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婆婆!没关系的!请您告诉我姑娘的事情吧!”慕容谨接过碗,对着老婆婆说到。
老婆婆听了慕容谨的话,然后不急不慢地说到:“我儿子儿媳都不在了,家里就我和孙女两人相依为命。两年前,孙女生了一场痢疾!虽然也不是什么大病,但我们家穷得,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那个钱去给孙女看病呢!我天天担心着孙女,也只能天天去村口的土地庙地祭拜祖先,请求神灵保佑我孙女快点好转。可过了十多天,孙女还是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虚弱。好在,上天有眼,让我们遇到了贵人。有一天晚上,也是下着雨,我搂着孙女围着火堆烤火,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打开了看,是两位清清秀秀姑娘,样子就是你画中的那样。其中一位姑娘身体非常虚弱,嘴唇发白,走路都困难,一直由另一位姑娘扶着……”婆婆说到这,便顿了顿。
“然后呢!”慕容谨听了婆婆的话,猜想婆婆所说的两位姑娘一定是婉池和蓉儿。但他听着婆婆说有一位姑娘身体虚弱生病,他想着,生病的人一定是婉池,想到这,心里一阵刺痛。
“然后我让姑娘们进来避雨。之后我和她们聊起天来,她们说她们是姐妹,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她们因为遇上一场水灾,因此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她们还说她们一路走了整整几天几夜,才来到这里,而且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我看着她们可怜,就给她们煮了稀饭,让她们吃了。她们见到我的孙女,知道我孙女生病无钱医治,就把她们仅有的两锭银子给我,叫我快去请大夫!幸亏有那两位姑娘,我的孙女才留住了性命。为了报答她们,我知道她们身无分文,而且又没有地方可去,没有亲人可以依靠,便留下了她们。起初,她们住在我家,跟着我种庄稼,日子过得清平而宁静!不过,村里有几个好事的男人见了她们长得那么秀丽,总想来调戏。无奈之下,她们只得离开村子……”
“那……她们去了哪儿!老婆婆,她们告诉您她们要去哪儿吗?”慕容谨焦急地问到。
“她们没有说,我也不知道她们要去哪儿!不过,我看着那姑娘身体非常虚弱,想来她们也走不了多远!”老婆婆道。
“谢谢您!老婆婆!谢谢您,当初收留她们,也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慕容谨从衣袖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老婆婆,道:“老婆婆,这些银子您收下,日后会用得着的!”
“不!不!我怎么无缘无故地收下这些钱呢?”老婆婆推辞道。
“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您就不要推辞了!”慕容谨说着。
见到老婆婆仍然推辞,在旁的属下道:“老婆婆!您就收下吧!这位是京城里的尚书大人!您不用担心,这点钱对我们大人不成问题的!”
老婆婆听了,忙起来,对着慕容谨行了个大礼,道:“老身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大人!望大人见谅!”
“婆婆!不必多礼!快请起!”慕容谨说着,扶起了婆婆!婆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倘若日后,我找到了那两位姑娘之后,我再回来找您。现在,我们要启程了!”
“还下着雨呢?你们先在这避雨吧!”老婆婆极力挽留着。
“下点雨,没有关系!我们该走了!”慕容谨说完,向老婆婆告辞,然后带着属下等人出了茅屋,牵着马儿走了。
老婆婆拉着孙女走至门口,目送着他们。
慕容谨来到了苏州,住在李员外府上,因为李员外的夫人是慕容谨的姑母。到了苏州,慕容谨挨家挨户地查访,除了苏州,他还跑遍了江南所有的都郡府县,甚至连村落都一一寻访过,但仍然没有半点林婉池的消息。
辗转又过了三个多月,已经进入深冬,春节也悄悄临近……
话说自从林婉池和蓉儿离开金陵,便四处漂泊,后来她们找了山林边一处隐蔽的地方,那里与世隔绝,宁静清幽,是个居住的好地方。婉池和蓉儿在那里安定了下来,盖起了一间小小的茅草房,在小溪边的空地上种着蔬菜瓜果,蓉儿手艺好,偶尔去城里买些布料回来,做起刺绣,成品之后再拿到城里去卖。
婉池从小身体虚弱,经过多年的磨难,特别是夹手指头,在暴雨中跪着流掉孩子这些痛苦的经历,令她的身体更加虚弱。在离开金陵之后,她连站着一会都感到气喘吁吁,平时更是咳嗽不止。好在,一直有蓉儿陪伴着她,照顾着她。
这天傍晚,婉池在屋里蹲坐在火堆旁边(屋子是日本那样的屋子),专注地刺绣着,蓉儿到小溪边洗衣服了,还没有回来。婉池挣扎着虚弱的身子,煮了一锅热粥,等着蓉儿回来。
没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暗。
“唿……”门被拉开了,蓉儿走了进来。
“蓉儿!”婉池见了她,便亲切地叫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煮饭了,还有,还做起针线活来!我不是叫你不要做这些吗?你身体不好,不要太劳累了!”蓉儿见到热着的粥,和婉池手中的针线活,便责怪道。
“蓉儿!来!”婉池微笑着,亲切地叫她。
蓉儿关好门,在门口脱下鞋子,便走到婉池身旁坐下。婉池拉起蓉儿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搓着,还低头用嘴给蓉儿的手吹暖气。婉池心疼地道:“天气这么冷,水那么冰凉,但是蓉儿还要去冰冷的河里洗衣服,比起蓉儿这些来,姐姐煮个饭,做个针线活,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姐姐!没什么!蓉儿一点也不觉得辛苦!能和姐姐在这里隐居,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蓉儿觉得很幸福!”蓉儿微笑地说着,眼角凝着幸福的眼泪。
婉池用手轻轻擦了擦蓉儿的眼泪,慈祥地说到:“姐姐也感到很幸福!虽然以前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但是姐姐此刻感到很幸福!这幸福是因为蓉儿你!这幸福是因为一直有你的陪伴!这幸福是因为蓉儿的微笑!这幸福是因为蓉儿的眼泪!这幸福是因为我们有着最深沉最纯净的情谊!蓉儿,在姐姐的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慕容谨,也不是薛邵,也不是龙子俊,而是你,我的蓉儿!你是姐姐最最亲的人!你是姐姐最疼爱的好妹妹!”
“姐姐!”蓉儿低声地呼喊着,轻轻地抱住了婉池。
婉池轻轻地抱了抱蓉儿,然后慢慢推开她,微笑道“来,我们一起喝粥吧!”说着,她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碗,给蓉儿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
蓉儿也拿起碗,也给婉池装了一碗粥。之后,两姐妹有说有笑地吃着粥。外面,寒风凛凛,可在小小的茅屋里,却非常温暖!这温暖,不只是因为炉子里的火散发出来的热气,而且还有两姐妹心灵中最真挚的热情!
春节日益临近!这天,天还没有亮,蓉儿就早早起来,吃过一碗粥,便穿上厚棉袄,背着已经绣好的绸缎,准备去苏州城里卖!以便换些钱买些米盐,再卖点过年的年货,还有给婉池吃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