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翼阁。
“你是说,沈沛珊和蓝若晴男扮女装,随着太子、沈玄曦和辰一诺出门了?”沈傲珊惊讶的问道。
“是的,夫人。”墨雨恭敬的回答道。“有辰一诺在,我不敢跟的太近,唯恐被他发现。”
“那逸纤阁最近怎样?”沈傲珊接着问道。
“那女人寸步不离许嬷嬷,属下无从下手。”
“逸纤阁那里你不必再去监视了,许嬷嬷的事情也就此放下,”蓝汐冷在一旁开口说道,“现下你去跟着沈沛珊他们,不必跟的太近,以免被辰一诺发现,看看他们去到哪里就可以。”
“是!属下告退。”墨雨恭手告退。
“这沈沛珊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元宵节那天,太子和沈玄曦摆明了就是在帮沈沛珊,还有蓝若晴那小妮子,那天在清风阁,趴在沈沛珊的怀里看着我时,就像只鬼狐狸,看的我浑身发冷。以前每天都来我这里,姨娘长姨娘短的,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不见个踪影,看来,是把我们娘俩当敌人了。汐冷,你说他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沈沛珊心慌慌的问着蓝汐冷。
“娘,您别自乱了阵脚行吗?”蓝汐冷一脸的沉静,宛如当年沈傲珊的模样,呷了一口茶,她继续说道:“爹爹只不过是一时下不来台,当时有太子在,没有办法拒绝,所以这几日才不来蝶翼阁的。用不了多久,他对沈沛珊厌了倦了,就还会回到您这里的。您只要每日打扮好自己,坐着等着就成了。”
“可是这几日,我都去找过你爹,他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就像当年我嫁过来时的模样。可是那时沈沛珊在与他生气,才让我有可乘之机。现如今不同,他每日里都住在清风阁里,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呢?再说……当年我用的手段,许嬷嬷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只要许嬷嬷还活着一天,我的心里就不安一天。”沈傲珊慌张的在地中间转圈,“汐冷,你快帮我想个办法啊!”
“娘!你冷静点好不好?既然当年爹爹能抛下沈沛珊来你这里,那么现在也一样可以。还有,许嬷嬷那里您就甭惦记了。昨天傍晚东阳来传话,说是爹爹告诉我们,不许碰许嬷嬷,还说,许嬷嬷什么都跟蓝若晴说了。”顿了一顿,没理沈傲珊惊讶的表情,蓝汐冷继续说道:“看来爹爹还是维护您的,不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只是传个话而已。娘,您就放宽心,爹爹早晚还是逃不掉的。”
“是吗?”
“是的!您可别转了,还是过来坐一会儿吧,要是没信心,我帮您想想办法,来,咱俩好好商量一下。”
室内的两人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天香楼。
京城最大的青楼。
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天香楼有四朵花,春露、夏阳、秋风、冬雪。
还没走进天香楼的大门,就听传来一阵歌声。
“若是穿错了嫁衣,你又怎会有快乐,再涂上一层胭脂也不美。庭前众多人欢笑,我心思念却泛滥,妄想与你华发的心作废……”
曲调婉转,歌词优美。
“表哥,这天香楼果然不同,歌伶唱的小曲都不同。”蓝若晴由衷的称赞道。
蓝若晴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天香楼里一阵咆哮声传来。
“你个死丫头,唱的这是什么曲?在老娘这里哭丧呢吗?我告诉你,你既然进了我的门,就得唱我的曲。”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若是在她身边,估计耳膜都可能被震坏。
“洪妈妈,您别打了,您让我唱什么,我就唱什么,求求你,别打了……”是刚才那个唱曲的发出的声音。
“你呀,别给我开口就成,你就坐在这里弹曲子。我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了,才同意你爹收下你。收起你那张哭丧的脸,给老娘笑!”那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曲调响起,这一次的曲调,优雅美妙,缠绵细腻。
“看来,这个洪妈妈可是不简单呢!”沈玄曦笑笑着说着,率先进了天香楼。
“哟!这几位公子,可是从外地来的?”洪妈妈马上把笑容全都堆积在脸上,媚笑着说道。摇了摇手中的招牌手绢,整个人差点贴在沈玄曦的身上。其实这个老鸨只有三十几岁的年纪,而且保养的极好,皮肤很白,身材很标准,就是微微有些发福。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到来的是几位大帅哥,眼睛都直了。恨不能搂过来一个,用她那涂抹的鲜红的嘴唇品尝一下这几张帅气的脸蛋。
“洪妈妈,”沈玄曦不着痕迹的推开贴上来的老鸨,直入主题的笑着说道,“我们兄弟几人这次来呢,是为了天香楼的四朵花。”
“天香楼的四朵花,岂是说见就见的?”老鸨见沈玄曦虽然穿着华丽,不过毕竟是个毛孩子,估计是哪家的贵公子哥背着家人偷偷跑出来的。摇着手中的扇子,转过头不再看沈玄曦。
沈玄曦似乎早已料到这个场面,拿出一个金锭子,放在老鸨的手中,“洪妈妈,现在,可以了吗?”
老鸨的眼睛顿时雪亮,拿着那锭金子,左看右看的,放在口中用力一咬,一排牙齿印整齐的留在上面。这次老鸨的丹凤眼笑的都眯成一条缝了,“哟!瞧这位小哥说的,天香楼的四朵花,今天不见哪位客人,也得伺候几个公子呀!”把那金锭子塞到袖袋中,确保不会掉出来,老鸨朝着楼上喊道:“春露、夏阳、秋风、冬雪出来接客啦!”
转身对沈玄曦几人说道:“几位公子,楼上请!”
蓝若晴从进得天香楼,就一直在看角落里弹曲的女孩。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生的纤巧削细,一张瓜子脸白白净净,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哀愁的笑。穿着一身不知是何人的翠绿色衣裙,有点肥大,却难掩她俏丽的容颜与完美的身材,在这浑浊的尘世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
沈沛珊拉了蓝若晴的一下,“若晴,上楼了。”
“哦!”随着大家的脚步,到了二楼一个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房间。那是一个极为宽敞的房间,屋子中央放了一张很大的圆桌,圆桌后面的长条木几上放着一把古筝,古色古香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屏风,蓝若晴绕到屏风后面,发现这里有个独立的小间。估计这种房间,是专门为了贵客准备的吧。果不其然,老鸨尖锐的笑声再起,“几位贵客,快快请坐。福贵,快去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哦,对了,再去看看这几个丫头,怎么还没来!”
声音刚落,鱼贯而入四位美女。
“洪妈妈,先别忙着介绍,”沈玄曦抢先开口,“让我来猜猜看。这一位,一身翠绿湖衫,应该是春露姑娘!但凡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浮想联翩,哪怕只是与之牵手都足矣;这一位,满身火红,妩媚性感,应该是夏阳姑娘,据说所有见过夏阳姑娘的男子,都会被其火辣热情所迷倒,无法自拔;这一位,一袭黄衫,透露着高贵,想必是秋风姑娘,听闻秋风姑娘宛如一阵风般,却会让见过她的人难已忘情;最后这一位一身白衫,肌肤莹冰赛雪,定是冬雪姑娘,冬雪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副好歌喉,一会儿定要好好请教一番。”
“哟!这位公子,可是把我们天香楼四朵花的底细都摸清了。您说的一点都没错,一会儿呀,她们就会让您有如上天入地,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老鸨在那卖弄着风情,媚笑着说道。
沈玄曦又塞了一锭银子在老鸨手中,“洪妈妈,那就让我们与您这几朵花独处一下,怎样?”
“成,成,成!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就成!”老鸨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朵后面,扭着屁股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