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死的早我从小就是由二婶带大的。
二婶是爷爷下地干活的时候在路边捡来的,当时看到二婶躺在草丛里浑身都是泥巴不过却还有一口气,于是便背回了家里。
带回家后才发现,二婶痴痴呆呆不会说话脑子还有点问题,奶奶脑筋一转便萌发了将她嫁给二叔的想法,于是便哄着二婶穿上婚服与二叔拜了堂成了亲。
当二婶嫁给二叔之后,奶奶总是会处处针对二婶,因为奶奶发现二婶她没有生育功能,当初让二婶嫁给二叔就是看准了二婶屁股大能生,而现在却不能生育那要她来能干什么,由于二婶脑子有问题每回被奶奶和二叔打骂都只会一股脑的哭,二叔和奶奶听到二婶的哭声下手就更重了。
每回夜晚二婶抱着我睡觉,在二婶怀里的我都能看到二婶的脸上都会有泪水,只不过二婶从来都不出声。
本来奶奶和二叔都想着把二婶卖给人贩子准备从新在找个的,但爷爷知道之后坚决反对,说毕竟这也是我们对不起她,若是将她卖给人贩子这叫什么事儿,就算不能生不是还有伢子么,害怕姜家没了后?
伢子是我小时候的乳名是爷爷给我取的。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看到二婶笑过,而且二婶的衣服永远都是那么一套,每次破了半夜二婶会自己找针线缝补回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咋一看上去就像一堆破衣服拆件拼起来的一样。
随着我渐渐懂事,我发现二婶并不像奶奶和二叔说的那样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相反二婶还特别的聪明,每次二叔想弄二婶的时候,二婶都会紧紧的抱着我,二叔见分不开我们便会离开,在二叔离开之后我明显看到二婶的拍着胸脯在喘气,似乎是在说刚才好险的样子。
后来有一次二叔明显是喝多了酒一冲进房间便将我狠狠的从二婶怀里抱走,由于太过用力弄疼了我,我哇哇哇的大声哭着,二叔看我哭了并没有安慰我反之还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丢给了奶奶。
二叔将我丢给了奶奶之后便回了房间将门紧紧关上,没多久我便听到二婶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打心里把二婶当成了自己的娘,听到二婶的惨叫我就想去看看二婶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奶奶死死的拽着我根本就不让我出去,小胳膊小腿的我怎能甩开奶奶拽着我的手,无奈之下我只能坐在床上瞎着急,后面不知道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坐在奶奶的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奶奶喂我吃饭的时候,二叔光着膀子惊慌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抓着奶奶的手吱吱唔唔的说,“娘……她……她死了!”
奶奶听后立马抱着我到了二叔的房间,只见二婶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有很多明显的抓痕,大腿根上还有一滩血渍和白白的液体,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那天,奶奶草草的将二婶给埋了,对外宣称二婶是被毒蛇咬死的,连尸体都不让别人看,大家怎么可能相信奶奶的话,被毒蛇咬死尸体还不让他们看?明显二婶的死绝对不是被毒蛇咬那么简单,不过大家自己的事儿还管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管二婶到底是怎么死的。
本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在二婶头七的那天出大事了。
一夜之间村东口的百年银杏树的叶子一夜之间全掉光了挡住了下山的唯一一条小山路,当时有几个年轻气壮的小伙子正赶时间下山去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见路被银杏叶给堵了便拿着扫把将叶子扫到边上的小溪里,谁知扫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从叶堆里露了出来,当场将他们吓了一大跳。
恰巧爷爷刚从地里回来经过村东口便上前问那些小伙子怎么都坐到地上了,其中一个小伙子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那堆银杏叶,爷爷顺着小伙子所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一只苍白的手,于是便走上前将那只收拽了出来。
当看清那只手主人的面貌之后爷爷顿时脸色苍白的坐在了地上挥着锄头锄边上的地嘴里还大吼道,“哪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干的事儿,莫让我逮到你,逮到老子非扒了你的皮!”
其中一个小伙子跑到了我的家里,说出大事了,叫奶奶赶紧去村口看看。
奶奶背着我到了村东口,眼前的一幕让我至今无法忘怀。
二婶的尸体心脏部位凹了下去,眼角挂着一横血泪,浑身衣服沾满了黑色的血渍,身上还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攀爬着。
奶奶急忙遮住了我的眼睛,然后走上前踹了一脚二婶的尸体尖酸刻薄的道,“小贱人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翻天了,想吓我老婆子?没门!待会老婆子就让你连胎都投不了!”
爷爷见奶奶从兜里拿出了一盒火柴立马上前一把夺走,然后给了奶奶一巴掌,“老婆子你是不是疯了?别以为老头子我不知道是你害死她的,现在她死了你竟然连尸体都不肯放过!”
奶奶放下了我,捂着脸正想与爷爷掐架可是被边上的人给死死拉住了。
没多久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全部都放下手中的活过来看戏了,就连年过八旬的老村长也被惊动了,在别人的搀扶下杵着拐杖走了过来。
老村长在村子里的辈份是最高的,村子里有一半的人都是老村长看着长大的,见老村长来了之后,奶奶低下了头爷爷恭敬的走到老村长的面前问了声好。
老村长慈祥的走到我的身边摸了一下我的脸,然后看了看二婶的尸体便皱着眉头说道,“赶紧先把尸体装进棺材里带回去,然后去请后山蛊婆婆过来看看,要是再晚点怕是要出人命!”
爷爷体听了老村长的话,叫边上的人搭把手将二婶的尸体抬回去装进了棺材,然后便到后山去请蛊婆婆了。
蛊婆婆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每次村子里谁家有孩子出生了都会到后山找蛊婆婆要只虫子拿回去给刚出生的婴儿吞下去,这种习俗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了,二十年前村子里发生了一场瘟疫,所有人都皮肤溃烂奇痒难忍,恰巧蛊婆婆经过这个村子,然后给所有人吞下了一只长着无数只脚的虫子救了所有人的命。
蛊婆婆来到家之后,先是抓起二婶尸体上的蚂蚁放鼻尖闻了闻,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然后便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恐怕老婆子我也无能为力,注定所有人都会被这种蚂蚁咬死!”
爷爷听后顿时跪在了地上求蛊婆婆救救我们。
蛊婆婆拗不过爷爷于是便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只能姑且一试那种办法了,这样,你每天都喂棺材里的蚂蚁吃小麦,等棺材里的蚂蚁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下一只的时候就让小伢子吞下去,只有让他二婶的灵魂聚集在一只上成为小伢子的伴生蛊,或许能够解决这件事!办法我也已经说了,试不试就看你的了!”
随后蛊婆婆便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摸了摸我的脑袋。
当天晚上,爷爷从仓库里搬了一袋小麦洒进了棺材里,然后与在边上守着,奶奶因为白天的事情回娘家了,然后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
因为听蛊婆婆说要让我吞那些蚂蚁,我心里非常害怕,睡觉的时候将整个脑袋埋进了被子里,憋了一身的汗。
半夜我忽然觉得尿急想上厕所,便将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了,当看到身边的人影之后吓得我将尿拉在了床上。
二婶躺在我的身边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时不时还对着我笑,然后用严肃的表情对我说,“小伢子,千万不要听蛊婆婆的吞了那蚂蚁,二婶是就是被她害死的,她想把你练成伴生蛊为她续命,她要害死你!”
我正想问二婶蛊婆婆为什么要害我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去的二叔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碗狗血泼在了二婶的身上,二婶惨叫的一声便化为一抹青烟往窗外飞去了。
2.
透过月光我看到二叔的神情有些痴呆仿佛丢了魂似的,头顶上面还站着一只特别大的癞蛤蟆,见二婶化为青烟后便一直在傻笑,然后便跑了出去。
爷爷看到二叔从我的房间跑出去了,便来到我的房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爷爷,爷爷听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怕是你二叔他中了蛊婆婆的蛊,已经不在是你二叔了,看来蛊婆婆要害死全村人,明天得把小伢子送出村,绝对不能让老江家断了后!”
爷爷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之后便为我换了条裤子,帮我的衣服装进了一个皮箱子里就抱着我摸着黑出了村子,出了村子之后把我丢到了一个女老师的家里还给那女老师一叠钱,让她把我带大,还嘱咐她千万不要让我回村子。
看着爷爷离去的背影我哭了,哭的很伤心,虽然我很想跑出去抓住爷爷的手叫他不要走,可是我知道爷爷这都是为了我好,哭了一阵子我就不哭了。
起先那女老师待我很好给我买衣服做饭给我吃还供我上学,可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噩运便开始了,女老师谈恋爱了,男方不希望结婚的时候她还带着我,而女老师很喜欢那个男的,无奈之下就将我送给了一个没有生育的少妇手中,那时候我已经十岁了。
养我的少妇是一名********,每次她回来的时候身上都会带着刺鼻的香水味,有些时候回来还喝酒,喝多了还打我骂我,这些我都默默承受着,从来都不反抗。
可是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那一天她喝醉了差点把我按在水池里淹死,要不是跑的快可能早就下去见爹娘了。
走在大街上的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回是不可能回去了,饿了的时候翻垃圾桶找路人没吃完丢了的食物,困了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就睡下了。
行人见我可怜一般都会给我一些钱让我去买些吃的,就这样我当了流浪汉两年,从江浙流浪到了苗疆,在苗疆的一个小卖部因为偷东西被抓了,帮我绑在大树上还说要打死我,幸亏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大姐姐帮我赔了钱还吧我带到了她的家里。
大姐姐叫苗倩是一个女道士,她说她也是孤儿,说要是我不嫌弃的话就认她做姐姐吧,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