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坚持住等我啊!”宇文篱落朝着水千柔的背影喊道,可惜水千柔没有听见。
水千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飞行着,无奈自己的体力并急速下降,淬春的毒性可不是盖的啊,水千柔一个急刹车,她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衣侍卫刹车不及,一个推一个,追在前面的几人掉下碎心崖。
“你们还真是紧追不舍啊!皇帝就这么想除掉我?”想起皇帝在她面前的伪装,连她这个伪装高手都蒙过去了。
黑衣侍卫不语,整齐的列阵将水千柔围住,前面是皇帝的侍卫,后面是深不见的碎心崖,两者都是狼巢虎穴,舍哪个好呢?
水千柔看了眼深不见底的碎心崖,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老天,我们两个来做个交换如何?我用我三年的寿命来还这次的活命机会,如何?呵……说了你也不会回答。
皇帝啊皇帝,你这次真的惹毛我了,这次如果我不死,你就等着下位吧
水千柔的眸子射出逼人的利光,“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我,水千柔,绝不会放过他!”
水千柔转身面对碎心崖,与宇文篱落的点点滴滴浮现脑海,到死前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都是宇文篱落。爹爹、将升、北樉……有你们这些对我好的人我知足了,落,对不起,可能我要违背我们两个的誓言了,来世,我们还要再做夫妻哦!
水千柔鼻尖泛酸,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流进嘴里,尝到了无尽的苦涩。
“吱吱吱……”
“唉,火狐,”火狐蹭着水千柔的腿,死劲的咬着水千柔的裙角,水千柔弯腰抱起火狐,“你是叫我带着你吗?”
火狐用它粗糙的舌头舔舔水千柔的眼泪,“谢谢!”水千柔紧紧抱着火狐。
站在万丈之深的碎心崖边的水千柔,止住了哭泣,反而轻轻地笑了;笑声是那么的凄美,绝望;就连包围在她一丈之远的侍卫们也情不自禁地心疼起这位往日冷血无情的王妃。传说这位冷血无情的九王妃从来不曾在他的敌人面前哭过过,而今日终于有幸见到九王妃一哭,本应当是一桩幸事,然而为何感觉如此的凄凉呢?
水千柔的笑声突然转为大笑,而后又狂笑,好似那一生的笑要一次地笑出来;那笑声瞬间仿佛如地狱里的痛苦惨叫,望着一边狂笑一边流泪的水千柔,残心冷俊的容颜出现一抹难得的怜悯,惋惜的眼眸深深地凝着白藜;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或许也因为她身上有自己的影子,不管她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龙残心也不曾想要动她。可惜她最终还是得死。
一般的任务从不需残心出手,可这次连残心都出手了,可见皇帝对这次任务的重视,看来,皇帝这次不杀死睡前是不会罢休的了!
良久,水千柔才止了笑,泪水仍是止不得的不断迸流;微风轻轻地佛起白藜长长的秀发,白色的衣裙,宛如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女,站在碎心崖边,清晨的水雾让人只觉她站在烟云雾中,若隐若现。这绝美的瞬间绝世倾城,让人不舍得打断这一瞬。
水千柔从怀里取一个冰冷的东西,握在手心里。缓缓地摊开,一枚小巧的玉佩,往事一幕幕地闪现在脑海,第一次相遇时,两人的唇枪舌战,再次相遇时,他在她的房间惹火她,第三次相遇时,他掀起她的盖头,他,他,他满脑子都是他;心越来越疼,白藜不禁紧按着心胸。
水千柔闭上眼睛,抬举起双手,轻松地呼了口气,喃了一句只有自己听到的话“落,我们来生再见吧。”慢慢地跳下了碎心崖。
“不要啊!”宇文篱落痛心吼道,他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救不了水千柔,眼睁睁地看着水千柔跳下碎心崖。他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行尸走肉地走至碎心崖边,重重地跪下,绝美的俊容面无表情,俊眸止不住地掉泪,双手紧紧地握拳,好一会儿,忽然像一个小孩儿一般地大哭起来,紧握的拳头不停地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喊着“柔儿……”
“舅舅,她已经跳下碎心崖,碎心崖下面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皇帝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头戴金冠,宇文篱落的心狠狠的一抽,碎心崖下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在那个湖里有……鳄鱼。
宇文篱落恨恨的看着皇帝一脸狰狞,“皇帝,你会后悔的!”宇文篱落失魂落魄的回到九王府。水蕴得到消息,连忙跑到九王府质问宇文篱落。
“宇文篱落,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柔儿呢?你说这不是真的!”
宇文篱落一脸颓废,“柔儿死了,柔儿死了!”反反复复只念这一句。
“不可能,不可能。“将升急匆匆跑过来,他的身后跟着水千柔的姐姐姐夫,辣椒和北樉,他们的脚步停在半空中。
“你说什么?”新圩从空中坠下就听见宇文篱落说水千柔死了,“你是怎么照顾柔儿的?柔儿怎么会死?”
宇文篱落将事情的原由前前后后的叙述一遍。
“可恶!”新圩一掌把石桌拍成碎末。“这个皇帝,我不会放过他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在自己心中都打定一份报复的主意。
“宇文篱落,你既然是柔儿的夫君,就要振做起来。”新圩留下这句话就消失了。
“是啊,落,以后就你一人了,你要把柔儿的愿望完成。”水蕴深深地一叹,他何尝不悲伤,死的那人是他的女儿啊,想起水千柔小时甜甜的叫他爹爹,水蕴的眼眶湿润了。
宇文篱落一愣,对,我要强大,我要那个皇帝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有可能柔儿没死。”一直沉默的雨欣突然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