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自兴被正式逮捕,其他保安释放,并对主谋严君发出通缉令。
严君现在正躲在一个秘密的地点想逃避罪责。这天子夜十二点半,卢云天来到她的秘密藏身处。事先准备了两杯美酒,他先拿起一杯说:“在这最后的夜晚,让我们喝一次交杯酒,以证明我的爱是纯真的。”
严君已经知道了这两杯酒意味着什么,她泪如雨下地说:“难道我们真的必须有一个人去死吗?”
卢云天说:“不,我堂堂的亿万富翁,还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那还了得。酒里没有毒。”
他举杯就要喝下去,被严君一把抓在自己手里。把自己面前的一杯,递给了他,他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她也只好喝了这杯酒。
顷刻间,严君只觉得天旋地转,腹部疼痛难忍,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绝气身亡。
不久,黄河岸边发现女尸,人们纷纷去辨认。天凤公司也不例外,派了两名保安,到现场一看,认为好像是严君的尸体,马上报告公司总部。卢云天得到报告,颇感内疚和难过。命人收尸,并妥善处理后事,优厚抚恤家属。她父母早亡,只有兄嫂,二十万大票,塞住了他们的嘴。嘴里既不能言,心里却乐开了花。既无家属追究,又有大把亿万富翁的钞票犒赏。公安机关自然就为她定了“绑架他人,致死人命,畏罪自杀”的罪名,草草结案。
但是,老天并不随人愿,原因有二。一是,被绑架致死的老妪,并非一般人物,乃是南都市退休专员的夫人,更年期神经错乱。天天让老伴陪着逛街,在商店里,偶与丈夫走失,正与王文杰教授走了个并肩。就被“愣头青”抓上了车。那个专员是一位老革命,儿子们也很有势力。把天凤药业集团公司告上了法庭,一定要追究凶手和主谋的刑事责任。
二是,两个保安人员押着王文杰教授奔驰两天两夜,被送往遥远的地方释放了。他扯掉头套,四处观望,好像是一个火车站。他仔细辨认,“齐哈站”三个大字映入了眼帘。
他心里想:难道我被绑架到这里了?不对,前天关我的屋子,分明是在中原,广播里播放的豫剧。季节也不对,那里青枝绿叶,尚在深秋;这里却叶落株黄,一派初冬景象。两天之间把我送到了北国。目的十分显然,想让我判断不出他们的老巢所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回到家里。现在还不知道夫人如何挂念呢。可是,提包丢了,身无分文,只好想办法求助了。到了车站里,他一看十分熟悉,几个月前来过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中心医院的莫院长。此时此刻,如果求他帮助,他决不会拒绝。明峰从来不愿意求人,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求派出所的公安人员,给查找到了莫院长的电话,接通电话后,莫院长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即派车来接他住进了一家宾馆。明峰就像“他乡遇故知”一样,向莫院长倾诉了几天来的遭遇。莫院长口打唉声说:“现在是道德伦伤,人心不古啊!好了,你到了齐哈市,就算到了家,我保你安全。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再回去。”
明峰说:“不行啊,老伴在家已经急坏了,还不知我死活呢!我求您借我几百圆钱,最好今晚的火车就走。”
莫院长说:“不,你可以先给嫂夫人打个电话。”
明峰说:“不行,我那老伴身体不好,我本来是去南都,突然消失十几天,又从北国打来电话,岂不吓出病来!我得赶快回去,他只有见到人,才能放心。”
莫院长说:“即如此,何不乘飞机返回。好了,您先洗浴,吃饭,休息。我给您订明天的飞机票。”
次日下午三点,莫院长亲自驾车,送明峰到机场。临别时莫院长说:“王教授,我真想让您在这里多徘徊几日,见于您这次的特殊情况,我就不留您了,不过我有一事相求,求您帮忙!”
明峰说:“患难之际,您出手相救,天高地厚,大恩大德,难以相报。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莫院长说:“不瞒你说,我老母亲长年病卧在床,自从用了‘细胞还原酶’以后,大有好转。可是近来这种药市场上买不到了。我知道这种药是您研究的,早想求您,这一年来,联系几次都没有联系上。今日不期而遇,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从天而降。就求您给施舍几合仙丹妙药吧!”
明峰一听,慨然应诺说:“我回去后,就寄一百支来。”
莫院长千恩万谢,并建议说:“王教授赶快让这种药重新投入市场吧!我代表天下苍生求您了!”
飞机将要起飞了,他们拥抱在一起。晚上十一点飞机准时降落在中州机场,由于时间已晚,他只好乘火车回古城,这就是明峰三更敲门,高洁不敢开门的一幕。明峰回家以后,第一件事是与南都方面通电话;第二件事就是给莫院长寄去一百支“细胞还原酶”。然后,才肯休息。
根据明峰判断,绑架他的人,一定在中原。他的根据是:一是,他被安置的房间,虽然落着窗帘,但从窗逢里他看到外面是秋季,与古城气候差不多,宾馆服务人员操中原口音,广播里播放的也是豫剧。二是,绑架他的人对他关爱有加,路上好吃好喝供应,丝毫没有虐待他。说明他们不是为了图财,也不是为了害命,完全是别有所图。那么这“别有所图”是什么呢?高洁,白琼玉,后来邵晖也来到家里,帮助分析判断,他们绑架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还是邵晖想起来了。
她说:“王老师,高师母,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当你们说,大约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八九点钟了,严君和她的老板突然敲我的家门,我把他们让进屋里以后。他们开门见山的说,要我帮忙转让‘细胞还原酶’。并拿出二十万圆给我,说是给我的佣金,被我宛然谢绝。爱于老同学的面子,转让的事我答应给问一问,佣金我坚决不收。后来,我和您谈过转让的事。但他们欲给我佣金的事,我没收,也就没有告诉您。王老师,高师母,你们看这事与绑架案有没有关系?”
高洁拍案而起说:“这就对了,他们的‘别有所图’就是‘项目’。他们为了项目不被雪峰公司抢走,绑架你,软禁你,强行令你就范。所以,他们没有虐待你,好酒好饭侍侯你,目的就是想把项目搞到手。
可是,他们的拙劣手法,被琼玉的呼喊、求救声所打破。这些作法也许是他们公司下一层干部做出的。被他们的老板发现后,认为不妥,放又不敢在当地放,怕把他们的公司暴露出来,就把你送到遥远的地方,放了你,让你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较长时间回不到古城,给破案造成困难。他们也好有时间别想良策。这就是我对案情的初步推测。“
在座的人都表示赞同。
邵晖说:“真想不到,高师母还有福尔摩司探长的本领,推断的天衣无缝。”
白琼玉怀疑说:“不对啊,他们既然是为了项目,为什么同时绑架那老太婆呢?”
大家陷入了不能自圆其说的烦恼之中。突然间,明峰想起来了什么,他激动不已的说:“对了,对了,我们原定我和高洁同去,那天早晨你突然有些不适,才由琼玉陪我前往,他们可能是把那个老太婆误认为是高洁了。”
白琼玉说:“对了,对了,那老夫人确实像我的义母。我就去打110报警吧!”
高洁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是我们大家的智慧,推断出歹徒绑架你的目的。但是,这只能是一种推断,若想让天凤公司低头,谈何容易,证据呢!没有证据,公安机关能轻易相信我们的推断吗?更何况天风公司财大气粗,早把‘那些人’喂饱了,能向着咱们说话吗?我看呀,我们还是先找证据。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吧。”
他们正在议论,邵晖的手机响了,邵晖接完电话,脸色煞白,心情沉痛的说:“我中州的同学来电话说,严君她,她跳黄河自杀了。”
高洁说:“你们看看,到底是被我说中了。如今的大干部和大老板都知道舍车保帅的道理。南都的退休专员也好;我们起诉他也好,都无济于事,此案必然无果而终。”
天风公司虽然遇到了点麻烦,但就凭上面这两家的指控,现有的证据,只能伤及他的皮毛,最多几个保安和一两个中层干部倒霉,他们的老板决不会受到半点伤害。事情果然如此,一个月后,那位退休专员的老太婆,经法医鉴定,死于心肌梗死,外伤轻微。也就是说绑架,惊吓,外伤只是死亡的诱因。法院不支持退休专员的“杀人偿命,惩办凶手”的要求,只同意把冷自兴按绑架,伤害罪逮捕法办。至于,追究绑架主谋的法律责任,严君已畏罪自杀。无论是被逮捕的冷自兴,还是天凤公司的有关人员,众口一词说严君就是主谋。
王文杰教授还没来得及起诉,严君就自杀了,起诉又有什么意义呢!就自动放弃了起诉。一场轰动好几个省的绑架大案就这样无果而终了。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那为离休老专员,往日虽然位高权重,已是昨日黄花,风光不再了。卢云天虽然只是个商人,但他有亿万资产,帮助他说话的人多,老专员奔走呼号了几十天,到底也没有打赢这场官司,只好与天凤公司和解。卢云天开了一张二十万圆支票,给老专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