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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梧桐镇的江湖

梧桐镇的江湖,前些年都是张员外儿子和赤霞帮千金的江湖,各为南北盟主,如今南北盟主结为连理,就不再是南北之分,梧桐镇也就没了别派之分,在外张员外的儿子是盟主,回到家中赤霞帮千金是盟主,内外各为一主天下太平。

就连两家的客卿也都经常礼尚往来,江湖人终究是丢不下江湖气息,哪怕是沾染上书生意气也不曾忘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自庆国皇帝说谁胆敢不上报,不经批准乱宰杀一牛一羊等大型牲畜开始,不能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还是有的。

喝酒的人多了,出手也阔绰从不赊账,小邋遢的活明显就多了起来小日子也是滋润了。

梧桐镇不大,小到梧桐镇来了一个外人第二天全镇都知道的地步,如果那人只是稍作停留的赶路人在哪家酒店吃什么饭菜喝什么酒都可以一清二楚,更别说前些日子梧桐镇西郊那片老山林内发生的大事。

平常镇上谁家老人仙逝了,谁家生了个带把的小子都是天大的事,全镇都要恭贺新禧。这次来喝酒的两位客卿是张员外和赤霞帮的两位,口若悬河的说着那天在西郊老林发生的事,让小邋遢听得热血沸腾的,更向往神仙般的飞来飞去的本事了。

传言那天晚上在西郊山林,有仙人斗法,老远的镇上都能看见刀罡剑虹,仙气弥漫,让人不得近观,只能远远的观望,有些本事的两家客卿都只能临近老林边缘,稍近一些便会被刀罡剑气所伤,甚至死于非命。看热闹的人多了,也就越传越邪乎,有人说是天上仙人来凡间捉拿作孽的妖怪,又人说是仙家子弟在此比武,不过谁也没有近距离看到是怎么样的仙法才能让梧桐镇的黑夜如同白昼一般亮堂。此事张员外和赤霞帮作为梧桐镇的两大霸主也没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反而两家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谈此事,也不责令自己人不可谈论此事。

此时张员外家中来了一位客人,说来现在不算是客人,因为现在本就是一家人了,赤霞帮帮主沈军。

张员外家中密室里,坐着几个人,从来没有在梧桐镇见过的几个人,所有人都一脸憔悴摸样,却掩饰不了当年在江湖中草莽气息。

主位面朝南而坐之人不是张员外也不是沈军,而是一翩翩美公子,与周边之人格格不入的书生气,次座也不是两人,是两位抱拳于胸前闭目养神的壮汉,所散发的气息也不是之后落座几人可比拟的。

“自庆国开国以来,江湖五年腥风血雨至今已经七年。庆国之中所藏匿的、投官的、化整为零的那些个江湖门派以及被皇上所灭诸国之后,如今已是蠢蠢欲动,无非一个原因,庆国之主李庆竟半个身子埋进了土里,而今太子也不堪大用,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小算盘,而你们这些江湖人所图,无非锦州赵家。赵家下了好大一手屠龙棋。”翩翩美公子说到锦州赵家,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而张员外等人不敢接话,只能等待此人下文。

“这江湖中人入了官府当了官,用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功劳换取一顶官帽还是江湖中人吗?如今庆国之下九州守将却没有一个是你们江湖中的宗师、神仙。如今陆地神仙都不见几个,是真的怕了这朝中大将还是真的不管天下事神游海外?不尽其然啊!”翩翩公子睁开眼又湿一番感慨。

在座诸位依旧无人答话,看得出来,张员外和赤霞帮帮主沈军是打心底害怕这个书生气的年轻人的。

“哼,他赵恒的儿子赵正如今什么境界,不对应该是武当赵青峰。”翩翩公子说到此人时毫不遮掩面漏不善“好一个武当山,好一个赵青峰,好一个锦州国侯赵恒!”连续狠狠地三次说出“好一个”每一次都更加咬牙切齿。

“诸位,剩下的事自然有人跟你们接洽。”说完此话,翩翩公子便挥手带走两位壮汉,离开密室。

剩下张员外和赤霞帮帮主沈军以及两家各自的客卿面面相虚,待那人走远各自摸了摸背后那早已湿透的衣衫,相识而忘,如释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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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邋遢和糟老头两人做完活来到河边练拳的档口,那锦衣公子又一次的寻来找到糟老头,小邋遢依旧去了一边练习蹩脚的拳法,一板一眼十分认真。

每一次出拳都那么费力,脚下美挪动一步都要用尽小邋遢十分的力气一般,豆大的汗水随着面颊流下,沁湿了本就破旧的衣物。

赵青峰和子浚真人走在河边,一前一后,赵青峰手中依旧拿着一壶酒,一饮一啄。

“都解决了?”老道随口问道。

“小鱼小虾解决了,带头的跑了。”赵青峰回答道。

“如今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跑掉的人不多,何况这还是在你赵家的地界上。”老道有意思挖苦的说。

“非是我无能,是敌人太狡猾。能让我吃捏的人不多,但总是有的,我不是神仙,能让天下能人贤士都为我所用,再说当年赵恒下手太狠,不给人留余地的做法,现在能深深地体会到,我想除了锦州,除非扛着赵家大旗,领着赵家余下的几万大军出门,才能让别人都知道我才是赵恒的儿子,赵恒是我爹。不过这样太败家了。赵恒是舍得,我这个做儿子的舍不得。”赵青峰想锦州以外的地界看了看,满不在乎的说来。

“再说了,现在的我还需要顶着赵恒的儿子的名义才能行走江湖吗?那就太丢脸了。倒是赵恒,跟下面的副将喝酒的时候也只是说,‘我是那小子的爹,脸上有光啊,他爹只是庙堂里捞了一个稳当,当年就想像这小子一样仗剑闯江湖,可惜没那个本事,还好他娘的老天有眼,有这么个出息的儿子。可惜他娘走得早,看不到。’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娘还活着,是不是跟赵恒一样····”赵青峰说道此时,不再说话,老道也不出声。

赵青峰是没有和娘一起的童年,娘亲伴随着他的出生而死去,如果不是眼前的老道,可能这个庆国江湖中就不会再有赵青峰这样一个人,或许庆国江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当年庆国还未建国,却已经定都西州,改名为西都城,开国年味永平元年,永平前五年赵青峰的娘生下了赵青峰,那晚庆国的气数被分割出两道拇指大小的虹光飞出西都,老道追随其中一道虹光来到锦州,恰逢赵母难产,老道看了看手中庆国气数虹光,来到女子面前问了女子一句话,女子回答完之后老道便将其手中虹光送入女子腹中,随之产下一子而亡。

老道离开之前,跟当时侍女说:“回去告诉赵恒,此子年满五岁,我来接他上武当。”便去寻找另外一道庆国气数虹光。

老道来得突兀,离去自然潇洒,踏空而行一闪而逝,那侍女感觉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事后还是如实告知赵恒。赵恒不敢怠慢,厚葬妻子之后便独自一人寻上武当,却找不见当初侍女所说之人。

后来赵青峰被老道领上武当山之后,才慢慢得知当年辛秘,如今的赵青峰已是人间武道极致,却依旧不够。按照老道的说法,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今梧桐镇虽说只有张员外和赤霞帮两户人家接触江湖中人更多,但是在老道和赵青峰眼中的梧桐镇,堪比庆国江湖。

因为赵青峰,庆国锦州国侯赵恒之子生于庆国元年永平前五年锦州无名小镇梧桐镇,其母亦死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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