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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端祸起

张寒和李冰迫于无奈,乖乖的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慕雪影,只见那是一件淡绿色的长衫和一柄长剑,衣服上还有零星的血迹,早已发黑。慕雪影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皇甫定一的衣物和佩剑,把手中的短剑紧紧的贴着张寒的要害,道:“你们是不是抓了这衣服的主人。”

原来张寒和李冰收拾密室的时候,发现了皇甫定一留下的衣物,商量着拿出去扔了,摆在眼前有负罪感,谁料半路杀出了这样一个女子,二人自认倒霉,点头道:“不关我们的事,是我们二当家抓的,我们只是下人,主人说什么就做什么。”

“那现在这衣服的主人呢,你们把他关在哪里,老实交待。”慕雪影追问道。

“以前是关在密室里的,现在他不在我们那里了。”张寒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他人呢?”慕雪影步步紧逼。

“皇甫定一他……”张寒看了一眼李冰,不知道如何作答,李冰用力的点了点头,张寒壮着胆子道:“他死了。”

“什么?死了。”犹如晴空霹雳,慕雪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打了张寒一巴掌,怒道:“好大的胆子,你敢欺骗我。给我说实话。”

“女侠饶命,皇甫定一真的死了,是被我们二当家的毒酒给毒死的。我们二人是亲眼所见,不敢欺骗你啊。”张寒捂住被打痛的脸委屈的说道。

“还想骗我,皇甫定一体格异于常人,他是百毒不倾的,区区一杯毒酒,怎么可能要的了他的命,再不说实话,我要你们两个项上人头落地。”慕雪影开始发狠话了。

张寒和李冰二人吓的跪倒在地,道:“小人真的不敢欺骗女侠,皇甫定一确实死了,是我们二当家亲自验的尸,确实已经断气了,而且还是我们二人处理他的尸体的。”

“那人呢?你们埋在哪里了?”慕雪影脸色惨白,心如刀割,却还要故作镇静。

“本来二当家是要我们剁去他的四肢的,可是我二人见他生前被折磨的这么惨,想给他留个全尸,谁想到老天不帮他,那天正好下大雨,路太滑,皇甫定一的尸体滚下山坡了。”二人见慕雪影失魂落魄,趁机逃走了。

“皇甫定一,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你答应过要助我找到典籍散页的,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这样不告而别?”慕雪影转身捡起衣服和剑,泪如泉涌。

在慕雪影惊闻噩耗的时候,皇甫紫羽在山脚下等的心急火燎,眼看半个时辰都快过去了,还不见慕雪影下山来和自己汇合。

“不会是遇上鬼蝶的爪牙了吧。”皇甫紫羽心道,想至此更加心急,正要上山查看的时候,忽见慕雪影的淡黄色衣衫在绿叶从中隐现,只见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失魂落魄。和之前判若两人。

皇甫紫羽眼尖,一眼就见到了慕雪影的手中的衣衫和剑,小心翼翼的问道:“慕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见到我哥了?你手里拿的衣服。”说话的时候看着那衣衫出神,那件淡绿色的长衫她再熟悉不过了。那衣衫上发黑的血迹让她心惊肉跳。

“刚在半途遇到了鬼蝶的两个狗奴才,他们正打算把这衣服和剑去扔了,他们还说……”慕雪影没有再说下去,眼泪早已夺眶而出,转身哽咽道:“羽儿,我们也许来晚了。”

“来晚了,你什么意思?”皇甫紫羽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还是不敢往坏处想。试探性的问道:“我哥他……”

“你哥他……不在了。”慕雪影鼓起勇气说道,只见她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不会的。哥说他会自己想办法脱险的,不会的,如果说哥真的不在了,那么人呢。”皇甫紫羽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两个狗奴才说他们去把你哥安葬的时候,正好遇上下雨路滑,滚下山去了。”慕雪影把头转向一边,她不敢直视皇甫紫羽的眼睛。

“哥,如果不是羽儿当初不听你的话,你也不会因为救我而遇害。”皇甫紫羽潸然泪下,哽咽道:“回京后,你叫妹妹我如何向娘交待。”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哥已经不在人世之前,我想,我们还有希望。”慕雪影显得异常镇静和坚强,安慰皇甫紫羽的同时,也安慰自己。

“那么我们就在后面的山脚附近找一找吧,顺便向此处的樵夫和猎户们打听打听。”皇甫紫羽抹去眼角的泪珠,慕雪影的话不无道理,让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她也深信自己的哥哥不会那么容易就遇害。

就这样,二人围着整个绮云山的山脚展开了地毯式的寻找,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找了五天,依旧没有任何有关于皇甫定一下落的信息,希望似乎也越来越渺茫。

而在此时,皇甫定一虽然在和上官仙谈笑自若,心里却一直急着早日和皇甫紫羽取得联络。眼见二十天过去了,自己的身体也在逐渐康复,萍水相逢,这一老一少对他的悉心照顾,皇甫定一铭感于心,只是一直住在这里觉得多有不便,甚是叨扰。

这一天,皇甫定一正和陈尽孝闲聊,忽然闯进了三个人,为首的男子颧骨很高,眼小如豆却甚是机灵,他打量了屋内的几个人一圈。

最后他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皇甫定一,道:“老太婆,我每年都来收一次租,怎么前几年都没见过这个人,他是谁?”

还没等上官仙开口,皇甫定一就把话接了过去:“收租,收什么租?”

那为首的蔑视的瞟了皇甫定一一眼,道:“兄台你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这绮云山的规矩,这山中的樵夫和猎户都归我鬼蝶所管,你们砍的是绮云山的柴,猎的是绮云山的野味,如果没有我鬼蝶的庇佑,你们这些山野村夫怎么可能会如此安逸呢,你说,这租子,是不是应该给呢。”

“如果不是你们霸占了绮云山,这里的百姓也不至于如此窘迫,如今他们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却还要交租来养活你们这些好吃懒做之人,你们难道不觉得惭愧吗?”皇甫定一冷笑一声讽刺道。

“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是吧。”那为首的把大刀往桌上一拍,道:“你当我马三刀这名是虚的吧。”只见那个叫马三刀的首领双目充血,恨不得将皇甫定一生吞活剥了。

“三刀大哥,你别动怒。”上官仙赶忙好言相劝道:“我这个外甥不懂这绮云山的规矩,这租子,我们一定给。”

“外甥?好吧,既然是你的亲戚,看你老太婆的份上,大爷不跟那小子一般见识。不过你们这里多了一个人,就得多交二十两,一人二十,一共六十两,赶紧拿钱吧。”马三刀收回了摆在桌上的大刀。

“六十两,怎么又涨了,往年不是每人每年十两吗?”陈尽孝几乎是跳了起来。

“现在我们鬼蝶的兄弟多了,涨你一点租子算的了什么。”马三刀白了陈尽孝一眼。

“不错,这区区几两银子,还不够你们几个塞牙缝呢。”皇甫定一冷笑道。

“废话少说,你给是不给,不给就马上给我收拾东西走人。”马三刀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给,一定给。”皇甫定一说着取出了随身的一个锦囊,取出唯一的一张银票递给马三刀道:“这是一百两。”

马三刀看到银票顿时两眼发光,伸手想要去拿,谁料皇甫定一把手往边上一躲,马三刀扑了个空甚是恼火,怒道:“你小子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皇甫定一抿嘴一笑道:“你说一年的租金是六十两银子,明年我肯定不在这里,你也不该收我的,所以明年是四十两,我现在给你一百两,你明年就不用再来了。”

“是是是,看不出公子你出手这么大方,明年我们兄弟肯定不会再来打扰。”马三刀拍着胸脯道。

“嗯。”皇甫定一点了点头把银票交到了马三刀道:“这银子都给你们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是是是,兄弟们,走。”马三刀皮笑肉不笑的推着两个手下出去了。

马三刀一行人走后……

“定一哥,你身边怎么会有银票,还是一百两的。”一百两,对于一个终年以砍柴谋生的樵夫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呵呵。”皇甫定一笑了笑说道:“我被文立英软禁后,他三番二次的找人搜我的身,那些奴才把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走了,一直没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因为他们始终都没有看这个不起眼的锦囊。”

只见皇甫定一的手中握着一个姜黄色的锦囊,这真的是一个不起眼的锦囊,上面的图案是画上去的,因年代已久,已经分辨不出形状了,其中的一个角已经破了。

陈尽孝仔细端祥着这个锦囊,感叹道:“如果我在路上看到这个破袋子,我想我也不会去捡的,定一哥,你怎么把银票放在这个破袋子里,你不怕丢了吗?”

“呵呵。”皇甫定一轻松的笑了笑,解释道:“如果不是放在这个破袋子里,恐怕早就没了,这个锦囊有暗层的,你看看。”

陈尽孝接过锦囊仔细端祥了半天,也看不出其中的玄机来。

不过在这屋中,至少还有一个人明白,那就是上官仙,作为九天神教的唯一女弟子,这个小小的锦囊她再熟悉不过,因为这个锦囊就是几十年前她亲手缝制的。她对这个来历不明身受重伤的年轻人的身份也开始确定起来。她曾听闻自己的师兄卓然曾收了徒弟,复姓皇甫。

通过二十多天的相处,她也曾试探性的想要去了解这个年轻人,可是每次说到关键的时候,眼前的这个自称叫定一的年轻人总是转移话题,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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