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坏水”和“活阎王”知道闯了大祸,想庇护也庇护不了,栾富久就把何元武叫到家里商量,“活阎王”说:“我们保不住他了,把他就地处置算了。”
“烂坏水”说:“不,他毕竟是老朋友杨乃举的爱子,那样做不够义气。你给他送去二十万圆,让他火速逃跑,跑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因此,何元武因捉拿逃犯不力,被停职反省。
栾富久舍车保帅,“活阎王”虽然被停职,但没有受到大的处罚。只要他还在位,早晚会扳回来。他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
事情并没有完,徐锡东指示:凡是对我们有威胁的人必需干掉。于是就发生了两个警察强行从监狱把李明进,带上头套,塞上嘴,带上手铐,塞进三轮摩托,想制造犯人逃跑,被狱警击弊的事件。
但是,李明进受苍天庇佑,又逃了出去,这是出呼他们意料的事。由于这一连串的事件栾富久受牵连,也被停职。正在这时,毛局长从中央回驼城主持公安工作。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栾富久虽然被停职。但是,杨晃并没被抓到,不能确定就是他指使所为。他的爪牙还耀武扬威,毛局长回局主持工作以后,虽然有些人转了舵。可大部分人,还死抱栾富久的大腿不放。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有二:一是、栾富久是否会被彻底打倒?二是、他们中的不少人与栾富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毛局长虽然是正局长,但他毕竟是从外省调来不久,能否站住脚也未可知。另外,他对情况也不是太了解,他到监狱去找监狱长司马修贵(绰号,死小鬼),这个“死小鬼”四十多岁,油嘴滑舌,见风使舵。今天,他没有思想准备,还不想把监狱里的情况全部告诉毛局长。因为,他还不知道在这场政治风云里谁是最后的胜者。他开始支吾搪塞,实在搪塞不过去就推却说:不知道。或者说:栾富久一手遮天,他做的事我不敢问。就这样李明进的下落一直不知所终。杨晃在黑龙江黑河越境时,不听边防战士指令,被当场被击弊,调查工作搁浅。
徐锡东,栾富久等人以攻为守的第三项策略是封锁消息。在工作组住处东山宾馆附近布控,不容他们认为可能检举揭发他们的人接近工作组。他们知道,驼城人民对他们恨之入骨,检举揭发他们的人一定不少,但是,大多数老百姓,他们虽然想揭发,却拿不出证据。真正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就是药厂的中层以上干部,医药局里干部和那些拿过钱,又没有办成药店营业执照的人。这些人他们心中有数,专门控制他们,不让他们接近工作组。开始几天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后来发现:工作组由丽艳组长,刘金华副组长工作作风塌实,调查方法细腻,不坐在办公室听汇报,而是走下去,请进来,找有关人员谈话。特别是药厂的会计主管张玉梅被她找去多次,深入了解账目里的情况。这一点使他们十分害怕,简直到了坐立不安的程度。
徐锡东通过某种管道发出指令:凡是对我们有威胁的都要干掉!于是就发生了药厂,接送中层干部的大客车被撞事故。栾富久借故去南方,何元武“双规”期间逃脱,都得到徐锡东和更高层人士的支持,才完成的。
徐锡东做梦也没有想到,揭发他,给他致命一击的竟是他豢养多年,精心栽培的义子魏梦发,在铁证面前他终于低下了罪恶的头,等待人民的审判。
与此同时,栾富久的审讯工作也有了进展。前一段时间,由于白琼玉的病倒,他存在侥幸心理,什么都不承认,以前承认过的也一一翻案。“驼城贪官行为录”送到由丽艳组长手里以后。工作组立即派员调查,核实,取证,同时,对他进行了审讯,用事实与他对质,在铁的事实面前他无法抵赖。最后,低下了他罪恶的头。经过长时间的调查了解,艰苦的工作,驼城的贪污腐败大案终于有了眉目,以后的事就是检察机关起诉,法院审判量刑的事了。
由丽艳组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个人来。她想:高洁是一个从岗位上退下来的女人,她精心记录整理了“驼城贪官行为录”,为我们搞清这个贪腐大案做出了很大贡献。如今结案了,应该找她谈一谈。了解一下民间对反腐倡廉工作有什么看法。她在京西宾馆接见了高洁和李明峰夫妇。相谈之后,方知高洁并非一般工作人员,而是一位大学校长。王文杰也非等闲之士,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由丽艳组长是高层领导干部,可谓位高权重,能这样礼贤下士,实在令人感动。她开门见山的说:“高洁同志,王文杰同志,我首先向你们表示感谢!”
她幽默的说:“不过没有什么礼物,只有清茶一杯!”
她接着哈哈大笑说:“我是清水衙门,望二位海涵!”
高洁也不客气说:“由大姐,礼贤下士,能接见草民,在下夫妇二人已受宠若惊。但草民考虑能见到像您这样大官的机会不多,就想提两个问题,可以吗?”
由组长粲然一笑说:“高洁同志,听说你也是一位大学校长,不要客气,说话不要老是草民,草民的,有什么问题就说吧!”
高洁说:“反腐倡廉已经进行了十多年了,也许在下眼拙,不知为什么越反腐败越腐败,越提倡廉洁越贪污呢?近年来,杀了不少贪官污吏,也关了不少贪官污吏。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怕呢?”
由组长一笑说:“小高啊,贪腐问题是世界上的一大癌症,不仅中国有,外国也有,只不过是程度不同而已。你听说以色列总理沙龙的儿子的贪腐案吗?你听说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儿子的贪污案吗?你听说菲律宾前总统马克斯的贪腐案吗?至于那些落后的发展中国家的贪腐案,更是难以说清。我们国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法制还不够健全,执法人水平还低。钻到政府内部的官员,公务员中的一些不坚定分子,就堕落成为贪官污吏。至于说为什么越来越多,也不尽然。因为你所知道的数字多来源于媒体。现在媒体报道的比以前多了,在群众眼里就越来越多了。实际这几年的反腐倡廉还是有成效的。我说的也不一定对,解释的也不一定契合实际,供你参考!”
高洁说:“由组长的一席话,使在下茅塞顿开,高见,高见!分析的也很透彻,在下明白了。我的第二个问题是,驼城的贪腐案,数额如此之大,工作组下去以后,他们还顶风作案。是否还有更高,更深层次的渊源呢?”
由组长说:“好,这个问题提的好,我十分佩服你敏锐的目光。小高啊,有句话我想你一定记得:水至清则无鱼。无论解决什么问题,都和做学问一样,要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我相信以后你会看到这个问题的结果。”
高洁点头称是说:“由组长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领教了。”
“小高啊,我也有两个问题想问二位。你才五十多岁,比我还小好几岁,为什么就退下来了呢?”
“我小人物,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又兼身体不好,就主动提前让贤了。”
“不对,我看你聪明睿智,很有政治见地,身体不好是一个原因,其他一定还有别的难言之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是受到过什么挫折,或者不公正待遇,才退居林泉的吧!”
“由组长,真是神机妙算。不敢违言,确实有无辜下狱的情节,但那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确实重病在身,不能承担繁重的大学校长重任,才要求退下来的。”
由组长无不感慨的说:“可惜啊,可惜,如果我们早认识几年,我一定把你调到我那里做我的助手。不过现在我愿意推荐你做高法的人民陪审员,发挥你的余热,你可愿意?”
高洁刚要表态,明峰拉她一把,意思是不要答应。被由组长看见了,笑着说:“看来你们老夫妇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高洁问:“人民陪审员是不是业余的?”
由组长说:“当然,是有重大案情时,要求陪审员出庭陪审。平时你仍然可以相夫教子,过悠闲的生活。”
高洁说:“好,我答应了。”
由组长接着说:“我的第二个问题是:王文杰同志,听说你是一有名的教授,科学家,你的科研成果转让了几百万,你们为什么还这样清贫?”
明峰调侃说:“听说您的衙门是清水衙门,难道您没有权利和能力把它搞混一点吗?这是我们的本质和天性使然。我和您一样都想为人民多奉献点,自己少索取点,如此而已。”
由组长站起来,与明峰高洁热烈握手,最后说:“好,你们这二位朋友我交定了。你们就没有一点要求?”
明峰似想说点什么,嘴张了两下,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高洁接过话茬说:“由组长,私人的事我们自己都能解决,不想打扰您。只是……”
由组长见她欲言又止,像似难以启齿,就鼓励她说:“高洁同志,有话可要说在当面,免得过后后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哟!”
高洁鼓足了勇气说:“我们考虑这事也许不归您管,所以就没好意思打扰您。既然我们是朋友了,就说出来,烦劳您费点心,可则可,否则否,不要为难!明峰啊,还不快说!由组长公务繁忙,哪有时间等你啊?”
由组长今天心情意外好。就说:“今天我比较闲,请二为慢慢说!”
明峰说:“我有一重大科研项目,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因为我所在的大学牌子不够亮,多年没有批下来。由于资金短缺,科研项目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