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称呼,聂文远脸色沉了沉,表情相当难看。
“远哥,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我没事的,而且彦非会好好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
明显亲疏有别的口气,让聂文远深沉的眸光又黯淡了许多。
“那好吧,远哥改天再来看你。”他想了想说道,语气隐隐有些无力。
“彦非,要不你帮我送送远哥吧,记住,远哥是我最亲、最疼我的好大哥,不准对他没礼貌哦。”
她特意强调的几个字眼,让聂文远心底一阵阵刺痛,不自觉地蹙紧眉,没有再说什么。
“遵命,夫人!”卓彦非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不过眼睛却越来越亮,隐含笑意地瞥了她一眼,唇角满满的都是开心。
“肚子好饿,不要耽搁太久啊!”钟爱唯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长嘘一口大气。
这两个大男人,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小心眼起来还真和无知妇孺差不多。
真让人受不了。
都沉默是金地走出住院部长廓,聂文远停下脚步,看着卓彦非说道:“卓少,就到这吧,我想你也不太乐意见到我。”
“小爱的吩咐,再不乐意我也会去做的。”卓彦非冷冷挖苦他一句,也就想不通了,平时他也算是个波澜不惊的人,怎么最近越来越反常了,做出不少有违水准的表现呢。
聂文远也态度相当反感地瞪着他:“我和你一样!我不想让她为难才不和你计较,但不表示我就会轻易放弃她。”
“随你便,我还要赶着给小爱买蛋挞,不送了!”说完,卓彦非不再看对方一眼,扭身向另一条小路走去。
瞪着那抹颀长优雅的身影足足有好几秒,聂文远才不爽地调转方向,向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虽然非常相当地不甘心,他不得不承认——
卓彦非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完美得多,是他绝对不容忽视的劲敌。
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放手……
如果对方是这个男人……
他,也许会很放心。
看到沉着俊脸的卓彦非从病房门口冒出来,早已斜倚在床头,一副翘首以待模样的钟爱唯笑嘻嘻地腻声问道:“老公,你回来了?”
“嗯。”
“点心买回来了吗?”
“嗯。”
“还挺快的,没人排队啊?”
“嗯。”
卓彦非径自将散发着香气的纸盒放到床头柜上,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口气很冷漠。
钟爱唯有些不淡定了,掀开被子就从床上翻身坐起身,半跪在床头瞅着他:“老公,不高兴啊?”
“嗯!”
还是那副冰冷的口吻,抬起头,他多加了几个字:“快吃吧。”
钟爱唯泄气地矮下身子,依旧屈膝跪在床头,双肘撑着柜子,闷闷地望着他,小脸满是委屈:“不吃了。”
“你不是饿了吗?”卓彦非疑惑地瞅她几眼,对上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立刻猜到她的小心思,板起脸托起一个蛋挞,剥开底座的锡纸递到她嘴边,“张嘴!”
钟爱唯极其勉强地尝了一小口,瘪瘪小嘴埋怨:“老公,你是不是在路口第二家买的,味道不对呢。”
“怎么不对了?”闻言,卓彦非立刻将手中的蛋挞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担心是否变质了,嚼了几下皱眉说:“挺好的啊。”
“老公,你没吃出来吗?很大一股酸味呢。”钟爱唯嘻皮笑脸地瞅着他说道,也许是因为心情好多了,本来苍白的脸色开始有了几分红润,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摇头晃脑的,娇俏可爱,卓彦非本来想装出几分严肃的,被她这副小模样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继续保持冷漠,他不动声色地又咬了一口蛋挞,细细品尝了一番,皱起眉说:“似乎真的有问题,我肚子都好象有些疼了。”
“老公,你又想骗我!”钟爱唯不相信地哼了一声,但是看到对方越来越阴沉的神色,不放心地小声问道:“真的不舒服?”
卓彦非不理她,只是皱着轩眉,俊脸似乎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钟爱唯慌张起来,拈起一个蛋挞就往嘴里塞:“我也尝尝。”
吧唧了几下小嘴,她的确没感觉什么异常,小手很自然地放到对方的腹部揉了几下,抬头问道:“真的很疼啊?”
她的小手软软的柔柔的,被她摸过的地方麻酥酥的,卓彦非身体一颤,似乎某种热情从腹部直线上升。
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他着了魔了。
他慌忙捉住对方的小手,将它缓缓向上移,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是的,很疼。”
“这里疼啊?”钟爱唯奇怪地看了自己的手掌一眼,立刻明白过来。
这只腹黑狼,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还是变相地借题发挥聂文远来探病那件事。
心里疼,她会真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心疼!
钟爱唯相当诚恳地垂下眼睑说道:“老公,对不起。”
“嗯?”
“我不知道远哥会来探病,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开心的。”
“嗯!”
卓彦非又恢复成非常委屈的冷淡,不过依旧捉着她的小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我真的和他没什么,老公,你相信我。”
“嗯。”
“如果你介意,我以后会尽量避免和他来往,但是老公,远哥和我认识这么多年,我不可能完全做得到不再见他,如果你不高兴,以后和他见面我会尽量带上你,可以吗?”
“你把老公当成挡箭牌呀?”卓彦非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要老公参观你和老相好幽会么?”
“卓彦非,怎么说话呢!”钟爱唯恨恨地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他一下:“你不想去,我才不稀罕带你呢!”
卓彦非脸色变了变,将她两只小手一起捉住,蛮横地说道:“不准去,我以老公的身份命令你,不准再和那个男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