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说：“你青春鼎盛，大有可为，何妄言退？”
高说：“董姐，你不知道，生活的坎坷，十几年的劳累。夺走了我的健康，身体检查结果证明，我已未老先衰，心脏比别人扩大三分之一，肝、胆、脾、肾和胃各个脏器，都有问题。”
董虽然抱着同情心里，但并未全信她说：“想退下来”是真心话。可别说，高洁走“夫人路线”的这一招还真灵。在下一次学院领导班子研究“合并问题”会上，王院长果然表示说：“合并对学院有利，应当立即归并中原大学。”把李书记孤立起来。实在话，李书记也不是贪恋权位之人，只是在常理上，感情上转不过弯来。五位领导，四人同意，李书记虽然是“一把手”，但也要少数服从多数，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大家的意见。全权委托高洁和王仁去办。高洁当场表示：“请各位放心，我会为医学院，和各位同仁争足面子，实现双赢的。”
经过协商，古城医学院改名为：中原大学医学院，原党、政领导建制不变。李书记升任中原大学党委副书记，兼医学院党委书记；王院长升任中原大学党委委员，中原大学副教务长，兼医学院院长；省教委拨款，三年内仍然直拨医学院。高洁争取到的结果，医学院领导班子满意。教职员工满意。中原大学也十分满意。搁置三年的多的归并问题，顺利的解决了。真正实现了双赢。办完手续后，高洁就病倒了。
八十年代末，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西子湖畔，苏堤之上，漫步走着一对中年男女。他们是同事，是情侣，又可能是夫妻。他们不断轻声细语，不断发出几声叹息，不断示出一些亲昵和爱意……很像是一双恋友，显示出惋惜，时光的飞逝，晚情的美好，使他们失去了礼仪，竟牵着对方的胳臂，揽对方于怀里……男的是古城医学院的王文杰教授，女的是杭城某宾馆医务室的胡素华医生，他们是故人，千里遇故知，才这样的走在一起……
三天前，他从古城来杭城，参加一个学术讨论会。昨天他刚做过大会发言，报告他的学术成果。回到住室，同室的南药教授相丙勇先生告诉他：“上午你正在做报告时，有一故人来访。”
据相先生介绍，是一位秀丽的杭城女性。
明峰惊讶的说：“我杭城没有故人啊！哪来的秀丽女性？是不是在你们那里进修时认识的？”
相先生摇摇头说：“不像，若是在我们那里认识的，就是我忘记了她，她也应该记得我呀！”
他俩都很疑惑。明峰二十多年，在与世隔绝大漠深处工作。到古城工作后，又是忙忙碌碌，无暇到西子湖畔观光旅游，这里没有熟人，就没再多想。晚饭桌上，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女性，来到他的面前，用她的纤纤细手，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还认识我吗？”
明峰擦了一下眼睛，定了一下神说：“啊，认出来了，是素华！”
他立即站了起来，紧紧握住她的手，仔细端详她的形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似乎和二、三十年前，一摸一样，仍然那样青春靓丽……如果不是她先说话相认，就是见到她，也绝对不敢相认，可能还以为是她的女儿或者晚辈。他十分感叹，自古都说，苏杭出美女，今由素华观之，我悟出了这个道理。苏杭女人为什么显得年轻美貌？与同龄人相比年轻十几岁？甚至更多。原因就在于当地的气候温和，湿润，常年温暖宜人。没有西北的风沙；东北的严寒；也没有岭南的酷暑和烈日……所以这一带的成年人，看上去平均要小三至五岁，甚至十岁，尤其是女性，她们四、五十岁了，脸上还很少有皱纹。这得益与空气中充足的水分滋养，得益于绿水青山，林木丰茂的遮掩，这个地方，天空常年漂浮着淡淡的薄云……她们长期受不到紫外线的刺激。因此，面容娇好，皮肤白皙，细嫩，显得年轻。又兼这里地处温带偏南，常年衣装单薄，不像北方，着装绵厚，显得臃肿。这里女性多显得身材窈窕，婀娜多姿，走起路来，如弱柳迎风，飘飘如仙子下凡，倾倒无数古今风流才子……由于这里天时、地利优越，物产丰饶，人们丰衣足食，知礼仪，重谦让，这里的人们往往心地良善，处事彬彬有礼，面容温顺，表情儒雅，这里的女人多秋波荡漾，顾盼自如，再配以华丽服饰，怎能不美丽可亲，楚楚动人。这就是苏杭出美女的缘故吧！这位素华小姐，虽已年近半百，但由于保养的好，真是面如挑花，身似弱柳，风姿绰约，风韵犹存，仿佛似王母身边的丽人仙子下凡一般。
素华问：“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明峰说：“前天。你怎么知道我来杭城了？”
她说：“是从花名册上看到的。吃完饭后，你到宾馆医务室来，我在那里工作。”明峰点头表示同意。
晚饭后，他俩在宾馆医务室相会了。据素华介绍：这座宾馆是杭城十分有名气的大宾馆，经常有外宾和老年游客入住，为了给客人提供方便，特配备一个医务室，两名医生。因为宾馆经理就是素华的堂弟胡东华，她年龄大了，不愿在医院当护士了，就来这里工作。后经过进修，已获得医生资格。
去年海州中心医院许言院长，来这里参加一个会议，也入住这所宾馆，从他那里得知，高洁已到古城工作。并了解到她的夫君叫王文杰。昨天她在会议海报上，见到报告人的姓名里有王文杰的名字。开始怀疑，是否同名同姓，她特意去查了花名册。见王文杰来自古城，认定可能是高洁的夫君。所以，她下午到他的住室去找他。坐定以后，素华问他：“你怎么从海州出来到古城的？为什么连姓名都改变了呢？”
明峰口打“唉”声说：“一言难尽呐！”
他将自己如何出狱，到雪原煤矿劳动，如何隐姓埋名到茫镇，又如何到古城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俩人无不唏嘘叹息。素华也叙述了自己的所遭所遇。特别是为什么与单志寿离婚，回到原籍。又因堂弟的关系来到杭城，在这个医务室工作。于是她约他到家里一叙，她与另一名医生说：“我有一位远方客人，请你代劳，我先回家了！”
他随她回到院内另一座楼上自己的家里。她见两室一厅的两个卧室里各摆放着一张单人床。
忙问：“你怎么如今还是单身，丈夫在哪里工作？有几个孩子？”
他一连串的发问，她又流泪了。他心里想：山河易改，秉性难移，二、三十年后，她怎么还和年轻时一样，总是爱哭，是一眼永远也流不尽的清泉。她一边用手帕擦着泪，一边说：“我离开盆地后，在原籍曾有暂短的婚史，不久又离异了。”
他微笑着说：“你是太清高了吧！”
她忙解释说：“不，不！他对自己的孩子宠爱有加，要星星，决不给月亮；而对我们的女儿，却如同路人！这是我不能允许的。于是我又和他和平分手了。”
他说：“你说的‘我们女儿’中的‘我们’是怎么回事？”
这时外面有脚不声，她说：“别说了！听说你们明天游览西湖，我跟你们一起去再谈好吧！今天晚上我堂弟要请我去吃饭。”
为了不打扰她的约会，他起身告辞。
第二天早晨，她早早来到宾馆大厅。他从住室下来后，与她一起走向西子湖畔，其实今天会议上并没有什么人组织游览，就是自由活动，游览西湖。他俩从宾馆出发向西湖走去，漫步在风景秀丽林阴路上，这就是开始的一幕……
他们从西湖北岸开始，白堤，苏堤，西冷，岳庙，断桥残雪，三潭印月，花港观鱼，柳浪闻莺……在浓郁的林阴下，花丛中，在清澈的蓝天碧水间，找了一块优雅之地，促膝谈心，畅谈别后情景……
她娓娓道出了他们的别后情景：“那是你到省防疫站帮助工作期间，……我为情所困，出了医疗事故。单志寿乘人之危，威胁利诱，最后竟在酒里加了安眠药，夺走了我的童贞。无奈与他成婚，婚后才从他家人的来往信件中得知，我已是他的第三任妻子。他的第一任妻子是个农妇，据说长的黑丑粗胖，结婚三年没有生育。单借口女方不能生育，而强行离异，实则是喜新厌旧；第二任妻子是他同卫生队的护士，结婚两年多也没有生育。因为单志寿偷了卫生队长的钱，被处理转业，女方不愿意离开部队，也是嫌他‘三支手’名声不好，更不愿意到唐古拉山上去当‘一棵草’而离异；我与他结婚两年，也没有怀孕信息。我怀疑他有不育之症，而他还死要面子，不肯检查。也许怕我知道他不育，离开他。自从我出了医疗事故，对护士工作厌倦。找了一个机会调到化验室当了化验员，这你是知道的。利用工作之便，我背着他从避孕套中取出样本，一查，死精一半以上，畸形很多，活动力极差。方知他三任妻子都没有生育，原因在他。从此我对他十分厌烦。跟你说实话，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们的情分。开始我打算与高姐一争高下，高洁来盆地以后，她的美貌，才干，大度，儒雅，使我自愧不如。我竟想出了向你求精的办法。乘高姐两次流产之机，你向我求助，希望在别人不知的情况下，给你检查****质量。乘此机会，我做了手脚。第一次样品，我说不小心掉到地上污染了；第二次样品，我说检验时，失了手；又第三次向你要了样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