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早晨,谢飘飘刚一进门,盛玉琳就估计到她来干什么了,她就自动躲了出去,给傅思甜和谢飘飘俩人留个方便。凭她敏感的洞察力,和平时的了解,认为她俩不会没有暧昧之举。但她并没有期望能捉到奸。而是想捉到他们暧昧关系的蛛丝马迹,以便控制他们,使他们不敢在今后的工作中给自己为难。谁知她今天大获全胜,抓住了对手的把柄。从此之后,傅思甜对她彻底的“俯首称臣”了;谢飘飘的“快嘴”,也不敢随便说盛主任的坏话了。
近日来,邵晖无罪释放,她与王文杰、高洁一起和王仁对着干,给王仁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盛玉琳就使出了撒手锏,往邵晖的伤口上洒把盐,让她心里难受,甚至把她赶出古城医学院。
她把谢飘飘叫来,对她说:“我听说你那个老正统的男朋友跟你吹了,你很难过是吗?”谢飘飘听主任这一问,眼泪就下来了,她十分感谢还有人关心她,由于她作风轻浮,交的男朋友忒多,多数人对她的行为反感。几乎没人理睬她失恋的感受,这一会可有人关心她了,她特别感动,在她的主任面前哭的特别伤心。盛玉琳见时机成熟,就安慰她说:“飘飘啊,其实你不用难过,这或许是一件大好事。”
谢飘飘立即止住哭声说:“盛主任,别取笑我了,倒霉的时候,能有什么好事呢?”
盛玉琳说:“你没听说了吗?你的傅哥要与那个女人离婚了!我才听说他们都一年多互不答腔了。你傅哥可是个大才子,要品貌,是有名的美男子,要才学,人家是研究生毕业,要职位才三十几岁,就是副主任医师了,将来怎么还不弄个院长,或者书记当当。”
谢飘飘欲言有止,可是,到底还是吞吞吐吐的说:“可傅哥他不爱我……”
盛玉琳笑的脸上像开了一朵花说:“飘飘啊,现在不同了,他们夫妻既然已经产生了裂痕,何不乘虚而入,抓住你心爱的人!”
谢飘飘疑惑的说:“那能成吗?”
盛玉琳说:“只要你依我的计策行事,保你把你亲爱的傅哥哥抢回家。”接着他俩进入了秘密磋商之中,别人不得而知。
邵晖和李明峰俩人各骑一辆自行车,乘着夜色向研究所奔去。车子行进到大众旅社门前,明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差一点摔倒,他立即下了车,蹲到地上。这是具有医药卫生知识的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邵晖见老师下车蹲在地上,也下了车,跑到老师跟前,扶住老师问:“王老师,你怎么了?”
明峰说:“我头晕。”
邵晖见前距药物研究所和后距家都挺远,路上又没人,就跑到大众旅社把门卫叫来,在门卫的帮助下,把王老师搀进了一间客房,让王老师躺在床上休息。想给高师母打电话。
明峰稍好一些,忙摆手说:“邵晖啊,不要打电话,那样会把你师母吓坏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邵晖只能按照老师的意见没有打电话。她忙给老师倒了一杯热水,让他喝了两口。喝了热水,明峰感到好一些,挣扎着起来,想走。又是一阵眩晕,他摔到了床沿上,邵晖忙把他扶起搀到床上,再也不让他动了。这样反复一折腾,时间过去了一两个小时。邵晖想给师母打电话又被老师阻止。这时,服务台要求他们开票,********说:“旅店的客房,怎能给别人白住呢?”邵晖只好以自己的名义开了一个房间。她开完房间刚回客房,明峰呕吐不止,接着又多次到厕所拉肚子。邵晖又扶持病人,又收拾呕吐物,忙活了大半夜。刚把房间收拾好,她见明峰经过几番折腾累了,呼呼睡去,她也累了,就趴在老师的床边上也欲睡去。
正在这时,高洁和鞠晓青闯了进来,高洁见到这种情形十分不解,厉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家里不住,跑到这里开客房!”
邵晖一惊醒来,见高师母怒目而视,她是第一次看到师母对她用这样的眼神,明白了,师母一定产生了怀疑或者愤恨,忙说:“高师母,你听我解释!”
她话还没有说完,鞠晓青愤怒的说:“你解释什么?都睡到一个客房里了,有什么好解释的!真不要脸!”
邵晖一听立即火了,怒不可遏的大喊:“鞠晓青,你不要血口喷人,不要损害王老师的清誉!”
鞠晓青向来因为李明峰看重邵晖,轻看自己而愤愤不平,积怨较深,特别是张实出事以后,意见很大,平时爱与情面,没有机会发作,今天可抓住了把柄,她大喊大叫:“什么清誉,什么师生,一对狗男女!”
邵晖火了,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子,鞠晓青也不示弱,一把抓住邵晖的头发甩手要打。
高洁喝道:“住手!”
高洁在他们面前很有尊严,所以她俩还真的放开了手,停止了打斗。
高洁埋怨了鞠晓青说:“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嚷嚷,半夜三更让别人听到了成何体统!”
鞠晓青认为高洁偏袒邵晖,自己为了正义,反而受到批评,大为恼火,一边谩骂,一边转身就跑出去了。
这时明峰也醒来,他问高洁:“谁在吵架啊?”
高洁又怜爱又怨恨的说:“你呀,太那个了,都十一点了,非要到实验室去不可,才有现在的结果。”
明峰见高洁和邵晖都在流泪,就解释说:“我不要紧,你们哭什么?”
邵晖一改往昔文静,涵蓄的习惯,直言不讳的说:“王老师,这一回可完了,别人都说我俩在旅社开房间住了,我俩恐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呜,呜”她又哭起来了。
高洁看出来了,邵晖的哭声中也有埋怨的意思,就安慰她说:“邵晖,刚才我说话语气太重,冤枉你了,请你原谅!”
邵晖擦了一把眼泪说:“师母,我并没有怨你,都怨我,今天本来王老师就累了,我还要和他一起去看实验室。”
明峰说:“哎,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坚持要去的,快别哭了,一切自然应该由我承担!我会解释清楚的。”
高洁说:“解释到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就是怕有人在其中做一些手脚,编一些故事就麻烦了。”
明峰理直气壮的说:“不要怕,邵晖,脚正不怕鞋歪,让那些流言蜚语见鬼去吧!”
天亮了,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
果不其然,第二天明峰和邵晖在大众旅社开房间同居的“绯闻”不胫而走。医学院不用说了,整个中原大学都传遍了。就连许多市政单位都传的沸沸扬扬,特别是那个长舌老婆邱霜更是卖力气。这一天,她从基础部跑到药学系,再从药学系跳到医疗系,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她的身影。她大力宣讲。她讲的有鼻子,又有眼睛,并添枝加叶,绘声绘色,就像她亲临其境一般。
但医学院有些人,特别是老教师都不以为然,深知王文杰教授为人的董芬,对邱霜的造谣惑众,搬弄是非,非常反感。这天早晨,她正走在药学系大楼门口,被邱霜拦住,先给她讲了一通,董芬本来不愿意理她,她却非要她表态不可。董芬问她:“这事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否就在现场?你造谣滋事,蛊惑人心,惟恐天下不乱,他们干‘坏事’的时候,你是不是给提灯照明了?是不是?滚!不要在我们药学系门口胡说八道。”
邱霜灰溜溜的走了。她像发了疯似的,跑到生理解剖实验室门口去讲演,一个女声问:“邱霜啊,你真不简单,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啊?”
邱霜兴奋极了,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是王校长亲自告诉我的,还能有错!”
这话被生理解剖教研室主任吴素英听到,吴教授十分愤怒,一脚将门踢开,厉声喝道:“邱霜,你这个无事生非的长舌老婆,你不怕阎王爷割了你的舌头,你破坏安定团结,该当何罪?”
邱霜仰仗有人给她撑腰,不服不忿地说:“我们打扫完卫生在一起说说话犯了什么法,与你何干?”
吴教授大声呵斥道:“滚,不要在我们教研室门口喷粪!”
吴教授是以前曾提及过的“九老”之一。他们得到过高洁的关照,才晋升了正高。因此他们关系较好,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高洁。所以这些天来医学院校园里发生的事她一清二楚。这些天来的劳累,气愤,着急上火,她又病倒了。明峰这几天也没有去上班,就待在家里,生闷气。
一周后的一天晚上,十点多钟,高洁已经上床睡下了,明峰还守在她的床边问:“你到底那里不舒服?”
高摇摇头说:“我也说不清楚哪里不舒服,反正就是不得劲。”
明峰说:“老高啊,这些天我还忘记了,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大众旅社的?鞠晓青怎么也在哪里?”
高洁“哎”了一声说:“明峰啊,我们共同生活三十几年,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啊!那天你精神疲惫,身体劳累,还非要去实验室不可。我本该阻止你们,但是,我知道你的执着,就允许你们去,你们答应一小时回来。可你们一去不返,我能不牵挂吗?我想去找你们,又有些害怕,就叫上了鞠晓青,从小道去了实验室,见没有人,就马上往回走,回来时我们嫌小路不好走,就走大路,在大众旅社门口见到了你们的两辆自行车,我们就找到了你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