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剑仙马天楼？”
“怎么？看着不像？”马天楼将自己屁股靠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嘴角叼着半截香烟微笑着看着西风凋。
“不像。”西风凋点头。在他看来，这个第一次和自己相见时脑袋整的跟鸡窝没什么区别的老男人，变成现在这个帅气但却行为举止都很痞子无赖的年轻人，完全都和传说当中的剑仙挂不上档。
“那你印象当中的剑仙是什么样子的？是每天所向无敌地拿着剑砍人，杀妖，然后飙升经验值的怪物？还是喝着美酒唱着诗歌，一天一个美女在怀的逆天而行的混蛋？”
西风凋皱了皱眉，他知道除了自己本人知道真相之外，外界的一切传言都是经过了加工的真实，很多的传说都是被粉饰了N遍之后才基本定型，而这种定型，就是传说里的本人都不得不默默地承认。这就是舆论的力量。
看西风凋没有回答，马天楼微笑地自嘲了一下，“马天楼，在我们老马家，我只是最不成材的那一个，从小不好好学习，只会调皮捣乱，要不是因为我出身嫡系血脉，恐怕我早就被赶出了老马家。后来呢，我就参加了冒险团，来到了妖界，在这里开始了我这个剑仙的生涯。这些相信我妹妹会更详细地跟你说。”
“你相信我的出现是特意出现的吗？”
“可能吧。怎么说你也是马天骄的哥哥，一代声名鹊起的剑仙，是帝国皇帝陛下都不敢轻易招惹的绝顶高手。不过，你这样用自己的身份压我，让我娶你的妹妹，好像有些不大合适吧？”
“我让你娶我妹妹？呵呵，我说过吗？我压迫过你吗？你们两个小年轻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不会参与。以阿娇的古怪性格，你想娶，恐怕未必都娶得到。”
“我这次重返妖界，是为了一些未尽的事情要办，其中最主要就是关于你的。”
西风凋没有插话，只是默默的静听。怎么感觉这种谈话曾几何时进行过似的呢。那个对象，恩，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来着。
“水生老师应该和你说过一些了吧。虽然不知道他和你讲到了什么程度，不过我想，我现在有必要加快你了解的速度。”
“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
“哦。水生老师是这么形容的啊？可以这么说，我们，呵呵。首先我要先给你普及下妖界的常识。”
西风凋很想说，自己知道妖界的常识，而且自己的知识量要远远的超出了马天楼的想象之外。不过看着马天楼玩世不恭的眼神斜着看着自己的表情，他突然了解到，马天楼要说的绝对是自己所不知道的，而且还是常识。
“妖界，是什么样的空间，你知道吗？按照银河帝国的宇宙探索知识体系，这个妖界应该是处于某个巨大的行星上，只是因为现在帝国还没有力量进行探测全貌，所以才定位于妖界大陆，对不对？”
“错，大错特错。那是骗普通老百姓的，实际上这里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宇宙空间的世界，一个足可以颠覆帝国知识体系的陌生空间。这里，可以说是空间，也可以说是大陆，反正，没有人知道它存在的由来和意义。”
“我们可以暂时将它叫做妖界大陆，也可简称妖界。这里的居民，也就是土著，庞大的基数体人口叫做妖物。不是妖兽，妖兽只是妖物当中的一个最庞大的分支，而全部的分支按照帝国的分类学却可囊括到植物、有机物、无机物、微生物、不明物等等。妖兽呢，是其中最有智慧也是有力量主宰整个妖界的主要力量，因此帝国说到妖界的时候，都会想到妖兽。”
“妖物，在妖界里天长日久之后，都会慢慢的觉醒，不是所有的妖物觉醒阶段我都知道，只能以最常见的妖兽为例。妖兽最低等的时候只是靠着本能进食和交配等基础活动，这其实已经是第一次觉醒，称为本能觉醒。这个时候，他们的本能捕食技巧也被称为第一能。”
“当妖兽发现自己不满足于食色性也的基本生命状态的时候，他们会进行第二次觉醒，蜕化成人型，拟人。至于为何蜕化成人型，在我们这些人里有很多的说法，最主要的两种观点是，妖界本来就是神创造出来的，神以自己的形象创造/人类，也创造出了妖兽，妖兽觉醒自然以神威参照物。第二种观点是，在漫长的时间进化过程里，妖兽发现直立起双脚可以解放自己的双手更多的做些事情，于是，就有了人类的形象。他们的智力被称为第二能。”
“而在觉醒了智慧的妖兽，还保持着妖兽本身的领地意识，于是就产生画地为我所有的行为，当然不是用腥臭的尿液了，而是他们的力量。所谓的力量，是升级版的本能攻击性，在第二能智力的辅助下，他们觉醒的第三能可能是强大的妖法能力，也可能是强大的武技，这个时候的觉醒已经出现了自我选择性和随机分配性的结合。至于他们如何的传承，却是以我们一直都无法了解的血脉传承进行着。这个时候的妖族才被称为真正意义上的妖。”
“但是妖界广袤无垠，走出去的妖族都会知道自己的领地多么的渺小，外面的世界有那么美妙的风景有那么美妙的事物有那么美妙的美妖，不再是本能的驱使，这个阶段的妖族产生了贪欲，而伴随着贪欲这个贬义词出现的，往往都是他们的第四能觉醒，组团。依靠个人力量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妖已经发现自己在一个大的社会当中，自己是不可割裂的一部分。”
“在妖界，信奉的是力量至上。个人的战力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考虑，当妖族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说明他们已经进入到了第五能觉醒的阶段。第五能的觉醒要求的更加的复杂需要的条件更加的苛刻。虽然已经知道团体力量的重要性，不过天性不喜欢群体活动的很多妖族选择的都是做独行妖。一个个人战力强大的妖，在觉醒了第五能的时候，高超的妖术妖法以及武技的结合，通常让他们具有了以一敌众的实力，足以纵横一大片区域。”
“按照帝国军方的分法，将前五能觉醒的妖族分为了小妖、妖尉、妖校、妖将，军方实际上忽略掉了妖族的第一本能的觉醒，就是食色性也。第一本能，通常也决定了妖族的优劣。高等的妖族，就像你的好兄弟齐林一样，第一次觉醒的往往是智力和本能，这方面和人类很类似。”
“到了第六能，并不是所有的妖族都能觉醒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就是高等妖族当中，没有觉醒第六能，也就无法晋级到妖王级。妖王级和妖将级是分水岭，在妖王之后，足可以在一片广袤的领地上领袖群妖，但那不是成为妖王的真正目的，真正的目的是，妖王之后的生命限度将大幅度的提升，假设说一只妖将级的奔地狂牛寿命500岁，那么，妖王级的寿命将最高达到5000年。与寿命相比，第六能觉醒出来什么反而不重要了，而且妖王之后的第六能随机性非常强，可能是更高等级的妖能，也可能是一无是处的本能回归。”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马天楼口渴了，手腕一翻，在抬到嘴角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只酒葫芦，“咕噜噜~~”连续喝了好几大口。翻眼睛看看西风凋，看西风凋没有什么反应，索性不说了。
等了一会儿，见马天楼还没有继续，西风凋忍不住问，“那么第七能觉醒会是什么情况呢？”
“第七能已经不叫觉醒，而是觉悟！达到了妖皇级别的妖，在妖界只有几大皇族中才有那么一两个，而其他的其他妖族当中，偶尔会出现一两个彗星一样的妖皇存在，不过都不如妖皇族的底蕴十足。齐林的本体可是皇族之一的青鸾啊。”
“妖族皇族有哪些？”
“嗯。龙族、凤凰一族、麒麟族是妖界的三大传统皇族，而如金翅大鹏一族、九霄青鸾一族、赤血白虎一族、极冰鹤龟一族、狂暴狮王一族、远古比蒙一族都是新晋的皇族。能被称为皇族的妖族，族中至少要有一个妖皇坐镇，而三大传统皇族里的妖皇，呵呵，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而向下的，就是遍地的王族了，妖王级的，在妖界里没有1万也有八千吧。不过，6个妖王一起找你的麻烦，好像这种事情也不多呀。”
“我知道，6妖王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西风凋点头，表示对马天楼的斜眼暗示了解了。
“妖皇以上，还有妖神，那才是妖界的真正实力。”
“神？”
“不错。据说是可以和神平起平坐的妖界真正的大佬。你也别问我妖神长什么字，到现在为止，我是没有见到过一个妖神就是了。不过，妖界的三大禁地，绝杀苦寒寂漠、赤火炼狱山脉、以及永恒旷野，是三大妖神的领地。凡是进去这三大禁地的，不管是妖王还是妖皇，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再在妖界出现过。”
西风凋静静的听着。马天楼提及到的这些，还真是他不知道的。这是以一个剑仙的角度来看待妖族，而不是帝国通讯那样潦草的介绍妖界。
“西风兄弟，你竟然破解了帝国山基地的苍茫连环古阵，让人实在是太过吃惊了。如果不是我恰好刚刚进入到妖界，今天也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聊这么多。”
有那么恰好的事情吗？西风凋对此表示怀疑。不过，他确实需要的是一个真实的情报，而不是被帝国掩盖了的妖界真相。而马天楼，知道的是一个真实的妖界。看着马天楼似笑非笑的表情，西风凋脑子高速的飞转，感觉已经抓到了谈话当中的关键脉络。
“那么妖皇的寿命有多长？”
“不好说，1万年打不住，10万年也可能。”
西风凋吃了一惊。这么漫长的生命，妖皇不用出手制敌，只要拼寿命就能让所有妖皇以下的敌人绝对完败啊。
“西风兄弟果然很聪明，想到了事情的关键。”马天楼有些唏嘘的表情看着妖界湛蓝的天空，好久都没有说话。
“奥古斯都大帝征服妖界的目的有很多，但实际上掩藏了一个真实的目的。给你讲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修行者，他修炼的是远古时代的修真，我们剑修也是修真的一个分支。闲话少说，那个人类修行者意外地来到了妖界，在这片土地上，他发现修炼的速度要明显地快于帝国的任何一个星球，按照他当时的理解是，这里的灵气异常的浓郁，没有任何的现代文明污染。可是，后来他修炼有成想法回到帝国的星球社会之后，他知道错了，他感觉在妖界修炼了千年，结果回到帝国，只消失了10年而已。”
“时空不对等法则？”西风凋身子一震。
“是吧。我对水生老师的那些什么法则了，定理了，都不了了。不过，在不同的空间，时间也必然不同，对吧？好像是个谬理，到在这里却是真实存在的。”
“别那么吃惊。你妖界之主，应该保持下形象，别跟饿了七八天的饿鬼似的，对了，把嘴巴闭上。帝国山附近的时间流速和帝国的时间流速差不太多，如果你仔细的体会一下的话，会发现帝国山的时间流速要快于帝国的星际时间标准，大概是1.8:1的比率吧。”
西风凋低着头想了想自己来到帝国山之后的感觉，一年之间的时间过得飞快，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太累，没想到却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而再向妖界的深处去，那里面的时间流速会更快。帝国的标准时间，到了深处，能达到5:1,10:1甚至是更高的比率。”
“这不可能。虽然时空不对等法则被验证是可以成立的，但是相同的空间里，时间是不会不对等，流速应该是一致的。”
马天楼耸耸肩，“那是你们科学界的争论，我所要传达的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感觉。在妖界里，时间会真的随着不同的地域变化，在以后你征服妖界的时候，会了解到这一点的。”
太违背常理了！西风凋想反驳，却发现原本时空不对等法则就是在破坏了原有的帝国时空法则的基础上建立的。
“西风老弟，水生老师恐怕从来都没有想到你回那么快就被奥古斯都大帝的遗留之物认证吧。否则，这些事情会是他更详细的给你讲解才对，而不是我。我可不懂什么原理、法则，我只知道我手里的剑是不是锋利。”
“可是，现在就算想联络水生老师，也已经不可能了。”
“是啊。所以，都要靠你自己了。”
“还请大舅哥多多帮忙才是。”西风凋突然握住了马天楼的双手，很执拗的眼神看着他。
马天楼可以轻易地挣脱掉，但是“大舅哥”三个字将他固定住了。看着西风凋有些坏坏的眼神，他感觉到了不对，这种眼神就在不久前的日子里，一个老人的眼睛也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