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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说
小说3：红颜泪(四)
作者： 武侠情★陌上° 为龙丶 (QQ:1512910131)
皇城依旧人头涌动，熙熙嚷嚷。而白雾楼亦没有了先前的无力，毕竟是习武之人，体能恢复得相当快。在行至一处店门时，白雾楼拉了拉缰绳，马儿就停了下来。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白雾楼伸出手对马背上的羽溪道：“下来。”
“干什么？”羽溪一脸疑惑，不知道白雾楼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不过还是乖乖的跟着下了马。
两三步，白雾楼就带着羽溪步至店内。
“唷，白将军。好久没来了，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你一来，本店真是蓬壁生辉啊。来来来…”掌柜一阵恭维的话，请白雾楼两人入座后，紧接着对店里的伙计道：“来人，看茶！”
白雾楼却是冷冷道：“把我前些日子在此定制要送于公主生辰的广袖仙裙拿来。”面部却没有任何表情。
“好的，好的，白将军稍候片刻。”一直哈腰弓背的掌柜转身至内阁，不一会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出来，缓缓揭开锦盒，一件极其靓丽的蓝色广袖仙裙便展示在白雾楼眼前。掌柜的恭维道：“这便是将军前些日子在此定制的。”
白雾楼端详一会，神色里透出淡淡的喜悦。这里果然对得起“皇城第一裁缝店”的称号。只见全裙做功细腻精良，完全没有任何一处暇疵。怪不得皇家贵族的贵妇嫔妃都中意这里的衣物。
白雾楼将手中的广袖仙裙递给羽溪：“把它换上”
突入其来的话语令羽溪受宠若惊：“这…”
在一旁的店掌柜更是惊讶的将嘴巴张得老大，没想到千金定制要送于公主的裙子，白雾楼竟将它赠于眼前这位衣裳蝼旅的姑娘。
“快点换上。”白雾楼微皱清眉，望着呆若木鸡的羽溪。见她还没反应，便伸手将她拉起推至更衣阁。关门时不忘嘱咐羽溪：“我在外边等你。”
茶烟袅袅，白雾楼握起瓷杯小饮一口。这上好的铁观音砌得恰到好处。若非白雾楼也是茶道中人，决不会一品便知是铁观音。而一旁一直罗嗦个不停的店掌柜却突然不出声了。白雾楼狐疑的看了眼店掌柜。掌柜的睁大双目望着前方，张大的嘴里流出一丝喇哈。一般只有见到奇珍异宝或是倾城少女，人才会有这般模样。而掌柜的手中瓷杯的茶，未近唇边便倾了下来。被热茶烫到的掌柜手忙脚乱的跳了起来，如同耍猴一般，其糗样令人涕笑皆非。
白雾楼微微一笑，抬眸观望令掌柜的手忙脚乱到底是何物？然而视线的转移，自己也被眼前的美景惊呆。
一阵清风从正门吹开，重重纱幔舞动纷飞。现出一身蓝衣的羽溪，石黛描过的细长的眉，唇上匀开朱红的胭脂，眉心一朵紫金花钿，似刚从水墨画里走出的人儿。再加上见到掌柜的糗样而在唇边晕开的微笑，着实令人沉迷而不能自拔。即便是女人见了，也只有在一旁咬牙切齿嫉妒的份。
白雾楼似乎突然明白了“回眸一笑百媚生”真正的含义，他的眸穿过千军万马，只看到她一人。
而那广袖仙裙，似乎是故意为羽溪而定制的。竟然会如此的合身。
良久，白雾楼回过神来。接着满心欢喜的盯着羽溪。这一盯，反倒令羽溪有些不自在，绯红的羞涩蔓延在脸颊上，这倒使她变得更可人了。而白雾楼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没有在盯着羽溪看。在吩咐掌柜的明日到白府提金后，便握着羽溪的手离开。
街道上依旧人头攒动，两人所经之处回头不断。转过两条街道，一处宽大的宅邸映入眼帘，这看似豪门的宅邸便是白府。白家世代金戈铁马，为括国疆或抵御外敌而出生入死。能在天子脚下能拥有这般宅邸不足为奇。
而说起白雾楼的遭遇，可畏传奇。
七年前，白父奉命率军南下括开国界。而在一次役中，糟敌军设伏，一万精兵全军覆没，白父以身殉国。而白母整日以泪洗面，终郁郁而终。作为家中独子，白雾楼年纪轻轻便挑起了庞大的家族和父亲未尽的事业。七年来，白雾楼凭自己的军事头脑，和过硬的战术。愣是将国界向南推进了数千里。
还没走到门口，远远便迎过来两个下人，“少爷，你回来了。”
白雾楼低低“恩”一声，将手中战马的缰绳转至其中一个下人手中。带着羽溪便进入白府。吩咐了侍女一些什么后，白雾楼带着羽溪来到了夏荷院，这里是一处偏房。诺大的庭院里一池碧水，两三处荷花浮在水面，水上落有一亭，取名“落雨亭”。因水车将带上的水倾在亭上，随水流向四面流下而形同下雨般的时情得名。
推开房门，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镶玉的彩帘，玉锦丝帛铺开的床榻。
“你暂且先在此处住下”白雾楼顿了顿“三日后，我来娶你”
羽溪似乎要说些什么，话未出口。便被白雾楼打断：“路途劳累，先休息吧！我已安排侍女过来伺候你。”话音未落，白雾楼转身出了房间。而羽溪的表情，却看不出是喜是忧。
三日，不过弹指挥间。两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逝去。而白府上上下下却是在喜庆的氛围中各种忙碌着。挂红灯笼、铺红毯、宴宾客等。
“啪”清脆的一声，瓷杯被摔得四分五裂。白雾楼转身面着高堂上那先皇御赐的“金武世家”四字金匾，眉头却是紧锁。茶几上一封
军书显得灼目。 “边戍失守，命尔亲军平乱。”十个大字，压得人喘不过气息，仿佛此时的空气都是沉重的。
白雾楼缓缓的坐在紫檀木制的高椅，手指轻抚额头。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沉思良久，命人拿来文房四宝，龙飞凤舞的在奏折上写下“臣，近日欠安。恐无法担此重任。请陛下另择良将。”
而在旁边的老管家，心却是狠狠一揪，谁都知道“君无戏言”唐唐国主即已指定白雾楼去平外安壤，就不会轻易改变，白雾楼此举是为抗旨。而抗旨是要被诛连九族的。真可畏“伴君如伴虎”。
将书于辞令的奏折递于老管家，命他找人送于陛下后。转身便回房歇息。
老管家拿了奏折，大舒一口气，望着白雾楼远去的背影“少主，老朽对不住了”便悄悄的把奏折藏于袖内，如果不这样做，白家将遭遇灭门大劫。而他不过是护主心切罢。
一日未过，国主已下了十二道军书至白府。可见边戍战事吃紧。
又有战报传来，说是又被敌破了数座城池。而迟迟未见白雾楼来执掌帅印。国主大怒，亲自率御林军包围白府，扬言要杀了白雾楼。白雾楼得知国主前来，忙出门跪迎。见到白府已被包围，便知道国主肯定是来问罪的。时到如今，只好以身体欠安为由来开脱。却不知国主突然吩咐侍卫道：“来人，给孤请来最好的太医。勿必要医好白将军。”
白雾楼一颤，若请来太医，自己装病之事不就公之于众了？到时恐怕落个欺君之罪，再诛连九族。连忙制止：“谢陛下体恤，臣已服过几副药，稍有好转，明日便可前去平敌。”
“如此甚好！”国主正色道。命人将帅印送到白雾楼面前，便收兵回宫。
良久，白雾楼拿着这块小小的令牌站起，此时却感觉到这令牌突然间那么重。转身回府，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朱门内的羽溪。视线向对的瞬间，白雾楼眸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白雾楼缓缓的移步到羽溪前面，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还是羽溪先打破了沉寂：“方才……我都听到了。”眸里秋水微漾。
“对不起……”
羽溪把祖传的玉佩塞到白雾楼手中，便掩面跑开。留下愣在原地的白雾楼。
而白雾楼却不知道，这是块传说能保平安的玉，也是羽溪从小到大的护身符。她送给他，是希望他能平安。
只要他安好，她的世界便是晴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