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颉一行人到达寺庙后,也随着一群当地的朝圣藏民开始了转山。在他们转过白塔,又去看曾在这里修行的高僧洞迹时,精疲力竭的林晓音说话了:“我不上去了,都是些黑黢黢的山洞,我就在下面这几个小寺院看看。”
钟颉对这里也不太熟悉,但他知道出来就是开心的。就只是嘱咐莱昂负责好她的安全,并说好了在山下会面的时间,便答应他俩去那边看了。
而叶少楠他们想看看那些传说中的修行圣迹,就继续沿着转山路行进。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印度高僧阿底峡曾经修行的“祖师洞”。在叶少楠的记忆中红教宁玛派的祖师是莲花生,而扎耶巴寺是属于红教宁玛派怎么在这里的祖师洞却不是莲花生而是阿底峡?叶少楠的心里不由一阵迷惘。
正在她想在洞中看出些什么时,突然一大拔儿藏民涌了进来,洞中顿时光线暗了下来,那些来此朝拜的人就开始了虔诚地献哈达、磕头、跪拜,洞里的空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而又新涌进的人群,直接把叶少楠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叶少楠刚要挪一下脚步想自己能否出去?就被一个磕头的壮年男人撞了一个趔趄,叶少楠马上就失去了平衡,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什么保持自己的平衡,可是身边只是光滑的石壁,她无助地只得倒下去……而正在这时她感到有一个胳膊环住了自己要倒下去的躯体,本能的她只得牢牢地抓住了伸过来的另一支胳膊,才使自己的身体平衡了下来。直到洞里的信众祈祷完毕又都出去了,叶少楠才松开那只胳膊,但那只手却不放心似的又紧紧地握住了叶少楠。这时心中仍有余悸的叶少楠才看到刚才没让自己跌倒的人就是鲁怿,而此时正紧紧拉住自己的也是他。叶少楠连忙松开了他的手,心里满是紧张而又慌乱的她赶紧走向洞外。
经历了刚才那一切的鲁怿,心里也很是不平静。因为在他所接触的女孩子里面,像刚才那样的感觉是他从来都没有产生过的。他像是中了邪一样,当时的他只想那样永远不松手地守护着她。
而通过一个又一个洞与洞相连的隧洞,叶少楠才敢梳理自己慌乱而复杂地心情。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跳竟会那样地激烈;她只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张口向他表示谢意。
“钟颉和闻欣也不知去哪里了?”叶少楠心里想着。
为了打破这一路的窘境,鲁怿先说话了:“你看这里挺奇特的,我给你照张像吧!”
看了看四周都是一些山石洞穴,叶少楠也说道:“这都是修行的地方,还是不要照相的好!”
“也是,还是到前面开阔些的地方再照吧!”鲁怿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好景致,就同意到前面再看看。
“也不知欣姐他们去哪里了?我刚才进洞的时候,难道他们没有进来?”叶少楠也是没话找话地说着。
“没太注意,也有可能进了一半,他们又出去了。不用担心他们,不是都定好了在出口处汇合吗?”鲁怿回想着刚才进洞时,他真的也没看见他们,他只是跟着叶少楠就进来了。他看着叶少楠在认真地看着壁画,而他也只是偷偷地拍着些照片。
于是他俩就继续沿着那通往各个洞窟的山路走下去,随后他们又看了一些他们也不甚懂的洞穴。
“你说这里导游少也就算了,连汉文标示也没有,游人怎能看得懂。”鲁怿在一个个洞窟口前看到的仅仅只是藏文标示不由埋怨道。
看着鲁怿在洞窟到处寻找标示的样子,叶少楠不禁笑了:“这里原本就只是一个修行的地方,不是特著名的景区,所以就别心存侥幸了。刚才你不也看到了,那个小洞里虽然没有人,但一看就是一个生活的地方。一个修行的地方现在允许你静静地看就不错了!”
“也是的啊!你看这里不错,我给你照一张吧?”鲁怿指着一处寺院的围墙说道。
“你为啥那么爱照相呢?要是再说不照的话,我都不好意思了!”叶少楠不明白为什么鲁怿一直想给她照相。“你要是想照的话就取我的侧面照吧!”
“为什么?你只能照侧面?”鲁怿不知叶少楠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是。我是想说在寺、庙、观、庵、祠、堂这些以修行、祭祀、纪念为主的地方,如果特别想照相的话,还是直接取景物的好。这样一是对这里允许你参观表示一种感激;也是对在这里修行的人、以及所供奉的人和物表达一种尊重。总觉得像这样的地方不适宜张扬和喧嚣;感觉还是内敛些好。”叶少楠向鲁怿解释说。
“这样啊!你这小脑袋里装的东西还真多!好吧,那让我给你照个侧面的吧!”看来鲁怿是非要给叶少楠拍一张照片了。
“你还真倔强,其他地方也都能照的,非要在这里照。”叶少楠见说服不了他,也只得任由他照了。
就这样叶少楠也不看镜头任由鲁怿拍了起来。
过后,叶少楠与鲁怿看了松赞干布修行的“法王洞”。然后向右又转入了红教宁玛派真正的祖师莲花生修行的“月亮洞”。在外面拍照的鲁怿对看到刚走入洞内没多久,就像是受了惊吓而又很快出来的叶少楠感到很是好奇。因为一向爱看个究竟的叶少楠不会这么快就出来的,满怀诧异的鲁怿也走进了洞中。可当他看到那个莲花生大师所谓双修的雕像时,他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明白了叶少楠刚才的尴尬与不自然。他又不想拆穿,所以他只得在洞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又装着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出来了。
他走出洞口,却看见叶少楠正与一个停下来等游客的导游说着什么。看着她那么认真的听导游介绍,想必她是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吧!
其实叶少楠也只是从那个导游那里了解到在藏传佛教“后弘期”建立了藏传佛教的噶丹派的阿底峡高僧,他不仅最先将新教密法完整传入西藏,而且还积极促成其他各派祖师建立相关的教派。譬如他曾向白教噶举派祖师玛尔巴以及花教萨迦派第四祖萨迦班智达讲解佛法及相关教义;格鲁派祖师宗喀巴更是在噶丹派教法的基础上创建了格鲁派。并在其兴起之后,把噶丹派直接并入格鲁派,使其不再单独存在。因此各派都将阿底峡大师视为其主要传承祖师之一。
了解了这些之后,叶少楠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她不知道在这“佛”的境界之中,她一个人能看清多少?也许谁也看不清楚,因为“佛”本身就只是一个“想看清但却看不清”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