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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虚空对话

“主人,秦先生要和您说话。”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对自己说,没有起伏,完全像是一台机器,只是长相和人相似而已。

呵,这老家伙以为自己是谁?清风不以为意,可是却在这时,自己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利器戳了一下,这和受伤不一样,而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疼痛,那样尖锐,那样迅猛,甚至有一瞬自己把持不住差点叫出声来。可是一会儿又都恢复平静,要不是清风的手捂着胸口,他甚至都不觉得刚刚自己那样痛过。

清风没有在意,缓了缓,就直接上了楼,进了书房。

书房里只开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

秦爸爸已经坐在那里了,有些莫测的看着自己。

清风没有在意,扯扯嘴角,坐在他对面,没有看向他,只是两只食指绕着圈,自己玩耍着。

“小森,是不是在埋怨爸爸妈妈之前那样困难的时候没有及时回来帮你,让你一个人撑着,面对这一切?”秦爸爸有些哀痛地说。之前上楼来,他并没有去睡觉休息,而是上网搜索消息,他知道了秦氏的破产,知道了现在的秦氏已经不是当年自己交给儿子的那个秦氏了,儿子的苦楚自己不知道,甚至还带着老婆四处游玩,心里有着深深的懊恼。

“呵,其实也无所谓,之前那个秦氏明显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现在的秦氏完全有能力引领行业的发展,成为未来的风向标。”清风慢慢的说,似乎对秦爸爸没有休息,知道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并没有惊讶。说的话也像是之前的破产理所应当,以后的发展辉煌是大势所趋。

“你能成长到现在的状态我很欣慰,可是,小森呀,有什么事非得和别人大动干戈呢?你今天把萧叔叔萧阿姨带回来不是偶然吧?”秦爸爸已经不了解现在的儿子了,还是儿子的皮囊,可是骨子里的那种劲儿已经和自己印象中的儿子大不相同了。

“相必你都看见了,刚刚在外面,是他们的人先动的手,我是在正当防卫,我不知道有何不可。”清风还是一脸淡然,像是浑不在意任何事。

“你当爸爸是三岁小孩儿么?你说话的态度,和宇轩的争锋相对,你当我是没看出来么?”秦爸爸动怒了,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儿子,心里充满了愧疚,可是还有深深的不安。

“你刚回来,现在的形势还有很多你不了解,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从今天开始,你们要么在家里安心度日,要么还可以周游世界,但是一点,别干涉我的事情!”清风说着说着,终于不耐烦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是你该对自己父亲说的么?啊?”秦爸爸真心怒了,愧疚也抵消不了现在的震怒,直接站了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很明显,现在被气的不轻。

“情绪波动激烈容易脑溢血。”清风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撇撇嘴,不甚在意地说。

“秦森!秦氏还是我的!这个家还是我做主!你这叫忤逆!”要不是隔着一张书桌,秦爸爸早就已经挥巴掌过来了,现在只能正在书桌边上瞪着清风,喘着粗气。

清风似乎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子,整整衣服,“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将秦氏属于你的股份兑换成现金支付给你,这个家?你要是想要,我明天就搬出去!”说完对着秦爸爸轻蔑一笑,转身就走。

“逆子!你个逆子!别忘了,你还姓秦!”到最后秦爸爸甚至在咆哮了。

清风转过身,邪魅的一笑,“如果我说,我不姓秦呢?”笑着说完,接着就推门而出,刚刚合上的门就遇到了一个飞来之物一只笔筒!

地上四分五裂的笔筒似乎在昭示着什么,破碎的不仅仅是只笔筒……

回到屋里,清风刚坐在椅上,忽然心开始绞痛,像是比死还难受的绞痛,清风捂着胸口,恨不得把手伸进去把心掏出来,看看,今天那玩意儿是不是坏了!

一会儿之后,清风不再挣扎,对着月光看去,平静的脸,平静的五官,像是无害的婴孩一样纯洁。

清风陷入了昏迷,四周一片混沌……

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幻境中,清风步步小心。

前面有一个茧一样的东西,似乎还有生命在呼吸,清风觉得这里似曾相识,却记不起来这到底是哪里。

“怎么?是不是很熟悉?”一道声音传来,对这声音,很熟悉,真的很熟悉,像是听过千百遍,更像是自己本身发出的。

“还没有想起来?呵呵,清风,你也过如此。”轻轻的笑声响起,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满意现在清风的状态,这样迷糊的清风是不常见的。

“你,是秦森?”清风似乎终于最终确定了,并且看向那只茧,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是该感激涕零清风没有忘记我,还是该辱骂你掌控了我的躯体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秦森似乎也变了不少,也对,在这种一个人幽闭的地方,没有诉说的对象,整天整夜只有自己,除了自己还是自己,不沉淀出点什么才有鬼呢。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个!”清风很不屑,“当初,要不是因为秦氏破产,你选择自杀,我会趁虚而入么?你该好好感谢我,是我及时的介入,才让你的躯体如此完整。”清风走上前,围着茧仔仔细细端详。

秦森听见,也并没有恼怒,只是享受着清风的端详,“怎么?不觉得很眼熟么?这个茧可是陪伴你千年之久呢,我刚来的时候可不适应了,怎么全是一股奸诈的味道呢?哎,过了好久,我才用自身的正气熏染净化了它,看看,现在是不是纯净的很呀?”秦森似乎还很美,正在自恋中。

清风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太长时间没人陪你说话了,怎么变得这么聒噪?跟个三八似的,还很自恋,是不是一个人呆的时间长了,有了妄想症呀?”似乎远离了外界,清风的心境也开阔起来,没有沉重的束缚,整个人终于能够直起腰,舒展四肢,好好伸个懒腰了,只觉得浑身舒畅。

“你不也是自己憋的时间太长了,我虽然在这个茧里,可是你做些什么我还是知道的,你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过这么多话,更别提说出像‘三八’这样极富特点的词语了。”秦森打开了话匣,似乎忘记了召唤他来的目的了。

“其实在这里真的很舒服,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你死我亡,混沌一片,四下里只有自己。”清风忽然颇有感慨,甚至不计形象的盘坐在茧旁边,“喂,秦森,你能不能出来?跟我说说话?”声音忽然就有些落寞。

“不行,我怕我出来了,你看见我的样子,会自惭形秽,你现在可比我沧桑好多倍。”秦森得瑟了,两个人甚至像是没有芥蒂一样,就这样开起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就你那穷酸样儿?别倒人胃口了!我怕你碍着别人的眼,也就我现在良心发现,偶尔善良,能和你唠叨唠叨两句,不计前嫌愿意伤眼瞧你一瞧,你小子还别不识抬举。”清风似乎真的是敞开心扉了,不至于将什么都和盘托出,至少是恢复了千年之前的一些心性。

“那我出来了。”秦森似乎不愿意和他抬杠下去,没好气儿的说。

“切,没原则,没骨气。”清风轻蔑的低声说道。

忽然就有人似乎拍了一下自己,“要知道,你说什么我可是都知道的!”略带警告意味。

清风抬起头,和自己的模样差不多,不过确实年轻不少,倒不是年龄上的年轻,而是神采,秦森看着就有种贵养的富家少爷感觉,甚至是十指不沾阳水、万事不用担心的那种人。一看就瞧不起,不知民间疾苦,怪不得当初秦氏破产就想到一死了之。

像是能感应到清风在想些什么,秦森一个爆栗赏了过去,清风立马暴跳,起身还击,可是却使不出内力,样子很是窘迫。

“怎么样?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秦森却不以为意,兀自坐着,甚至有种趋势要躺下,翘上二郎腿,“在这里就只有纯力气,哪还有你那些花里胡哨的神秘内力呀,招数呀,统统见鬼去吧。”说完还很不屑的瞟了一眼清风。

清风也没再发作什么,心甘情愿的在秦森旁边坐下,难得的平静,“很久没这样和人相处过了。”

“我也是。以前总想着将秦氏发扬光大,让爸妈以我为荣,想着赚很多钱,娶小卓进门,生一大堆孩子,然后孩子长大了,自己就和小卓周游世界去,等到玩不动了,再回来,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可是现在……呵呵。”秦森不免怅惘。

“千年之前,我也和你一样,不,我比你豁达,我没想要赚多少钱,只是想找一个彼此相爱的人浪迹天涯,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清风似乎也陷入了美妙的回忆。

“可惜呀,小卓被宇轩抢走了。”

“可惜呀,媳妇儿被上官落抢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惨淡一笑,同是天涯沦落人,虽然时空不同,可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事,怎么就那么悲催呢?自己到底就差在哪里呢?想不明白啊。

“喂,你能说一些关于千年之前的事么?我很好奇,小卓穿越过去之后都遇到了那些事儿啊?”秦森饶有兴趣的看向清风,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似的,眨巴着一双求知的眼睛,甚是渴望。

“白痴!”看见秦森那副样子,清风嘴不饶人,直接脱口而出,可是秦森一点也不恼怒,依旧是看着自己,清风貌似很不乐意,可还是开了尊口,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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