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桂玲依偎在松哥的怀中,他们躺在被窝儿里。
松哥一手抽着烟,一手抱着桂玲的头,说“该走了!大鹏他们该回来了!”
“我不想起,就想和你在一起!”
松哥抽了口烟“待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那咱们去娥子那儿!她们家有地儿!”
“娥子遮了!你不知道?”
“娥子遮了!我不知道!”
“好几天了。在车上没顺好,让人家逮着了。估计够呛,弄不好得劳教去!”
“啊!”桂玲惊讶的坐了起来。
“那怎么办呢?娥子那儿孩子多善解人意。有人欺负她我还跟人家急过呢!她要是真进去了,我还真的想她!”
“嗨!祸与福同在!挣么不过老天爷!”松哥抽了口烟。接着道“所以呀!你得专心的上学,就像现在这样儿,你们家和我全放心!别像往前,拔份拔份的,谁******份子高也高不过老天爷!老天爷一翻脸,谁都没辙儿!”
桂玲有点撒娇的“那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是啊!就得这样儿!”
“那你想我,等着我!不到一年了,我就毕业了!”
“能上高中你就上高中,我一直等着你!”
“不!我不上了,太没自由了!”桂玲抱着松哥的脖子“我就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敲门的声音响了。
松哥催促着桂玲”快起!大鹏他们回来了!”
桂玲不情愿的穿上衣服,穿上鞋,把被子叠好了。再一次抱住松哥,松哥垂下头亲吻着桂玲的脸,两个人的唇对着唇。
还是敲门的声音。松哥和桂玲停止了接吻。
松哥道“待会儿就回家吧!我也回家!过两天我再找你!”
桂玲答应着。
松哥开开门,霞姐两口子回来了。
霞姐瞅着桂玲“吵了你们吧!没办法,这不大鹏有事儿找松哥嘛!”
“没事儿,我回家了!”
霞姐看着松哥。松哥道“让她回家吧!”
桂玲回头看了一眼松哥,默默地走了。
261、
桂玲走到胡同口儿,一眼看见了小曼和二丫,两个人好像在拌着嘴吵架。
桂玲走到跟前儿,“怎么拌嘴了?磕磕绊绊的再急了!”
二丫道“正好,三姐在!让三姐评评理儿!我有一道数学题解不开就去找了贵德,还没弄完呢!小曼就来了!她偏要让贵德给她讲作文儿。就因为这,我们俩就打起来了!贵德一生气谁都不管了!”
小曼“每天我都是找贵德补习功课,你凭什么加塞儿呀!”
“我就一道数学题,耽误不了你多大的功夫儿!”
“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的啊!”
“我先来的,你后来来的!”
“我们是天天如此,你就是加塞儿的!”
“行了!都别嚷嚷了!一会儿再动起手来!”桂玲制止道。
小曼嘟囔着“就你叫玲姐是什么三姐也不对!辈分儿就不对!”
二丫厉声说”我就这么叫!这么叫亲切!”
“亲切?哼!”
“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改口儿!”
“我还就不信了!”
“不是说了嘛!不让你们吵!打架之前都是先动口儿嚷嚷,嚷嚷完就动起了手!”
小曼道“玲姐!你也是这样儿的吗?好像不是似的!”
“我呀!不说话,直接就练!这是我的风格!别人一般的不这样儿!”
桂玲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点儿得意。
桂玲见小曼和二丫不言语了问“不吵了?别吵架,都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还在一起上学!我去找贵德,让他帮你们!”
桂玲说着就往胡同儿里走。小曼拽住了桂玲。
“我妈找你还有事儿呢!”
二爷跟着也说“我大哥还想找你呢!”
桂玲看看小曼,又看看二丫。没有了办法“你们说我先去你们谁家?”
二丫道“这样吧!Cei订壳吧!谁赢了就让三姐先去谁家!”
小曼和二丫比划着手。小曼赢了,她拉着桂玲就往她们家走。二丫急了嚷嚷着“我大哥说桂珍大姐要出事儿啦!”
桂玲一听,松开了小曼的手,盯着二丫“怎么回事儿?”
二丫没说话,桂玲对着二丫道“赶紧去你们家!”又转向小曼“跟你妈说待会儿我再去你们家!”
小曼悻悻地看着桂玲和二丫去了二丫的家。
“我找贵德去!”
262、
二丫没直接让桂玲找大哥去。她把桂玲拉倒窗根儿底下,轻声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妈给我大哥送饭。我听我大哥说翠兰姐要给桂珍大姐惹麻烦。我妈就急了!”
“这事儿我知道啊!她贴大字报去了!”
“不是贴大字报的事儿!比这事儿还严重!”
“还严重?”
“你问大哥吧,或者问我妈!”
桂玲推开大华子的房门冲了进去。
大华子愁眉苦脸的躺着,见桂玲冲进来立马儿坐了起来。
“桂玲啊!吃饭了吗?”
“几点了还不吃饭!说,那个翠兰要干嘛?”
大华子还想掩饰“翠兰怎么了?”
“别瞒着了!我已经知道了!”
“你听二丫胡说!她知道什么呀!”
“那你说!”
大华子还是沉默着,他不知道怎么和桂玲说。
桂玲急了“你不说,是吗?我还不找你说了,我找丫的翠兰说去!”
桂玲说完就往外走。
张二妈进来,拦住了她。
“干嘛呢?说急就急的!坐下,慢慢说话儿!”
桂玲听话似的坐了下来。
张二妈望着大华子。大华子依然是没说话,还是那个沉默的样子。
张二妈看看桂玲,桂玲喘着粗气。
张二妈打破了短暂的静寂。
“要说是这么回事儿!翠兰是背着大华子到的学校贴的大字报,那大字报也是背着桂珍拿走的!”
桂玲气愤地“是她偷走的!”
“是!是她偷偷儿拿走的!贴完了,她就告诉了大华子。大华子一听就急了。立马儿要到学校撕了,还要找学校和桂珍解释去!其实,那天你来咱们一块堆儿不也是这么合计来着。你大姐开始也不愿意让大华子去,正掰扯儿呢!翠兰不干了抬屁股就走了。末了儿,还是你大姐给他们政委联系上了,政委告诉你大姐他要亲自来BJ处理这个事儿!这不就放心了嘛!就等着政委来了!谁知道翠兰第二天一大早儿,就跑到学校还就把大字报贴了出去!这不是没影儿的事儿嘛!”张二妈也是牢骚满腹的样子。
“我知道翠兰贴了大字报的事儿,赶快就到了派出所打电话。居委会那几个人儿哪会打这个电话呀!学校那么远的我也走不到哇!我就想起了派出所。老李和小梁儿倒真帮忙儿,打了一个多钟头才算联系上你大姐。我就问清了,是你大姐撕得,你大姐还写了检查!”张二妈语气沉重的。“现在想起来就应该头天晚上告诉翠兰!这事儿就没有了!”张二妈好是后悔。
桂玲想了想,张二妈说的倒是和自己对上了。大字报的确是大姐撕的,可是翠兰她还要干嘛呢?
“翠兰呢?我问翠兰她还要干嘛?她不是说还要给我大姐惹麻烦吗?”桂玲问。
张二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看坐在炕边儿上的大华子。
大华子说话了“甭理她!这事儿不关桂珍的事儿!”
“不理她?你说得倒是轻巧儿!不理她,她不也把大字报贴出去了嘛!害得我大姐不也做了检查嘛!对她这种人就不能有太多的废话!”桂玲道。
桂玲见她的话没有响应,于是追问着大华子“你倒是说话啊!蔫了吧唧的样儿就没有大老爷们的痛快劲儿!”
“她不想回东北了,想留在BJ!”大华子说。
“她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有本事她也考上大学呀!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呀!更谈不上和我大姐有什么关系!正好儿,你们政委来了,她直接找你们政委说呀!”
张二妈也是看着大华子。“桂玲说的对呀!”
“她就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想。。。”
“想什么?”
“她是想勾住我这颗树,拿我说话!”大华子说。
桂玲冷笑的说“真新鲜!她勾住你就能留下了?”
“她是想和你。。。你回不去,她就回不去了!这。。。”张二妈有些醒悟。
桂玲看着张二妈,听着张二妈吞吞吐吐的话,锁紧了眉头,恍然大悟的“啊!我明白了!她是以照顾你的理由和你一块儿来的BJ,你要是考上大学回不去,可你还需要照顾,因为你是你们兵团的先进,她自然就可以不回去了!然后,她再慢慢地占有你!”
大华子无言的表达使得桂玲和张二妈相信了桂玲的话。
“这怎么可能?这不乱套了嘛!”张二妈急了,思绪也乱了。
“如果是这样儿,那就要看你的了!”桂玲冲着大华子连说再问。
“我是离不开桂珍的!”大华子说。
“那就快刀斩乱麻!和你们政委说清楚了,你有家,你有人照顾,不需要她!”
桂玲见大华子没说话,急的脸上的筋都蹦出来了。她对着大华子狠狠地“你不敢是嘛!你是要脚踩两只船是嘛!你离不开翠兰,就应当放弃我大姐,你不能毁了她!也不能耽误了她!”。
张二妈被桂玲的话震动了,她站在大华子面前,语气急切的“你倒是说句话呀!你是怎么想的呢?”
桂玲见大华子还是不说话。扭过身去,撂下一句话“你不说我替你说去!”走了。
张二妈追着喊“三丫头!三丫头!”
大华子使劲儿的站起来,也要喊,没喊出来!
263、
桂玲冲开了二丫的拦阻,走出了他们家的院子。一出胡同口儿,看见了小曼,
小曼一直在等着她。
“玲姐!你可出来了!上我们家吧!我妈还等着呢!”
桂玲顺从的跟着小曼进了她们家,脸上气愤的表情还没有褪去。
孙寡妇迎着桂玲“你可来了!哎!和谁生气了?”
桂玲没言语。
孙寡妇笑着道“看了这封信呀!你就没气了!”说着,把手里的信封儿递给了桂玲。
桂玲看了一眼孙寡妇。
孙寡妇道“是志国来的信!”
桂玲的眼睛睁得好大,表情不再气愤,而是惊讶!“志国!”
桂玲把信快速的看了一遍,烟圈儿有点儿红了。
“说什么了?能告诉我吗?”孙寡妇关切的问。
“已经到部队了。挺好的!没说别的!”
孙寡妇面带笑容的看着桂玲。桂玲看她这个样子“就是说让我好好上学,别再惹事儿,多听家里和老师的话,还说他等着我!”
孙寡妇和小曼开心的笑了“这多好哇!”
桂玲慢慢地把信折好,显示出了徘徊的表情。
骤然,桂玲把信踹在兜儿里,一下子站了起来,也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孙寡妇和小曼追出来。
桂玲撒丫子就跑。身后是面带惊异的孙寡妇、小曼还有张二妈、二丫。
孙寡妇对小曼说“快追!”
小曼跑着追桂玲去了,二丫也追了过去。
张二妈和孙寡妇也小跑着追着。
小曼和二丫追上了桂玲,阻止着她再跑。
桂玲没跑”饶不了那个****丫的!“
小曼望了一眼二丫,二丫说“他大姐的一个叫翠兰的战友!”
“知道了!贴大字报的那个!”小曼接道。
不一会儿,张二妈和孙寡妇也赶了过来。
张二妈道“听我的话,明儿个他们正为不就来了嘛!别在这节骨眼儿上在生出什么事儿来!”
小曼道“是啊!大姐不是说了嘛!她明天晚上就回来了!等见了大姐再说吧!”
桂玲犹豫了起来。
众人哄着桂玲回了家,一直看着桂玲进了自己家的院子才离开。
264、
桂玲进屋,看了看赵有发和姚淑琴。贵德已经睡着了。
姚淑琴问“这么晚了才回来!哪儿去了?好像门口儿有人哪?”
“是张二姥姥!我找了大华子!”
“哦!委屈着吧!他们政委不要来了嘛!你大姐明儿不也回来了嘛!”
桂玲点着头。没有太多的话“嗯!”。
桂玲掀开门帘儿,进了里屋。姚淑琴嘱咐道“早点儿睡吧!你回来了我和你爸也踏实了!”
桂玲从兜里拿出来志国的信,躺在炕上,把信慢慢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着看着她咪合着眼睛,想着。
脑海里出现了身穿军装的志国,志国向她一个标准的敬礼,她笑了。志国抱着她也笑了。两个人笑得是那么的甜蜜!
桂玲想到了松哥。松哥站在马路牙子上,自行车就在他的身后。松哥拿着烟,朝她笑着,她跑过去抱住松哥的脖子,松哥低下头吻着她的脸!
志国,松哥!松哥,志国!两个人的身影不断地在桂玲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不断交替。桂玲的眼睛闭上了,她太累了!她睡着了!
265、
清早儿,桂玲和贵德是一块堆儿出的院门儿,来到了胡同口儿。
张二妈、二丫还有孙寡妇、小曼已经站在那里,好像是专门儿等着他们似的。
贵德、小曼和二丫是一拨儿说说笑笑的走了。
张二妈拉着桂玲低声的说“上学去吧!等他们政委来了再说吧!还有,你大姐今儿不也回来嘛!”
桂玲点着头。
张二妈看桂玲同意了,紧张的面容舒展开了。“我去找翠兰,别让她再惹什么麻烦!今儿一天我都在家看着他们!你放心吧!”
桂玲冲着张二妈笑了,正要说什么,李云霞喊着她的名字跑过来。
桂玲拉着李云霞走了。
身后是面带笑容的孙寡妇和张二妈!
266、
桂玲走进了教室,她凝视着志国曾经坐过的座位,然后很细心的用抹布擦着。
桂玲手放背后,很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讲课。
下课了,叶老师叫过来桂玲“你要继续保持呀!体校那边儿又要招生了!你这次一定要争取!我也会和学校讲的!我们一块儿努力!”
桂玲感激的看着叶老师。“谢谢老师!”说完一个弯腰儿给叶老师鞠了一个躬!
桂玲和李云霞说说笑笑的走着。
“这回呀!肯定没问题了,叶老师都说了!你呀这两天抓紧时间再练练!”
“你陪我?”
“没问题!”
二人兴高采烈的走着。
桂玲看了一眼前边的马路牙子,松哥没在那里。
她又踅摸了一下边儿上,二秃子一帮人哼着歌,踢踢踏踏的走着。二秃子和桂玲的眼睛对了一下,马上就躲开了。
“他们好像怕你似的!”李云霞问着桂玲。
“我是不爱搭理他们了!”桂玲若无其事的回答。
“这就对了!所有人都会为你高兴,都会满意!”
桂玲抿着嘴微笑着,把李云霞拉的更紧了。
267、
桂珍和教导处的那位男老师有说有笑的走在校园里。老师告诉了桂珍,他们政委明天下午来学校商量张春华的问题。
“至于什么方案,不好意思我现在还不能透露给你。一切要等到你们政委来!当然,我们会实事求是的也考虑张春华本人目前的实际状况!一句话,会让张春华本人和你们兵团都满意!”
桂珍笑了“那可太好了!真的谢谢您,谢谢学校!”
桂珍要鞠躬致意,老师拦住了她“别介!事儿不还没最终敲定嘛!”
桂珍还要致谢,老师道“你就等消息吧!我认为应该是个好消息!”
老师笑着说,说完走了。
桂珍回味着老师的话,脸上的笑容就像盛开的花儿那样的绚丽!
268、
翠兰从家里出来,一拐弯儿看见了张二妈。
翠兰笑着叫道“大妈!”
张二妈回身儿一看是翠兰,笑着答应着。
翠兰问“您这是去哪儿啊?”
“我,我没事儿溜达溜达!”张二妈结结巴巴的回答。
张二妈问翠兰“你去哪儿啊?”
“我去找春华呀!”
“得嘞!我也溜达完了,也想着回家。走,一块堆儿回去吧!”
翠兰搀着张二妈走了。
269、
桂玲一边儿吃着面条儿,一边儿冲着贵德说“怎么!二丫和小曼和好了?”
贵德把嘴中的面条儿秃噜进去,说“她们俩呀!一会儿好,一会儿闹!烦死了!昨天就是,一个让我辅导数学,一个叫我辅导作文儿,都赶到一块儿了,我也分不了身呢!”贵德接着吃。
赵有发和姚淑琴看着贵德,脸上挂着一丝儿微笑。
桂玲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就因为你在他们两个人中间!”
“这是事实呀!我怎么搞平衡呀!”
姚淑琴道“你不如和她们安排好了,三人儿一块儿!省的这个找你,那个叫你的。”
“我是这么想来着!可二丫是数学不行,小曼呢语文差!栓不到一块儿!”
“那你就不会一、三、五,二、四、六的分开!”桂玲说。
“小曼不同意呀!非要天天辅导!”贵德道。
姚淑琴说“那你可别把自根儿耽误了!”
“那倒不会!”贵德自信地说。
“那你自根儿想办法吧!我是出不了注意了!”桂玲低头吃着。
姚淑琴冲着贵德道“你大姐今儿晚上回来,你到她们家去吧!”
“嗯!”贵德点头。马上又扬起了脸,高兴地“我大姐今天就回来了!”
“瞧你美的!你大姐又没在东北,说回来不就能回来嘛!”姚淑琴乐着说。
“也是!要是住得近天天都可以回来!”
祥和的气氛在这不大的只有几平方米的小屋跃然升起。
桂玲放下手中的碗“妈!我再和您说件事儿!”
姚淑琴紧张起来“说吧!什么事儿?”
“瞧您紧张的!我们老师说体校又要来招生,学校这次要保送我!”
“真的!三姐你可太争气了!妈这回太高兴了!大姐、二姐也会高兴的!”
姚淑琴和赵有发相互看了看,紧张的面孔变成了灿烂的笑容。
姚淑琴的眼里藏着泪花“那就好好练吧!让你爸再给你买双鞋!”
“不用!我那双鞋还新着呢!”
桂玲的这个消息,给屋里的气氛升华了。幸福充斥着这个普通的人家!
270、
翠兰是看着大华子把饭吃完的。巧了,他们家吃的也是面条儿。
大华子几乎是一根儿一根儿的吃,总共一碗面条儿他吃了足足有二十分钟。
大华子喊着“妈!”
翠兰问“还吃呀!我给你盛去!”说着就要接大华子的碗。
大华子一摆手,把碗放到了桌上。
“不吃了?”翠兰还是问。
“嗯!”大华子点了点头。
张二妈听到了翠兰在喊她,走进屋来。
张二妈要从翠兰手里接过碗,翠兰道“他不吃了!”
“那我刷了去!”
翠兰道“我去吧!就这一个碗!”
说着,翠兰走出屋。
张二妈冲着大华子小声的说“别再和她说什么!稳住了她!一切等桂珍回来再说!肯节儿上你先忍忍吧!”
大华子望了一眼张二妈,“那宁和他说话儿吧。我想睡觉了!”
“行!你睡吧!”张二妈也从屋里出去了。
大华子眨着眼睛想着。桂珍说了她傍晚就能回来了。等吧,忍吧!他闭上了眼。
271、
下午只有两节自习课。桂玲写完了作业,等着下课的铃声。她的眼不由自主的又落在了志国的座位上,座位空着,主人早已经不见了。桂玲想着,脑海里清晰地出现志国穿着军装的影子,志国在向她跑过来,离她越来越近。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打断了桂玲的遐想。她背起已经收拾好的书包站起来。
李云霞过来,“还早呢!我陪你练一会儿去!”
桂玲道“走!”
两人出了教室,来到了操场上。桂玲开始热身。李云霞插了一个小棍儿!
“这是及格线!”李云霞喊着。
二秃子等人也凑到了操场上。
三彪子“看看,玲姐练跳远儿呢!”
众人站住朝桂玲张望。
桂玲开始助跑,跑着跑着,一个健步腾起,差了一点点。
“哦吼!”二秃子那边一阵起哄的声音。
“再来!”李云霞说。
桂玲瞟了一眼二秃子那边儿,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跑,跳!这次成功了!
“再来!”桂玲说。
桂玲这次也成功了。
二秃子那边儿没了声音,桂玲侧脸一看,人已经走了。
272、
翠兰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根儿下,望着屋里。
张二妈过来。
翠兰笑着说“还睡呢?”
张二妈道“怎么这么能睡呢!”
翠兰说“他累了!就让他睡吧!”
两个人又回到了张二妈的屋里。
273、
政委乘坐的火车已经进站。政委在和迎接他的人打着招呼。
274、
操场上,桂玲已经是大汗淋漓。她还要跑,李云霞拦住了她“就练到这吧!你都满身是汗了!”
桂玲喘着气看看了天儿,“几点了?”
李云霞说“反正下课半天了!”
桂玲四下一看,校园里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只有操场上还有几个踢着球的男同学。
桂玲猛地想起“对了,我大姐今天还回来呢!”
“那就快走吧!”
李云霞拉着桂玲走了。
275、
桂玲回到家,打开煤球炉子,把那把大铁壶放上。心情愉快的哼着歌儿。
贵德正在给小曼讲着作业,看到桂玲高兴的样子也都相视一笑。
赵有发和姚淑琴进来。
姚淑琴道“你还要烧水呀!”
“我想洗洗头!下午练跳远儿出了一身的汗!”
“那你快点儿。还得蒸饭呢!”
“吃米饭呀?”
“你爸切了点肉,蒸米饭吧!”
贵德一听,跳了起来“吃炖肉啊!”
“什么炖肉!炖你的肉!”桂玲说着,手一指“这点儿肉能炖吗?”
贵德一看泄了气了。“我以为吃炖肉呢!”
小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