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中秋月夜来提亲
中秋之夜月儿圆,象征着团圆之意,为了让学子和家人能够得以团圆,书院的开院之日安排在中秋节之后,但基本上所有的求学之人都会在中秋之前来到,所以云州中秋佳节很是热闹,文人士子通宵欢愉饮宴,赏月吟诗以为节日。即便是商贾之家或者其他普通人家也是登楼玩月以为庆祝。
颜家人每年过节之时也是非常隆重,男子赏月饮宴,女子设坛拜月。今年黄杨在此,所以颜老夫子约请了一些文人学士在竹屋赏月,颜家两位先生自然一同参加,府中女眷在家中拜月过节。
颜家虽然诗书世家,重礼守节,但佳节之期还是很宽松的,公子小姐的和书院中的一些学生集宴赏月,以为文雅之事。云玥以前都是和颜玉漓为伴,但今年颜子桦、颜子茗和颜玉漓三兄妹像是商量好一样,将云玥推了出来,让他来邀请赵宸赴宴。
赵宸一听说中秋赏月之宴,那里还读得下去本就不感兴趣的《礼经》,想都没想就把书扔到一旁,接收了云玥的邀请。
中秋月圆之夜,云州第二大世家林家的大公子林问清邀请书院同窗等人在云州最大的酒楼天问楼赏月饮宴,颜家几位公子小姐也都在受邀之内。这天问楼坐落在云水边,总共四层楼阁,乃是登高玩月的极佳之地,伴随着云水的轻轻流淌,水中月越空中月交相呼应,辅以美酒助兴,最的读书人喜欢。
林家乃是云州第二大世家,同样是书香门第但名下产业众多,据说这天问楼就是林家的产业,所以林问清才能在中秋月夜包下整个四层楼阁,宴请书院同道。
赵宸和云玥随着颜家兄妹一起来到天问楼,林问清亲自在门口迎接,不仅是颜子桦和颜子茗如此年轻就高中状元在书院任教,更因为颜家才是云州的第一世家。
虽然林家在云州排第二,但也只是本朝新兴的世家,颜家乃是历经两个王朝的真正悠久的世家,心性底蕴都不是林家所能比拟的,而且颜家极少与人接连,今天能请到颜家的年轻一代,林家或许可以得到颜家的接受,凭借颜家的影响力,不仅林问清本人的仕途前程,整个林家都有可能显达于天下啊。更何况今天林问清还想做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颜子桦和颜子茗走在前面,颜玉漓挽着云玥的手和赵宸跟在后面,步入天问楼,林问清笑着迎上来,只见他头戴白玉冠,身着锦玉衫,对着颜子桦颜子茗说道:“两位颜公子大驾光临,这天问楼真是蓬荜生辉啊。”
颜子桦客气的回应了几回句,就走了进去,林问清落后一步,对着云玥说道:“云玥郡主,还有颜小姐,欢迎光临,今日还有许多女眷,我特意让人准备了祭品,郡主和颜小姐可以登高拜月。”
云玥和颜玉漓微微一笑道谢,然后云步走上楼去。至于赵宸走在最后,那个林问清根本就没注意,看到还有其他的客人上来,赶紧去招呼了。
天问楼四层,一层比一层的空间小,到了四层实际上只有两间房的空间,中间用一排屏风隔开。赵宸和颜子桦颜子茗两人一起走进去,见到已经有许多人来了,大多都是书院的学生,也有一些云州城中世家的公子。女眷单独在一起,在屏风的另一侧,赵宸在颜子桦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些云州的青年才俊,随着颜氏兄弟坐下来。
不一会儿,林问清带着几个人走了上来,坐在主位上,对着酒楼的小二说到:“将本公子准备的好酒拿上来,众位今夜就着这美妙的月色常常我从闽州带来的好酒。”
几个与林问清交好的人笑着说道:“林兄啊,我们都是饮过不少好酒的,你大老远从闽州带来的酒不知有何特别啊?”
林问清笑着拿起小二刚送上来的一壶酒,说道:“这是闽州的龙岩佳酿,传言闽州行龙山古时有一卧龙涧,乃是飞龙安卧之地,龙涎横流聚为山泉,飞龙腾起之后,留下山岩水涧,后来有一老者在山中饮酒,酒尽性仍酣,便把山中泉灌进装酒的葫芦中,满饮一口酒香弥漫,那老者更是一醉三年未醒。后来人们纷纷在山岩上取水酿酒,制作出来这龙岩佳酿。”
刚才那人笑着说道:“那我可要好好尝尝这龙岩好酒。”
林问清笑了笑,端起酒杯,来到屏风另一面的女眷之所,说道:“这龙岩酒性子烈,这里还有一些香甜的果酒,若是各位小姐不善饮酒可以尝尝这些特制的果酒,味道也是不错的。”
虽然有一排屏风把女眷分开,但这样的酒宴男女之防甚是清淡,所以只是一个形式罢了,两边都可以随意行走。
众人共举觥筹,尽情欢饮,赵宸端起桌上的龙岩酒,酒液清澈如水晶,香醇如幽兰,酒味醇和,浓郁甘润,粘稠挂杯,余香悠长,经久不绝,不愧是好酒啊。
待月上中天,屏风哪一边传来一阵哄闹,原来是小姐们要进行拜月仪式了,几个小二抬出来一个长长的八仙桌,然后把横在中间的一排屏风撤去,换上一架小屏风,屏风两侧搁置鸡冠花、毛豆技、芋头、花生、萝卜、鲜藕。然后上来几个人在八仙桌上放上一个特大的月饼,而且这月饼成莲花状,四周缀满糕点和瓜果,很是讲究。
众位小姐焚香拜月,轻轻的闭上眼心中暗暗念着自己的心里话。赵宸看向云玥,在皎洁的月光下云玥一身淡青色烟雨蝴蝶裙,映衬着娇嫩的脸蛋儿,恍如神妃临凡。赵宸一直注视着云玥,转神间,看到林问清也是一脸出神的看着云玥,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颜子桦在一旁看着,轻轻地饮一口杯中的酒,张口念道:“开帘见新月,便即下阶拜。细雨人不闻,北风吹裙带。”
其余众人听到,纷纷赞叹说什么不愧是颜家公子、状元郎什么的。
带众女拜月完毕,有人上来把八仙桌上的大月饼分开分与众人,每人象征性地尝一口,名曰“吃团圆饼”。然后林问清对着小二吩咐一声,不一会儿端上来一大盘肥美的螃蟹,众人吃着螃蟹饮着酒,对月抒怀。
赵宸正在和颜子桦对饮,转身间看到云玥靠在颜玉漓的肩膀上,脸色微熏,赵宸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准备去带她先离开。不想赵宸还未起身,就见那林问清走了过去,走到云玥身边,看着云玥微醺浅笑的娇美模样。
林问清当着众人的面,对云玥说道:“云玥郡主,小生乃是云州林家的嫡长子,又蒙书院众位同窗抬举,举为才俊之士,当然这些与你的身份相比是不值一提的,但林某有信心在来年科举之中拔得头筹,到时琼林饮宴,都城跨马,也算是勉强能配得上郡主。林某对云玥郡主你心仪已久,曾经想颜老夫子亲自求亲,但老夫子说你的婚事他做不得主,我以为要向穆王爷提亲,但老夫子说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所以林某这才斗胆向郡主表达爱慕之意。
林某心知郡主心性极高,一般男子怕是不能入的眼去,但林某自认还是有几分才学的,而且心中所念都是云玥你一人。林某今年也是年满双十,在平常人家早已娶妻生子,但林某心中除了你再也装不下别人,所以不顾父母反对,一直未娶,只为等今日,只为云玥你。还请云玥你答应林某的请求。”说完俯身下拜。其余众人听到如此深情的表白,都愣住了,云玥在颜家待了这么多年,年过二九还未婚配,可以说是众人十分好奇的事情。
云玥原本有些微醺的小脸酒气尽消,一脸的惊讶,不知所措,不自觉的望向赵宸的方向。
赵宸一脸阴沉的看着林问清,尤其他那个深情的样子,让赵宸体内的杀气不住的往外冒,若是她再说下去,赵宸肯定会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拳。看到云玥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赵宸迈步就要走上去,但在旁边的颜子桦,拉住了他,一脸笑意的看着赵宸说道:“让云玥去说也正好公开你们的身份。”
云玥见颜子桦拉住了赵宸,眉毛轻皱,转过头来看着林问清,稍稍往后退一步,说道:“这个林公子,我,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林问清一愣,仍然深情的说道:“就算你有未婚夫,你们早就应该成亲了,他这么多年不曾出现,是不是已经......而且你已经如此年纪,还要在等那个负心人几年?你为他守了这么久也算是尽了情义了。”
云玥眉头皱在一起,正要说话,就觉得有一只手搂住了自己的腰肢,宽阔的胸膛紧紧的贴住自己,很温暖,让自己想要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