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怎么显得这么熟悉,我一愣,嘴唇动了半天,才说:“你是……”
“我是小青啊。”
话音刚落,我紧张的心突然停顿下来紧接着又剧烈的跳动,曾经我口中的小三,韩承的小崇拜者小青居然是我日日夜夜与之分享我和韩承二三事的加菲鼠。
“是的,我是加菲鼠,”顿了顿,她继续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见面的时候,我们说好的是:乌龟兔身着条纹裙子,加菲鼠身着格子衬衫。”
没错,她这么一说,我的回忆倒是回到了初次见到小青的那一天。那是我第一次去见网友,误认为刘亦衡是加菲鼠,其实穿着格子衬衫的不止是刘亦衡和韩承,还有最后冒出来的小青。
那一次,我一直以为加菲鼠应该是个男人,所以才会忽略了穿着格子衬衫的女人。
那么小青为什么一会儿说自己是女的,一会儿又说自己是男的呢?
听筒对面传来了她欢快的笑声,她说:“我只想适度的保持神秘感。”
我卡了半天,哼哼了一会儿,小青又说:“嫂子,你一定还有很多疑问,我们明天见个面好好聊聊吧。”
就这样,我和小青又约好明天晚上在同一个咖啡馆见面。
加菲鼠的身份突然变得扑朔迷离,一会儿是韩承,一会儿又变成了小青。这世界是有多小,绕来绕去只是身边的那些人。如果加菲鼠是小青,为什么韩承今天要假扮加菲鼠和我说那些话呢?
疑问缠绕了我一个晚上,一个人躺在偌大张的双人床,却突然特别想念韩承,他已经知道我是因为他那突然冒出来的姐姐离了婚,为什么直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他是不是已经对我失望透底,他是不是已经对我的不安全感感到莫名的厌倦?
来回辗转了很多遍才入睡,直到第二天晚上随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见小青,打开门的一瞬,却迎来了两个让我大吃一惊的人。
“快叫舅妈。”门外站着的正是韩承的姐姐和林小宝小朋友。
“舅妈好。”小男孩笑靥如花甜甜地叫道。
我愣了一会儿,慌忙把两位请进门。她很客气地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我叫韩叶,你应该知道的,我是韩承的姐姐。”
我点点头,然后局促地笑了笑说:“其实我跟韩承已经离婚了,小宝没必要叫我舅妈。”
“我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来的。”
我抬起眼眸好奇地望了望眼前的韩叶,她抿了抿嘴显出浅浅的酒窝,笑了笑,说:“你一定是小宝的舅妈,没有第二个。”
“我……”
“那天我从韩承吞吐的话语中才知道你们俩是因为我这个人才离婚,爸才让我来找你好好谈谈。”
我低下头,显得有些惭愧,说:“这件事,不好意思,是我……我错怪了韩承,还误会了……”
“小宝的爸爸是个警察,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从那时候,小宝就成了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宣宣,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小宝的爸爸对我有多重要,即使在他死前,我们一直吵架一直不知道珍惜对方,可是,直到他离开了,我才知道这辈子我也只能带着对他的怀念孤独下去了,宣宣,你和韩承都年轻,如果只是因为一个误会分开,你们早晚会后悔的。你和韩承还来得及,所以不要后悔。”韩叶的眼角溢出了些泪水,怅然一叹。
我望了望韩叶,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女人,有这么一段辛酸的回忆,我低下头,良久都不懂该如何开口。
“我妈妈是在韩承他妈之前就认识了爸,也是韩承他爸,但是因为工作调动的问题,我妈和他分手了,但是已经怀了我。直到我妈去世之前,她才告诉我在这世上还有个爸爸,我在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亲人了,突如其来的父亲会给我带来亲情的温暖,所以我才费尽心思地想找到他。”
“可是阴差阳错的是,我拨通了那个电话,接起的居然是韩承,我问了他的身份,才知道他是弟弟,才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他却始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也是爸的孩子,不希望我再骚扰他们的家,我说了很多狠话,包括验DNA。直到韩承看到了小宝,才动了容让我见到了老爷子。”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我悠悠抬起头,望了望韩叶,如果我早知道真相,我先开口,又或者是韩承先开了口,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一直以为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战争,现在才发觉这只是一场既幼稚又愚蠢的游戏。
我摸了摸小宝的头,朝着韩叶笑了笑,她又说:“可是,阿姨一直不愿意接受我们……”
“如果你不介意,我叫你一声姐姐。”顿了半晌,我才说。
韩叶握紧我的手,目光特别暖和,她缓缓地说:“当然不介意,宣宣,你会是我唯一的弟媳,小宝唯一的舅妈。你和韩承早晚还会在一起的。”
送走了韩叶的两母子,我这才发觉晚上跟加菲鼠还有个约会。时间已经比预约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匆匆赶到了咖啡馆的门口,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走进门,找了半天没发现小青的身影,却意外地又发现了韩承的身影。
韩承望见我一瞬,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脸上兴起了一丝抹淡淡的笑容,我带有点错愕地往他对面坐下,不咸不淡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只允许你来这家咖啡屋,不允许我在这家咖啡屋吗?”韩承语气戏谑地反问道。
我一时语塞,他继续说:“而且我等了你半个小时。”
我有些生气地问道:“你明明不是加菲鼠,为什么要等我。韩承,你为什么要冒充?”
“是,我的确不是加菲鼠,我也是看了你的聊天记录,才知道你有同一个网友聊天!”韩承轻描淡写道。
“那……那你为什么要假冒加菲鼠?今天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反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韩承目光凛冽地扫过我。
内心突然地忐忑,我吞吐道:“小……小青呢?”
“她觉得我更适合在这里,我跟你更有必要好好谈谈。因为我很想知道能和你互换心事的那个加菲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因为想知道为什么在我们婚姻当中你愿意同一个陌生人交流,却不愿意当面问我?”
韩承的一气呵成让我无法辩驳,我突然转移了另一个话题说:“你姐……今天来找过我……听了她一席话,我才知道我错了,错的有多离谱……”
“宣宣,对不起,如果我早说明我有一个这样的姐姐,也许我们就不会,我们就不会误会彼此,我们就不会绕这么多弯路……”
我抬起头望着韩承那双眼眸,星星碎碎泛着璀璨的光芒,那一刻他似乎藏着很多话,却一时无法说清。这一刻,我却无限的懊恼,我和韩承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山穷水尽的这一步,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柳暗花明。
韩承送我到了小区的楼下的时候,夜已经很深,只剩下几只形影单调的路灯泛着淡淡的光晕,一路上显得异常安静,我似乎能够听到韩承呼吸声。
我抬起头,微微侧眸望了他一眼,咳咳了几声:“韩承,上去坐一会儿吧。”
“这么晚了,还是不了。”
“那……好吧。”我吞吐道。
沉默一阵,韩承又说:“那还是上去坐一会儿吧。”
我又抬起头望了望韩承,他目光闪烁,嘴角微倾,笑了笑。
我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的一瞬,一个很大的力气扳过了我的肩,我还来不及反应,韩承已经合上门,紧紧地搂紧了我的腰,他微微俯下身,含着我的耳垂,那一瞬,微凉的感觉慢慢变得火热。
久违的感觉让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栗了起来,他缓缓地解开我的衬衫,一只手扣住了我的胸,慢慢地摩挲。
“宣宣……”他低声地喃喃道,“我很想你……”
我两只垂立的手,慢慢地往他的衣服探,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
他时而吸允,时而啃咬,我开始无法抵抗。最后他贴着我的唇,慢慢地深入,两只舌头在相互吸引地呼吸辗转缠绵。
而这时候,他的手机那首熟悉的《装憨憨假空空》响了起来,我搂紧了他的腰,他也丝毫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褪去我身上的衣物。
他带着我不断地往后退,最后往卧室退去,他抱着我轻轻地往床上放,他凑在我的耳边低语:“宣宣,我真的好想你……”
他的食指不安分地在我胸前来回打着转,最后俯下身轻轻地啄了起来,他依旧熟悉我身体的每一个敏感部位,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需要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好不容易在间隙里说了一句话:“接吧。”
他依旧不管不顾,可是手机依旧不间断地一直响,尼玛,到底是谁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打扰我们!
最后,我伸出手,在静静地躺在床边的西装里摸出他的手机递给他。
韩承只好泄气地躺在床的一边,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喂。”
“什么?我现在就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