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手把门关上,大模大样的走了。马方元余怒未息,立即找旅馆老板理论。老板不但不承认错误,反而诬陷马方元拈花惹草。他想退房,又不给退。他只好委曲求全,凑合一宵了。当他回屋一看,床上地下乱七八糟,收拾完毕,一摸枕头底下衬衣口袋,几百圆现金,不翼而飞。
他欲报案,因为天黑雨大,无处报案,和老板理论,老板指着堂上挂的小黑板说:“上面明明写着:贵重物品要寄存,否则,丢失责任自负!”
马方元叫苦不迭。有心回家去,又放不下面子。多亏提包里还有一点钱,付清了店钱,所剩无几,只好沿街徜徉,希望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不得以才到一个工地当了一名力工。任务就是和水泥,然后,运到在建的建筑物上。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干得了这个活啊?一天下来,累的骨断筋折,浑身疼痛,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几天下来人都脱了像,脸也变了型。多亏有个叫许小刚的青年,与他合伙,对他有些照顾,才渡过了最初的十几天。好景不长,他刚刚适应了这种劳动,包工头却因为他没钱贿赂,把他辞退了。无奈,他又沿街飘荡,到处找工作。好不容易在码头上又找了一份打工的活,任务是把码头上的货物运到仓库里,或者运到存储平台上,摆放整齐。这可是体力活,他每天都是出几身透汗,多亏有在工地上干活的经历,受到了锻炼,也是为了活口,才在这里坚持了下来。一干又是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他受的窝囊气难说难诉。这里就不赘述了。他在家里一待又是两三个月,从当副院长,搞科研到当家庭“夫男”,落差实在太大。终于一个机会来了,雪峰公司决定在南都成立平价医院,为低收入家庭,弱势群体免费或低收费服务。在雪峰的帮助下,他进入了这所医院,当了一名化验员。由于他雄厚的医学基础,高深的科研素养,精湛的技艺。这所医院的化验室,异军突起,很快成了南都市,疑难问题检验中心。HIV,RH因子,DNA检验等各种检查项目和难分辨的病毒等,凡是难以确认的材料,都送到这里来确认。后来,禽流感H-5N-1病毒,口蹄疫检验等检验材料都送来了。实在应接不暇。马方元并不是化验专家,也不愿意搞这些工作,就天天嚷求路朝霞帮他到公司领导那里说情,给他调一个工作。
这次李明峰儿子遇到车祸,紧急北归。李明进代理文杰公司懂事局主席职务,给她带来了机遇。他要求跟李明进去文杰公司工作,雪域副懂事长和鞠远建总经理都没有异议,只是雪峰不放她走。无奈,路朝霞专门请雪峰到富丽华大酒店喝了一次咖啡。朝霞开门见山的说:“雪峰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吗?”
雪峰低着头,不言语,她不问自答的说:“雪峰啊,我知道你还恋着我,但是,我告诉你,我是有丈夫的人,我俩是不会有结果的,你要尊重我的选择!”
雪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分痛苦的说:“霞姐,我爱你,一辈子爱你。但是,我们无分有缘,我,你的答应,以后,再不干扰你们的家庭生活,永远。”
说完这话已泪流满面,起身就走,被路朝霞拦住说:“听我把话说完再走不迟!”
她像大姐姐一样,谆谆告诫,又循循善诱地说:“雪峰啊,你年纪尚轻,还不知道爱情和友情的真正含义,爱情是自私的,排他的;而友情是无私的,永恒的,是千古不灭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友情是高于爱情的,你连友情都不要了吗?”
雪峰经过痛苦反复思量,终于又回到了座位上,一言不发。还是路朝霞发了话:“雪峰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倒有一好友,现年二十七八岁,是位成功人士,想介绍你俩认识,不知小弟有意否?”
雪峰未置可否,只见一位女士向他们的茶桌款款走来。路朝霞站起来为他们介绍:“这位是萧君茹小姐,就是这家大酒店的老板。这位是雪峰公司懂事长卓玛的公子雪峰先生。我介绍你们两位认识,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或者事业合作伙伴。”
萧君茹主动伸出手来,雪峰也礼貌的与她握手。路朝霞见他们尚谈得来,就告辞说:“二位多谈一会,我先走一步了。”
峰茹初会,倒是交谈不深,只是社会上,生意上的套话,行话互相敷衍而已。但后来,君茹频繁邀请雪峰出入南都各大酒家和娱乐场合,雪峰当然也给以回报,后来,终于成就了一段佳话。路朝霞说服了雪峰放她去文杰公司当了保卫处长。
这次李明峰和高洁被绑架,又一次给她带来了机遇。李明进接到大哥大嫂被绑架的消息以后,想在保安人员中找一个胆大心细的男保安,与自己一起去解救大哥大嫂。谁知众多男保安中,竟没一个人敢于前往。倒是路朝霞毛遂自荐愿意前往。李明进知道,这项任务十分艰巨,危险性大,临行前问她有什么要求,她什么都没说。李明进否定了让执行这次任务的决定:准备另找他人。在这关键时刻她大声说:“我有要求了。”
李明进问:“什么要求?”
她大胆地说:“我的要求就是:还原我夫君一个教授,科学家的本来面貌。”
李代懂事长答应了她的要求,立即把马方元调到文杰公司药物研究所作研究工作。在李明进和路朝霞前往定州前一天,马方元如愿以偿到药物研究所上班了。
路朝霞叙述了她和马方元到南都打工的遭遇。明峰、高洁夫妇,傅思甜、邵晖夫妇都感慨唏嘘,感叹人世间,事物的千奇百怪,光怪陆离,人生路途的坎坷不平。欣喜劫难过后的美好前程。大家同时举杯庆祝今日的幸会,直到午夜方散。
就在傅思甜、邵晖夫妇即将离开的时候。鞠晓青跑了过来,没等别人问,她主动说:“高校长,王教授,我家张实回来了。”
明峰问:“怎没过来?”
“他累了,躺到床上就睡了。他让我先来给你们报个信,明天再来拜见二老。”鞠晓青说。
时间太晚了,谁都没再多说什么,就纷纷散去。
李明进和路朝霞圆满完成解救大哥和大嫂的任务,第二天就返回南都去了,不在话下。但说张实服刑已满三年,由于表现较好,提前一年释放。鞠晓青见丈夫回来,又惊又喜,还有一点怕。惊的是张实回来的突然;喜是阔别三年,一千几百个****夜夜,丈夫终于回到了自己和孩子的身边;怕的是自己做了对不起丈夫的事,将要暴光了,这个家庭和自己的前途命运难测。所以,自从张实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十分紧张,想找一个办法来应付丈夫,让他尽量晚一些知道自己的丑事。想来想去必须先封住王老师和高师母的嘴。她知道,张实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老师和师母。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即使是到了子夜时分,也必须到他们家去哀求两句。让他们不要跟张实透露自己跟王仁的事。至少隐瞒十天八天,以便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但是,近一年来,特别是她给王老师制造“绯闻”以来,他们两家已经很少来往,怎么去跟人家说呢?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都因为老师家里有人而没敢进去。尤其是邵晖,她俩是冤家对头,如果有她在场,是万万达不到目的的。但是,如果去晚了,又怕老师和师母睡下了,不好打扰。于是,她看准了,客人刚要散去就闯了进来。
送走客人以后,高洁见鞠晓青还待在家里没走,劈头就是一句不客气的话:“鞠晓青,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在王仁的被窝里撒娇,逍遥,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师母苛刻挖苦的语言,她实在挂不住了,脸色绯红。想转身离去,或者反唇相讥。但是,她没有敢那样做,况且那样做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她红着脸坐在小凳子上不吭声。高洁余怒未息,继续训斥道:“鞠晓青,你还会脸红,干坏事的时候怎么不脸红?我不是说张实入狱后,你不能找别人,你可以堂堂正正的与张实离婚,再堂堂正正的嫁人,都是可以的。你为什么与有妇之夫鬼混?你还是个知识分子,大学教授,你还知道天下有‘羞耻’二字吗?更不应该的是你还制造谣言,绯闻,诽谤亲手把你们培养起来的恩师。为恶人助纣为虐,通风报信,几次绑架他,陷害他。今天,你还有脸儿登我的门!对不起,滚吧!我们要休息了。”
鞠晓青,此时此刻,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走吧,明天,天就会塌下来,老公,儿子就要不翼而飞,家庭将要解体。不走吧,主人下了逐客令。她后悔,既知今日,悔不当初。她只好赖在那里痛哭流涕,不肯离开。明峰见她哭的可怜,发了恻隐之心,劝高洁说:“老高啊,你少说两句吧!”
高洁鄙视她的为人;怨恨她的恶毒;可怜她的不智。气不打一处来,坐在沙发上喘粗气,空气几乎凝固了。相持了足足五六分钟,还是明峰忍耐不住了说:“晓青啊,你有什么事,说吧!”
高洁没等她说话,拦住话头说:“是不是要与张实离婚,嫁给王仁,王大校长,让我做媒啊?”
鞠晓青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似的说:“不,不是,王仁那小子不是好东西,现在又有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