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清浅笑了笑,她觉得她记起来了,所有的这些。自己在看到一个名字时的心痛,在梦里梦到过的背影,自己日记本扉页的那句“我们之间,可以叫爱情;但我们之间,不能叫未来”,所有的这一切,都有了答案。清浅问安然:“那后来呢?后来岑寂泉去了哪?”安然摇摇头,表示她不知道。安然只记得,在清浅的记忆尚有弥留之际,她用很迷离的语气对自己说:“安然,我生病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不对,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所谓的……”尽管如此,安然还是答应下来了。后来,安然的账户上总会定期出现一笔钱,她知道是谁寄来的,但她不能说。
其实她们都不知道,在岑寂泉离开之后,他家人就带他出了国。在陌生的城市里,他常常会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坦露心迹的夜晚,他想起来他问她:“你会不会恨你的父母?他们丢下了你。”当时清浅用着很柔和的语气对他说:“以前会,现在不了,因为我知道,每件事情的背后一定都是有原因的。”那么清浅,你现在会不会恨我?他想起来安然告诉他,清浅出院时安然编了个谎时她有多担心自己。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每个月给安然的账户上打些钱,因为也无法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但是这么多钱,应该是足够了。
最后的这一天还是来了,那是清浅看安然的最后一眼,那一眼,安然从来没想过她竟然记住了一生。那个眼神里,有遗憾,有感动,更多的,是释然和不舍。释然是对生命,不舍,是对爱情。
躺在手术台上,清浅回想起许多,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的身体。她缓缓闭上眼睛。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