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恬回到房间,心里的焦躁不安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
她把自己蜷缩在浅绿色的被子里,努力的安慰着自己,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却没有任何作用,胸口好像有着一股火在熊熊的燃烧着,叫嚣着要发泄出来。
她忍不住起身将手能触摸到的所有的东西都狠狠地摔在地上,向前走了一步,却被刚刚踢倒的椅子绊到,跌坐在地上。手拄在碎了的瓷片上,手心流出鲜红的血液,手心的疼痛让她的思维有些回笼。
她仔细会想着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刚才到底在做些什么!
门外传来了急切的询问声“恬恬?恬恬?你怎么了?”
她愣了一下,随后回答道“没怎么,只是起的急了些,不小心撞倒了一些东西而已?”
门口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哪有没有受伤?”
云恬心里说不出的不耐烦和焦虑,很想冲着门外的人大喊: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那么做,那样只会伤了母亲的心。
她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没事儿,只是好像手心有点出血了。”
“出血了?那你等一会,我去拿伤药来。”
云恬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坐回床上,伸手抚摸着左手的掌心,那里留着的鲜血正提醒着她自己刚才有多么失控。
门被打开,有满天星的味道靠近,她将一只手伸出,扯住前方的人的衣角,云曦一顿,随后顺势坐在女儿旁边,她知道,女儿刚刚并不是所谓的跌倒,如今离她的成年越来越近,她总要找一种方式把自己多余的力量宣泄出来。
现在距离女儿的十六岁成人礼还有三个月,还有三个月她的血统就会觉醒,到时女儿的基因链就会开始一点点完善,自己做的假身份根本不能掩护女儿,反正早晚都要被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发现,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倒不如光明正大的积攒实力,到时候好和那男人一拼。
看着女儿满手的血痕,她心疼的皱眉,“下回别这么不小心了,看人看手,手和脸相当于一个人的第二名片,可要保养好了。”她细致的将蜜色膏状的伤药细致的涂抹在云恬的手心。
涂到一半,她的手猛然一顿,她都快要忘了,那个男人有着那么强大的愈合能力,还有三条命,自己的女儿哪里需要这些,虽说是好事,可越是这样想她的心里就越是苦涩。
她自嘲的笑了笑,继续涂抹着药膏。
因为失明,所以云恬对周围人气场表现的十分敏感,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忽然变得如此失落。
她犹豫了一下“母亲,如果您真的那么想让我上学,我觉得我可以试试……”她不想上学是因为她早已厌恶了那种眼光,或稀奇,或高傲,或怜悯,那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自由!能自由的和别人交谈,不必担心对方对自己的看法;能自由的在花丛中穿梭,不必担心被横在路上的木头绊到;能自由的在街上玩耍,不必担心调皮的孩子向她扔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