开你。我不介意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陪你重头再来,在你功成名就的时候陪你君临天下,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除非有一天你告诉我你甘愿沉沦,那样的话,我权当没认识过你。”

连彧还是平静地看着她,眼里的光芒却慢慢地发亮。

“连彧,今天你问我如果有一天你一无所有了我还会不会留在你的身边,可你怎么没想到,我从来就没拥有过什么,你不也没有不尊重我吗?”许日乔低眉,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现在我们彼此向不同的方向各走一百步,如果还不想回头,那我们就分手吧,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说完,许日乔转身离开,走了不到几步就停了下来,但是没有转身,一滴泪水滑落,继续往前走,却在下一秒被人牢固在了温暖的怀抱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分手,”连彧声音有些沙哑,“从认识你到现在跟你在一起,就没想过。”

许日乔也没忍住想哭的冲动,都这身子抽泣着。连彧强迫她看着自己,许日乔倔强的不去看他,然而被他冰凉的薄唇吻住了自己。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连彧之前不知道她恐高,但是今天刚上山车,他就感觉到了,就算她不说,他也可以感觉出来,她恐高,而且还很拒绝速度,但是她全程都没有胆怯,而是不断地让自己去做这些自己平时不敢去做的事情。

连彧知道许日乔是特别的,他问她,如果自己什么都没有还会不会留在他的身边。他甚至不敢告诉她自己这些日子的担心,他担心她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离开,更害怕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会离开。因为许日乔太聪明,太自立,他甚至都会想到她会离自己而去,像当初自己失利之后商祈珊离开的那样。

这些天,公司面临着被收购的危险,他一直在为此事奔波着,除了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的陆明远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危机好不容易解除,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听到各种谣言,也知道了许日乔找了自己很久,看到她的时候,忽然间就问了她那个问题,却没想到那个问题刚好是她的逆鳞。

因为太累的缘故,就近开了一间房,两人第一次去了酒店,却什么也没做,连彧只是她合衣而眠。

没有经历过离合的苦楚,就没有深刻体会一起的美好。

回到学校的连彧重新展现了他卓越的才能和惹眼球的风发意气。两人重新成为了在不经意间就虐狗的风景线。

连彧脸上越发清明的对许日乔的态度,陆明远都有些意外。

“确定是她了?”连彧知道陆明远说的“她”指的是谁,眼前闪过她带着小狡猾的笑脸,脸上透着满足。

“至少我现在不想放开她了,或者说,认她了。”

陆明远点点头,一想到许日乔只分“连彧面前”和“连彧背后”这两个状态的泾渭分明的态度,颇为认可:“她是一个好女孩,既然确定了,就好好珍惜她。”最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连彧的肩膀,加说了一句,“也许,她还可以给你更多的惊喜。”

四年大学一转眼就要过了,与学业进程那样,不出意外地进入了实习阶段。许日乔收到了一个出版社的面试通知,然后顺利的成了出版社的实习编辑,对画面设计以及文字编辑比较熟悉的许日乔,对这份工作信手拈来,总之,这份工作还算是闲的。

惬意的编辑人生,许日乔也还算混得不错,带自己的师傅叶颖是一个离异的单亲妈妈,也是出版社的总编。出于方便学习的原因,许日乔从学校搬去了跟叶颖一起住,主要是叶颖新置的家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正好许日乔也有需要。

在不经意的午后,许日乔接到了来自秦斯泽的异城电话。多久不联系了,似乎是从一年多前连彧出现后,似乎自己都不会想起这个人来了。可是,许日乔却发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即使过去那么久不联系了,他还是很容易牵动自己的心绪……

挂了电话后,许日乔还沉浸在他的言语中,一转眼六年过去,六年前那个温和的男生,一如冬日里的一抹阳光,暖而不热,现在,是否还依旧?

连彧的公司在A市金融最集中的城东,而许日乔所在的出版社刚好在城西。许日乔一般只有在心情很好或者心情很坏的时候才会坐车过城东,毕竟晕车是个累人的事情。至于周末接送女朋友的事,肯定是交给男朋友去做的。

连彧虽然很希望许日乔可以到自己的公司去上班,但是也很尊重许日乔的决定,虽然公司已经越过起步阶段,进入了发展时期,但是对于人员的使用,连彧也把握七寸,所以他也不急在一时。只是有一点,就是许日乔搬去跟叶颖住的做法让连彧很郁闷,明明自己还专门为了她买了一套公寓。对此,连彧还故意给她许日乔几天的脸色。但是作为“三好”男友,连彧表示愿意等。

倒是连父连母,连连轰炸两人的耳膜,让他们赶紧把婚给结了,把证给领了什么都好说。许日乔作为女方,表示把决定权都交给连彧,对于这种考核,连彧表示很嫌弃,明明就是个摇着尾巴的狼,非得装作尾巴变异的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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