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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紫茉

阴间也这么温暖么?怎不是冰凉的?

难道这是天堂么?好温暖!

翻个身,蓝若晴搂着柔软的棉被继续睡着。

好香!这是蓝若晴最喜欢的味道,是百合香。将军府的闺阁中用的就是这种熏香,紫茉会把每件衣服,每床被子都熏成这个味道,只因蓝若晴喜欢。紫茉常常说,她此生活着的目的,就是做一切小姐喜欢的事,只要是小姐说要的,她就会去做。

紫茉,想起紫茉,蓝若晴心里好痛。若不是听信谗言,也不会失去紫茉。蓝若晴心里想着。

嫁入云王府第二年的夏天,天气闷热,白天太阳热辣辣的,傍晚的空气中都弥漫太阳的味道。

或是下一场雨,或者会凉爽些吧!

皇甫陌轩还没回来,屋子里也闷热的厉害,蓝若晴无心吃晚饭,就让紫茉去取碗冰镇的酸梅汤来消暑。坐在小院子的秋千上,两个婢女轻轻的推动着秋千,带起些许凉风。过了许久,也不见紫茉回来,蓝若晴不禁有些奇怪。吩咐一个婢女前去看看,婢女还未走到院门口,见云王皇甫陌轩来了,身后跟着忍冬和两个侍卫。蓝若晴跳下秋千架,高兴的跑到云王身边:“夫君回来了,紫茉,快把酸梅汤给云王拿来喝。”

见紫茉站立在那里没动,蓝若晴很奇怪,“紫茉,你怎么了?去了那么久才回来,云王回来了,你快把酸梅汤拿来啊!”

“嗯,咳咳……”皇甫陌轩咳了一声,说:“若晴,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和你说。”说完拉着蓝若晴走进房间。

“哎,你等等,紫茉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回头拨下皇甫陌轩拉扯她的手,蓝若晴说道:“陌轩,你别拉我,我有话要问紫茉呢!”

还没等蓝若晴走向紫茉,皇甫陌轩又拉住她往屋子里走,手臂被拉扯的有些痛,“喂,喂,痛啊!你轻点拉我,很痛的!你放开我,我要看看紫茉怎么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没等蓝若晴说完,皇甫陌轩已经把她拽进了房间,并回手插上门栓。

被皇甫陌轩拉扯着坐在凳子上,蓝若晴刚要发怒,皇甫陌轩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按住她的身体,不让她站起来。看到皇甫陌轩凌厉的目光,蓝若晴不禁有些害怕。皇甫陌轩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极少见他情绪外露。难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让他愤怒之事?难道……是紫茉做了什么错事?蓝若晴心底阵阵犯寒。

“呃……这个……你可以把手拿开吗?你捏的我好痛!”蓝若晴弱弱的开口,生怕再次激怒于皇甫陌轩。

皇甫陌轩似乎察觉到了蓝若晴的痛,放开手坐在凳子上。

倒了一杯水,蓝若晴小心翼翼的递给皇甫陌轩,等待他开口。蓝若晴知道,如果皇甫陌轩不想说的话,谁也无法问出个所以然来。

皇甫陌轩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道:“紫茉也不小了,该找户人家嫁了。”

“怎么突然之间说起这个?”蓝若晴奇怪的问道。“紫茉与臣妾同年,生日比臣妾小一些。算算年纪,是该嫁人了。只是紫茉六岁时就跟随臣妾一直至今,臣妾舍不得把她嫁与他人。”蓝若晴柔声说道,态度却是很坚决。

“你舍不得也留不住了,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皇甫陌轩冷冷的开口。

“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蓝若晴急急的问道。

“没有理由!”皇甫陌轩极其愤怒,站起来大声的说道,“嫁了人,总比留在我府中,有一天做出了丢人现眼的事要好的多!我可不希望你的婢女,污了我府中的风气!哼!”说完,皇甫陌轩拂袖就要离开。

“等等!”蓝若晴拉住皇甫陌轩的衣袖,“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出了丢人现眼的事?什么叫污了你府中的风气?”

“你自己去问你那好丫头吧!若不是被我撞见她与栓子两人苟合在一起,我还真会相信她是清清白白的!”说完,皇甫陌轩没有理会蓝若晴的惊讶,转身离开!

“怎么会?怎么会……”蓝若晴跌坐在凳子上,呆愣的望着油灯,无法相信这一事实。

紫茉悄悄的走进来,轻轻的掩上房门。

“紫茉,你过来!”听到紫茉走进来,蓝若晴怒道。

紫茉走过来,“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紫茉的脸上。紫茉扑通一声跪在若晴面前,哭着说:“小姐,我知道你现在生气,你打吧,打够了,就不生气了。”

听到紫茉如是说,蓝若晴反而熄灭了所有的怒气,抱住紫茉哭着说,“紫茉,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喜欢哪个人,告诉我啊,虽然我舍不得你嫁,可是我也不能耽误了你的终身幸福!你怎么可以这样自作主张的跑去与人私会?你喜欢栓子,我可以成全你,也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被人抓住了,就更是无法说清楚了。现如今,我想保你也难啊!”

“不!不!不!”紫茉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的,小姐,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王爷是怎样和你说的,但是事实不是那样的。紫茉不要嫁人,紫茉还要服待小姐一辈子呢!小姐,我知道王爷待你极好,你的心中也只有王爷。可是有件事,紫茉还是要和你说。”

原来,刚刚紫茉去给蓝若晴取酸梅汤,还没进厨房就听到里面两个嬷嬷对话。其中一个嬷嬷说:“王妃这么好的女人,王爷怎么不知珍惜,却和那样一个女人私会。王妃为了等候王爷回来都没吃晚饭,可是王爷却带了那么妖艳的一个女人回来,听说还是王妃的妹妹呢!唉,你说,这同是姐妹,怎么会那么不同?一个端庄秀丽,一个狐媚妖艳。王爷对王妃不闻不问的,这不与王妃共进晚餐也就算了,还吩咐人把饭菜送到客房。刚刚我听玲儿那丫头说,她进去时那女人几乎是整个人挂在王爷身上的,衣衫不整,胸衣都暴露在外。你说,这样子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怎能和咱们的王妃比?”只听得另外一个嬷嬷说:“是啊!这种女人也就是靠狐媚功勾搭男人,等王爷厌了,倦了,就会想起咱王妃的好了对不?王妃那才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呢!这王爷呀……”

不等听完,紫茉就跑去客房。看到那个有待卫的房间,紫茉聪明的绕到客房的后边,那里是一片小树林,树木之间的空隙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风景煞是美丽。

悄悄的趴在窗子下面听着。果然和心中所想的一样,是云王皇甫陌轩与将军府的二小姐,蓝若晴的妹妹蓝汐冷。屋里传出来的声音听的紫茉面红耳赤,那嗯嗯啊啊的声音,紫茉在蓝若晴新婚时的房外听过,自然明白屋内此刻的两人正在做着龌龊之事。紫茉忍不住想跑回院子里告诉蓝若晴事情的真像,却不想太过着急,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喀吱一声,惊动了屋内的两人。云王皇甫陌轩破窗而出,身上仅下身围了件外衣——粉红色的,一看,就是仓促之间,随手拾到一件,没顾得上看是谁的,就系在腰间。

皇甫陌轩在紫茉身后抓住她的头发用力的拉,紫茉痛的身体后仰。“原来是你?”皇甫陌轩说,“是王妃派你来的?”

紫茉随蓝若晴服待皇甫陌轩一年多,自是知道他的脾气。越是冷静,越是可怕。双腿一软,紫茉跪在东方夜的面前,低声的说,“不关王妃的事,是王妃要喝酸梅汤,奴婢路过这里看到树林里的花开的好看,想着随手折几枝给王妃,放在屋子里,王妃见过,定会心中欢喜。奴婢一心只想着折花,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说着,紫茉就给皇甫陌轩磕头。

“来人啊!”皇甫陌轩对闻声而来的待卫喊道:“带这个女人到前院去等我。”

“是!”两个待卫将紫茉带到前厅。

不久,皇甫陌轩穿戴整齐,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呷了一口茶,他幽幽的开口道:“紫茉,你是王妃带来的婢女,我会给王妃个面子,找个好人家,体面的送你出府。不要企图在王妃面前说三道四,那样子,大家都不会好过。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一定能懂我说的话。现在,我带你回去。”

听完紫茉的话,蓝若晴有些矛盾。紫茉跟了她十年,必定不会欺骗她。可是,皇甫陌轩对她如此之好,他眼中的爱恋绝不是会假的,蓝汐冷与她的关系又如亲姐妹。蓝若晴怎样也无法相信他们会背着她做苟且之事。

“不!不!紫茉,你一定是看错了。即使是王爷忍受不住那种狐媚女人的勾引,但绝对不会是汐冷,绝对不会!我相信她,我们那么好,亲如姐妹……”泪水忍不住滑落,蓝若晴一直在告诉自己,不会的,事实一定不是那样!

“小姐,你冷静点,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与二小姐相处那么久,她的声音我怎会听不出来?我敢保证,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的的确确是二小姐。”紫茉拍着胸脯保证着。

“紫茉!”蓝若晴忍不住的大喊了一声,“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不许再提。王爷那里,我会替你求情,不让他撵你出府。”

看着紫茉还要说些什么,若晴摆摆手,说:“我累了,要睡了。”

紫茉静静的铺好床铺,服待蓝若晴休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蓝若晴听到耳中,痛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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