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琳急问:“云天,副省长官还不够大吗?你准备还要升多大的官啊?”
卢云天笑了,笑的那样灿烂。
然后说:“玉琳啊,你知道吕氏春秋的故事吗?我推荐给你,好好多看几遍。我想过,当年吕布韦是赵国的大商人,如果他继续在商界干下去,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一个‘钱虫’而已。后来,他发现了投资商业只能得到亿万资财。投资政界可以得到……”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盛玉琳抢着说:“哎呀,老同学,真想不到,你难道要得到万里江山?”
卢云天立即捂住她的嘴,不容她继续说下去。
盛玉琳问:“那我该怎么办?就在人家手底下,让那个老太婆当丫头使唤?”
卢云天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一样说:“不,不不,你以为我不想修理那个骗我一千万,还没有给我真材料的老东西吗?但是,要整治这些名人,必须有正当理由,否则,必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回去,静观其变,总有一天叫她知道我卢云天的厉害。”
盛玉琳心中狂喜,自然自语的说:“好啊,总算有人给我出这口恶气了。”
她又在老情人的肩膀上靠了靠,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卢云天的家。
不久,李明峰的研究项目“端粒酶检测试剂盒”通过国家鉴定,正式申报成功。现已可以转让和投入生产了。国内外公司纷纷向中原大学科技开发公司伸出了橄榄枝。明峰,邵晖和其他参与研究的人员都处在一片欢腾之中。
就在这时,又传来了令人十分吃惊的消息。即:细胞还原酶发明权和生产工艺被H国YT公司抢先报了专利。现在已向专利局提出知识产权保护要求,扬言要追究王文杰教授的侵权行为;追究驼城莲花山公司的生产工艺侵权行为。并向侵权者提出赔偿两千万圆人民币的要求。
明峰一听就气昏了头,当初细胞还原酶申报时,就到药事管理部门和专利局咨询过。当时专利局的答复是:新药报批就是申请行政保护,有行政保护不报专利也可以。现在事过境迁,当年答复的人员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自己的发明,自己创造的工艺,倒要向窃取者交巨额罚金,岂非咄咄怪事。明峰在悲喜交集中煎熬,对一个年愈花甲的老人来说,是十分残酷的。
他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四五十天。头三天,他水米不进,奄奄一息。个别医护人员建议高洁为他准备后事。这一消息,乐坏了院里一些人;也急坏了一些人,大多数人则为明峰的悲惨下场而惋惜。只有高洁和邵晖两个人从来没有放弃,她俩轮番守护在明峰床前。尤其是邵晖,她不顾市井闲人的议论,亲戚朋友的劝告,足足在老师床前守护了四五十个****夜夜。明峰终于在两个女人的精心照料下,从死神那里逃了回来。
事后,有媒体采访邵晖。记者问:(以下简称:记。)邵小姐,你与王教授是什么关系?
邵晖答:(以下简称:邵。)师生关系。
记:你为什么愿意守护在王老师身边四五十天?
邵:因为他是我的恩师。
记:有人曾给你们传播“绯闻”,你不想辟嫌吗?
邵:那都是些无稽之谈,没有根据,我对这些荒诞语言,不愿理睬,嗤之以鼻。
记:你认为王老师为人如何?
邵:王老师,大公无私,正人君子,对事业兢兢业业,卓有成效,是一位难得的科学家,教育家。他的品德高尚,言必信,行必果,他是影响我一生的恩师,所以我敬重他,爱护他,想尽我所能去挽救他的生命。总之,在我的心目中,用任何高尚语言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记:你把他说的那么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反对他呢?据我了解在你们学校里就有!
邵: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十分复杂,我不想回答,对不起,我还忙!,再见明峰从医院出来以后,在家里又休息了一个多月,在这期间他对近十几年的科研,教学工作和所作所为进行了反思。他终于理出了头绪,一是,自己法律意识太淡薄,科研成果没有及时申请法律保护;二是,自己过于轻信,原来想申报专利,听了专利局的小服务员一番话,就打消了申请专利的念头;三是,过于重情,当初驼城药厂派李明进来谈判转让细胞还原酶事宜的时候,自己明知道是徐锡东的一个骗局,但是,由于亲情的影响,使自己丧失了理智,违背了良知,把这样的大项目转让给技术水平低下的生产单位,造成两年停产;四是,对“自己人”过于信任,包容了他们的所有优缺点。对“有些人”缺乏防范意识。比如,对张实,就过于信任,直到他背地里改变生产工艺,改变质量标准,违法与驼城药厂合作,自己还全然不知。又比如,对鞠晓青,王仁和盛玉琳,自己总认为他们不会与自己为敌的,可是,却屡屡被他们所害。除了自己的不可原谅的过错以外,还有一个怀疑。就是自己多次到国外访问和讲学,国内外文献检索可谓完整。从来没有发现国内外有哪一位科学家研究细胞还原酶。为什么他们会一夜间就完成了这样困难的研制过程。一个可能是他们秘密进行研制;另一种可能就是剽窃。如果是前一种情况,当然应该拜服;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则必须针锋相对,与对方打官司。因为这不仅关系我个人问题,而是国家荣誉和巨大利益的知识产权问题,这决不能沉默。他决定找有关人员商量,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办?他把这事与高洁商量以后,决定把邵晖和杨威找来,邵晖是药物研究所成员,是知情人,他们找杨威来的目的是:他是局外人,又多年在国外,熟悉国外法律,可以帮助分析H国YT公司的专利是否伪造和剽窃。
这天晚上,邵晖和杨威准时来到家里。明峰说明来意以后,高洁又进行了补充说:“杨威,你帮助拿个主意,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还没等杨威说话,邵晖抢先开了腔说:“我查到了H国YT公司的专利,他们的菌种和生产工艺和我们的完全一样,准是偷我们的。再说了,他们报专利的时间在我们新药证书批准之后。而且,在卢云天转让了这个项目以后。说明他们是用我们的材料报的专利,应该去告他们。”
明峰说:“邵晖,不要急,听一听杨博士的意见再说吧!”
杨威说:“我还是想听王老师和高校长有什么想法?”
高洁说:“我出国机会少,对国外的法律不熟悉,拿不出什么意见,才向你请教呢!”
明峰说:“我到国外访问,讲学和参加学术会议,国内外的科技发展动态还算了解吧。可从来没有发现有哪个科学家在研究这个项目。科技文献上也没见报道。为什么突然间出现了专利,使我感到迷茫。是否我在学术报告中泄露了机密也未可知。再不然就是像邵晖所说的,他们借转让项目为由,拿到我们的资料,抢报专利。不过现在市场上,包括H国市场上还没有细胞还原酶产品大量上市。起码说明他们的技术还不成熟。不然这样独占国际市场的大项目,怎能不立即推向国际市场呢?”
杨威说:“王教授的意思我听懂了,和邵晖的意见差不多,想让我支持你们去打官司,我的回答是:NO.我认为就你们师生提出的条件,打官司,也决没有胜诉的可能。理由一,专利法保护第一申报者的权益;理由二,他们窃取你们的资料没有证据;理由三,他们申报专利在你们新药证书批准之后,这一点也不能成立,新药证书是行政审批,受行政保护条例保护,在专利法颁布以后,它要服从专利法,有矛盾时以专利法为准。充其量只能保护保护期内的生产权。打官司你们必然败诉,所以,我不能支持你们打官司。”
明峰和邵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话说了。高洁大加赞扬的说:“杨博士不愧为喝过洋墨水,懂得的就是多,你们师生应该多学些国际法律知识,否则还要吃更大的亏。”
她接着说:“好啦,你们也消消火,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注意就是了。”
邵晖急不可奈的说:“那我们辛辛苦苦搞的成果,就轻易的被他们抢去了?我不服,死也不服!”
明峰无可奈何的说:“不服有什么办法呢?认命吧!”
高洁见明峰和邵晖的表情,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如此痛苦,又试探着问杨博士:“杨博士,你看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了?”
杨威想了一会问:“王教授,你们既然认为他们是窃取你们的成果,有没有绝对机密的资料他们不知道?”
明峰眼睛一亮说:“有啊!我们的菌种筛选和优化工艺他们就不知道。他们的技术人员是新凑起来的,连菌种苏醒技术他们都没有掌握,就下马了。”
杨博士说:“这就有办法了,你们赶快报细胞还原酶菌种筛选和优化工艺的专利,如果这个专利申报成功,就会使他们的专利黯然失色。”
高洁问:“真有那么神奇?”
杨威说:“对,就这么神奇,你们想一想,如果他们是偷的技术,必然有没偷全的地方。现在你们掌握的东西,他们不掌握,他们掌握的东西你们全掌握,只要你们的核心机密受到专利保护,他们必然来求你们。到那时,你们就会转被动为主动。他们就会束手待毙了。不过要快,否则,H国技术先进,科学发达,YT公司科研能力强。如果菌种筛选和优化工艺也被他们短时间内掌握了,你们可就真的没有戏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