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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 章 情窦初开

1.

陈曦阳的“情窦初开”,来得无声无息,我终于知道,只有突如其来的情感洪流,才是打破一切常规的东西。这跟思想成熟幼稚与否,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命运的安排,总是不经意的,但就是这不起眼的不经意,已经影响深远.....

陈曦阳开始追逐那个他惊为天人的倩影,一个并不那么美好的开始,却仍如一粒不起眼地石子,投入不同的河里,翻出来的又是不一样的浪花。

陈曦阳说:大凯,无论如何,我要和她说上话,哪怕,一句就好。

我条件反射地拦住他:不要,这个女生你碰不得。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一个骄傲得让人讨厌的女人,接近她,你会受伤。

我不怕,他说。

完了,我摇摇头。

一个学校,几千号人,找个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尽管对那个女生“了若指掌”,但为了避免我这情窦未开的哥们掉进这堪比深沼般的漩涡里面去,我只能暂时向他隐瞒我所知道的一切,我简单做了一个假设,陈曦阳自见她的第一眼到她的离开,应该不到十分钟,也就是说,十分钟的荷尔蒙与脑电波,如果被现实辗压了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自然会变成一条直线,然后,消失。

理想很骨感,现实更丰满,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早地来临。

也许冥冥之中,总是有一股力量,该发生的,永远不会阴差阳错。

当他的眼瞳惊现那道侧影时,距离100米,他却已以时速一分钟400米的速度奔过去。

“嗨,你好”他向她招手。

她一脸漠然,这样的搭讪方式,实在毫无新意。她瞥都不曾瞥他一眼,准备离开。

他一脸错锷。

他拦住她:

“嗨,我在跟你招呼哪,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这是一个多么幼稚的问题,一个高冷得不得了的女生,又怎么会对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子高看一眼。

“我不认识你,”她冷冷道。

“可我认识你呀,你还记得吗?中秋那天,你在舞蹈室跳舞,我不小心撞进去了。”

“抱歉,我忘了”,她蹙眉一扬。

她绝不会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

“忘了?”,他不敢置信。

“你还有事吗?”她已经不耐。

“我,我有事”,他没来由地开始结巴:“我想认识你,和你做个朋友,可以吗?”

“我不想和任何人做朋友。”她冷冷道。

她的神情已经告诉他,她完全不想再跟他废话了。

“你平时会笑吗?”他对着她即将离去的背影,没头没脑地高喝了这样一句。

他彻底惹恼了她。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冷峻地看着他,眼里冒出了火星沫子。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笑起来一定特别美,人就是要多笑笑,才能忘记烦恼。”他急切的解释。

她的凌厉稍稍暗淡了下来。

“你是大一生?”她冷峻地盯着他,连询问都不带温度。

“是,你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的,上次跳舞你是一个人,现在,我在这里又看到你是一个人,你这样不是很孤单吗?大学里这么喧闹,没有陪伴,怎么行呢?”

“你是在同情我吗”她又发出尖锐地声音。

“不是的”,他急得连连摆手:“我想看到你笑,我想把我的快乐带给你呀!”

他的话竟是那样质朴,再冷漠的女子,也难免动容。

“再见”,她说。

这已经是她对他最大的回报了。

她走远,还能听见后面的男生在追着喊: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哪。”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停顿了下来,侧过一小半脸去:

“秦墨雪”.......

2.

想要接近秦墨雪,难于登天,第一次他是侥幸,但不见得次次都有那样好的运气,曾经有人在论坛里面与人打赌,只要哪位仁兄能够和她说上三句以上的话,他可以免费提供一个月的口粮,我这个哥们倒是非常幸运,在别人还在为与她搭上话而烦恼时,他早就已经将这道坎轻松跨越过去了,但可惜,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仅仅止步如此。

在他还深陷这单相思地泥沼里无法自拔时,我已经开始了我第一段大学时期的恋爱,我的恋爱不仅轻松,也可以说是信手拈来,相比较下,他的确很惨,我对此深表同情,在他向我第N次倾诉他的难过与迷惘时,我想要开导他:

“哥们,算了吧,你和她就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根本就没有交点,何必一定要捆绑着,折磨自已也折磨他人”

“我偏不”他伤心地叹气“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吗?我清楚地记得她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眼神,反正,她很重要很重要就是了。”

“哥们,我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但你们之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美好的刹那,往俗地说,你喜欢上的,最多也就是一具美丽的皮囊,是不是。”

“当你看到一个人,你突然会紧张地发抖,还有,大脑不听使换,你有过类似经历吗?”他侧过脸问我。

我突然间哑口无言,事实上,我还真没有这样的经历。我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你真正喜欢的人,能让你出现急促,颤抖等等与众不同地反应,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不是每个恋人都会让我们有这种反应的,所以,要珍惜。

“陈曦阳,你上过**学校的论坛么?”

他如此一往情深,我动了恻隐之心。

“没有”,他摇头。

也难怪,他来学校初来乍到,情商也不高,怎么能与我这般猎艳高手相提并论。

“我建议你没事就上去看一下,那里面有你所有想要的秦墨雪的资料,我更建议你多看看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我嘲讽地盯着他:“她画功一流,能与美术系的才子一较高下,她还会拉小提琴,去年学校举办联谊会,她拉了一首贝多芬的小提琴浪漫曲,艳惊四座,由此声名远播,连大三法律系的范大才子和建筑系的李公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们两个,可是**大学最叱咤风云的人物”

“那,他们追到了她吗?”他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说呢!”我冷冷一笑:“范大才子每天情诗不断,浪漫招数用尽,但都被她无情地打了回去,李公子在她身上更是豪掷千金,可惜她同样滴水不进,他们的下场如此难看,你觉得你跟他们比起来,你的优势占了几成?你试问自已是有范大才子的才气呢,还是有李公子的‘财气’呢?这些硬件他们已强过你不少,至于软件嘛,你的相貌?,跟他们比起来,你好像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她”,他明显神情暗淡不少。

“唔,你还有那么点领悟力,看来懦子可教”,我搓搓手:“秦墨雪是公认的冰山美人,想要感化她,除非有奇迹,你觉得这奇迹会出现在你身上吗?”

“我不知道”,他忧心忡忡。

“看来你还是不甘心”,我嗤之以鼻:“我倒是认为你的白日梦做做就好,认真你就输了。”

“我既便用大学四年的光景来追逐一个永远都不存在的梦,也未尝不可”,他一脸固执。

我摇摇头,这种女生对男生杀伤力实在太足了,是因为永远都得不到,所以就会永远想着,我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但我这可怜的哥们,却很不幸,已经深陷其中,他如此倔强地追逐一只永远不会落在他肩上的蝴蝶,以至迷失了方向。

3.

陈曦阳在追求秦墨雪这条任重道远的路上,曾发生了不少趣事,有的甚至已经成为了整个寝室津津乐道的美谈。

一个寂寞地周末,他的情感之路因为没有任何进展与着落,心情极为低落,他平生第一次喝酒,而且一喝就喝了两打啤酒,其实第一打啤酒下来他就醉了,他在醉酒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疯狂的念头,他要去找秦墨雪,他要大声地说出他对她的爱,在酒精刺激下,他摇摇晃晃地跑到了秦墨雪的寝室下面,扯着大嗓门就对着她的窗户大喊:

“秦墨雪,你下来.....”

“秦墨雪,你快下来......”

“秦墨雪,我有话要跟你说.....”

在他的一声又一声“凄厉,”“催人泪下”的呐喊声下,楼上一个个窗户纷纷被打开,探出了许多不同的脑袋来,这真是他有生以来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底气做出如此任性之举,事后他吞吞吐吐吐跟我说,我这样做,她总会给我一个回应,无论好的坏的。

她终于下来了,脸上一片乌云。

“你发什么神经?”

她的眼神犀利,不耐,像一把刀子,直戳他的心脏,他的热情凝固了,不,是火焰被寒冰溶得一干二净。

“我.....我.....”,他对着这一张冰脸,又气又急。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没其它的想法”

“幼稚!”她狠狠瞪他一眼。

看来今晚别说表白,恐怕已经招来她更大的嫌弃。

陈曦阳慌了,没有任何恋爱实战经验的他头上冒出大滴冷汗。

“我说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人看到了,我走啦!”

他说完这句话真的马上就灰溜溜地跑掉了,楼上笑声又是一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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