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偏僻的一个走道里躲着,终于一切动静消失了,他们才长叹口气,推着的苏可的车,往妇产科而去。
那为首的医生手机突然响了,吓得这群人一个哆嗦。
那医生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继续走,而他则是接起电话。
很快那边便传来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怎么样?”
“快成功了。”
“那就好。”那人轻舒口气,像是放下一件心事。
“事成之后再添加五十万。”
“吸血鬼!”
“你不是最喜欢我吸么?”
“滚!”那边挂了电话。
这个医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苏可心中一直在压抑着,胸口沉沉地喘不过气来。好难受,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告诉自己,要醒过来,要赶紧醒过来。
她知道,她再不醒过来,那就要出事了。
和无名的力量相抗,她挣扎着,挣扎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冷风一阵阵地呼啸,引得玻璃门“呜呜——”叫嚣。窗外的大树摇动着枝桠,无数树叶被大雨毫不留情地打下,发出怖人的声音,在大雨中,是显得那般凄惨。
苏可猛地睁开了眼睛,世界一片空洞洞的白色。
凉飕飕的风吹进她的底下,她瞬间惊得回神,微低头一看,入眼的便是一个女医生正撩起手术床单,手上一个冰冷的钳子,朝着下面而去……
“不要——!”
冰凉刺骨的感觉瞬间刺入她的心脏。
“啊——”
一道尖利的女人喊叫之声,伴随着一道鲜红的血,划破云霄。
那一声犀利的惨叫,连带着外面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头骨发寒。而在外面等待的几个人,亦是心揪起,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有成。因为如果不成功,那就代表了他们今后没钱,今天所做的偷鸡摸狗之事,那就白搭了。
走廊里的风带着雨,冰冷入骨,引得他们打了一个寒战。
其他病房的人已经进进出出,一切告一段落。
他们的心悬着,等待着手术室的门开启。
许久之后,一切归附平静。
当一个身穿白色医生袍子的女医生一脸苍白地走了出来,他们瞬间围上前。
那女医生此刻一只手还捂着自己流血的胳膊,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
他们几人亦是跟着心跳加速,面上神情紧张无比,“打了么?”
那女医生点头如小鸡啄米,脸色苍白无双地像一张白纸。
那几人这才点点头,为首的那医生,不,应该说是秦菲的小白脸,他此刻已经脱了医生的袍子,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掏出一个红红的信封扔进医生的怀中,随后对着众人道,“我们走。”
众人立马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手术室。
那女医生像是虚脱一般,缓缓坐倒在地上,手臂的鲜血却是缓缓流了下来,滴在走廊上,殷红的颜色像是绽放的血花。
苏可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出手术室,她脸上的眼泪水哗啦啦地直流下来。才走出妇产科,便看见焦急的郑跃东飞奔而来。
当他看见苏可从妇产科走出来,再看见她脸上的泪水,他的念头就是:完了!
苏可越过郑跃东,郑跃东没在追着苏可,因为他自觉没有脸面立马面对她。如果他可以早一步……
“砰——”郑跃东手握紧成拳,砸在墙上,瞬间血肉模糊,来往的护士都吓了一跳。
他有负锦年的所托啊!
郑跃东心里的怒气盘亘在胸口,久久不散,未几仰天长啸:“到底是谁!”
这件事一定要查,必须要查!还有王丽,这个人不能再留!
他立马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李主任吗?我是郑跃东,对,有个事情要你帮忙办一下。嗯,解雇一个人,对,是一个男科的女护士,嗯,是个女护士,名字叫王丽,对,立刻,马上,给我开除她!理由就是身在其位不谋其职,成天臆想,骚扰医生,造成不良社会影响。对,就是这样,在她的军籍记录里面写上差评。今天就可以让她滚了!呵?严重?我觉得还轻了!”
挂了电话,郑跃东心思沉重,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天,红着眼,仰天看了白花花的天花板许久,许久……
深呼一口气,他终于下定勇气打电话给苏锦年。
电话没多久被接通。
“怎么了?”
“对不起……”
“东子?”
“锦年,对不起……”
他这么信任他,把苏可托付给他照看,可就一天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实在是太无能了。
他该怎么忏悔,才能弥补他失去孩子的哀痛?
“东子……”
“锦年,对不起——我——我——”
“东子,你别和我说。”苏锦年急忙打断郑跃东的话,“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他急急挂断,怕是听到他口中的噩耗。
郑跃东心情更加沉重,一拳一拳朝着墙壁砸去,染着血的石灰飘洒在空气中,落入湿哒哒的走廊,吓得来往的护士面色惨白。
外面,依旧狂风暴雨。
苏可无神地走着,她的脑海里满是想着那群人。
一路走,一路想,苏可的脑袋由原本的浑浑噩噩渐渐清晰。
“砰——”
“你走路不长眼的啊!”一道声音传入苏可的耳朵,苏可抬起头,发现一个病人的访客正对她怒目而视,见苏可没理他,还一脸神情呆滞,他继续白一眼苏可,然后摸摸手臂,说了句“晦气”便进了病房。
苏可猛然间醒悟,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一个企图谋害她孩子的骗局。
而这个执行者,就是那个医生!而那个医生,肯定不会是军区总医院的医生,毕竟连“百晓生”之称的王丽都不认识他!
苏可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心中拼命地骂自己傻:想也知道的事情,院长有不认识她,干什么要叫她过去?
这么明显就是一个骗局,她居然中招!苏可,你的脑袋装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