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如既往的好,阳光明媚,几朵白云飘在天边,留情刚出双月子,处理玩基本事务就启程前往黄昏谷,早已在黄昏谷谷口等候多时的竹沥慌忙把众人迎接到黄昏谷中。
一路上还在不停向留情说沈母的情况,“小小姐您和小姐长的真像,小姐在您这个时候,还很是天真烂漫呢,只是和谷主学习医术,当时谷主有小姐陪着,谷主每天也都很开心,不想最后小姐却被姑爷也就是您父亲给哄走了,谷主的脾气这才变得古怪孤僻,自从少谷主来了之后,谷主这才好起来,小小姐以后您可要多陪陪谷主,毕竟她也是你亲外祖母。”
“到了,这就是咱们黄昏谷的主殿了,小小姐您进去吧,谷主在里面等您。”竹沥停在一处很是精美别致的木头与竹子共同建造的殿宇,门口的柱子上刻着
仁义礼信圣人行,
者乎焉哉儒家经。
无仕杏坛称国手,
敌疾黄齑消百病。
神奇宏论龙廷惊,
医术超群世人敬。
谢却功名身外物,
云间诗酒剑侠影。
这是当初黄昏谷及盛之时,一位大儒命人建造木柱,亲手刻之,赠予黄昏谷。
“不孝孙女沈留情叩见外祖母。”留情进门,先行了个大礼,泪眼婆娑,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二的血亲,爹娘的离世,夫君的背叛,这些委屈,在这一瞬间全都涌上心头,委屈的泪水如暴雨般倾席而下,“外祖母~”
“唉,好孩子,快起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你。”常西本还有一肚子的埋怨,一肚子的火气,看到和女儿长的如此之像的外孙女,气就消了一半,再看留情这么委屈的一哭,再大的火气埋怨也都没了,只剩一腔对外孙女的疼爱。
两人在殿中足足待了一个下午期间只是让奶娘把小福佑抱去,上了几次水而已。
待到白苋几次催二人用饭,两人才从主殿出来。
“咱们先去用饭,晚饭后陪外祖母散散步,可好?”
“当然,外祖母,我想,跟您学习医术!虽然起步已经晚了,但是我会很努力的!”
常西沉吟不语,“学医可是很苦的,你能坚持的下来吗?”
“我一定可以的!”
“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会把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黄昏谷众人因留情的到来都异常开心,现下,黄昏谷中只剩极少数的老人,那些老人,要不然是看着沈母常乐长大的,要不然就是与常乐同岁,一起从小玩到大的,现在看到当时的少谷主的女儿,都很是开心。
新人们虽不懂,但也跟着老人一起欢喜,整个黄昏谷热热闹闹的,谷主常西看着众人忙碌又欢喜的身影,这黄昏谷,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热闹了?大概从小乐走后,就没有这样的场景了吧?
“小小姐,这些菜品全部都是咱们黄昏谷的特色,你看这个,这是碳烤松茸,小姐当时最喜欢吃了,还有这个,梨片拌蒸果子狸,果子狸虽有毒性,但是用咱们黄昏谷的独特手法去毒,不会有任何的残留。”
留情夹了一筷子,果子狸的肉质浓香细嫩腴滑,瘦而不柴,味道鲜美,与梨片拌蒸,既有梨的清香,又有果子狸的细腻的肉香,很是美味。这道菜留情经历几个世界第一次尝到,可能是因为果子狸身有毒性,无人尝试,才会导致这一美味只有在黄昏谷才能尝到。
“这个是芙蓉蛋鸭掌羹,尝尝,这可是你白药姨最拿手的一道菜了。”常谷主为留情杳了一勺,放在留情碗中。
这芙蓉蛋鸭掌羹留情在上一世做皇后那会尝过,很好吃,不知这个手艺超过御厨的白药姨会做得怎样呢?
所谓芙蓉蛋,就是用鸡蛋液与叉烧肉、笋丝、香菇、调味料等拌匀煎制而成。菜成块状,两面金黄,各种副料裹藏于蛋块之中,互相交错,外层嫩滑,蛋香浓郁,冬夏皆宜,色泽金黄,外焦香,内松软,笋爽脆,酒饭皆可,与鸭掌一起炖成羹汤,更是鲜美无比,让人谷欠不能罢。
“嗯~好吃,比母亲做得要好很多。”留情嘬了一口汤,很是鲜美。
“那时,你母亲的手艺可是跟着我学的,但是学艺不精,还没出师,算不得好。”
提起沈母常乐,常谷主有是一阵沉默,留情见势头不对,慌忙转移外祖母的注意,夹了一筷子醉虾给外祖母,又忙劝她吃,这才好点。
第二日天还未亮,留情跟着白苋去了观星台,观星台共有数十层,从外看去魏巍壮观,观星台前八层全是藏书,各种类型的书都有,其中中医书众多,共有三层是单独摆放医书,从易到难,最简单,汤头歌,濒湖脉诀,到个个前辈所编纂的医书,全部都有,其中不乏绝版的。
“小小姐,你就先在这看医书,谷主要求在三日内,背会《神农本草经》和《本草纲目》其中的图文要做到倒背如流。还有,这是谷主和各各国手对《本草经》和《本草纲目》的批注与总结,小小姐也须大略看看,谷主估计会抽查的。”白苋指着两本书道,又转身找了几本薄一点的,放到书案上,转身离去。
留情看着几本书,傻眼了,三日要倒背如流!?她虽有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记忆力,但是她也不能确定三日之内背完,要疯啊!但是抱怨也没什么用了,只能豁出去了。
“丹沙味甘、微寒。主身体五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精魅邪恶鬼。久服,通神明不老。能化为汞,生山谷……”
常西站在窗外,听着留情朗朗的背书声,不住点头,这是个好苗子,能够一边背,一边对照个个前辈所做的批注,不死记硬背,不错。
三日过后,留情拿着书,蔫蔫的朝着常谷主所住的西阳楼走去,为了背书,整整三日,她只睡了三个时辰,终于把两本书和注释全部会背,简单吃透。
“外祖母,孙女来给您背书了,哈~呼~”忍不住在楼外打了个哈欠,常西听着好笑,这个孙女,真的是个可教之才,说不定以后的成就会超过自己。
“嗯,把防葵和五加皮的药性给我背出。”
“防葵
味甘平。
主心腹,结气伤中伤饱,胃络脉绝,羸瘦短气。久服轻身,不老不饥。生川谷及堤阪。
《吴普》曰:一名马韭,一名衅冬,一名忍冬,一名忍陵,一名不死药,一名仆垒,一名随脂(太平《御览》引云,一名羊韭,秦,一名马韭,一名禹韭,韭,越一名羊齐,一名麦韭,一名禹韭,一名衅韭,一名禹余粮),神农岐伯甘平,黄帝桐君雷公甘无毒,李氏甘小温,扁鹊无毒,生山谷肥地,叶如韭,肥泽丛生,采无时,实青黄。
五加皮
味辛温。
主心腹疝气,腹痛,益气疗躄,小儿不能行,疸创阴蚀。一名豺漆。
《名医》曰:一名豺节,生汉中及冤句,五月十月采茎,十月采根,阴干。
案《大观本草》,引东华真人煮石经云:舜常登苍梧山曰,厥金玉之香草,朕那偃息正道,此乃五加也。鲁定公母,单服五加酒,以致不死。”
常西很是满意,这孩子很有天赋,假以时日,超过她也不是不可能。“回去吧,你过关了,去休息一天,明日寅时,跟着菖蒲去采药,按照这张药单,给我采回来。”希望这孩子跟着菖蒲能学些又用的东西吧。
菖蒲是常谷主坐下的药童,因伤寒被父母抛弃在山中,被上山采药的竹沥带回,就这样成了黄昏谷的一份子,菖蒲年龄不大,只有十二岁,但对医术的悟性是几个人中最高的,采药是门体力活也是技术活,怎样采,怎样挖都需要自己摸索出的经验,菖蒲在这一方面,是黄昏谷最好的。
留情捧着药单,实在是困的不行,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