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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逐光

我见到了一束光,它照亮了充斥在我视野里的黑暗。

那伴随着与我不知度过了不知多少岁月时光的伙伴,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是……光?”

思绪里回荡着莫名的想法,沉寂了许久许久岁月的知识又再次复苏。

“没错,那是光!”它散发着让人感到情不自禁的温暖,活在冰冷中的我因为它的出现松动了僵住的身体。

“我要靠近它……”

我知道,如果不去追逐那光亮将极有可能又会回到以往的生活之中。

被冰冷冻住,感受着黑暗中的寂静又要一个人度过无尽的时光。

不愿回到那种生活的我动了,被温暖融化冰冷让我恢复了缓慢的行动力。

在挣扎中试图前进,一直被遗忘的身体操控方式又再次复苏在脑中回忆起来。

那陌生,沉寂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动过的身子很沉重。

每迈动一步都十分艰难并伴随着脚掌的丝丝刺痛,犹如微弱的酥麻电流划过脚掌。

不过我并未停下,反而因此而感到快乐。

那种情感完全无法理解,明明是在痛苦中追逐光亮没有半点的舒适感。

“我在接近它,光!”

热流由内心深处流淌便全身上下让我尝到了甜头,就在靠近光的刹那。

“血液沸腾?”不知为什么脑中蹦出了词汇,明明没有刻意去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很享受在光的身旁不想要离开。

我想或许这就是不久前脑中蹦出的那句,喜新厌旧的意思?

整理着脑中的记忆,我越加的无法离开光。

追随着它的脚步看着消灭的黑暗又再次恢复完好让我感到失落,觉得光芒的旅途没有任何意义。

即便如此它仍旧继续的行走,而我为了不坠入黑暗再次陷入那位伙伴的怀抱只能紧紧的跟着。

“光,不要在走了,那没有任何意义!”我试图与光交流谈话却没有换来半句回应,它依旧进行着它的使命。

于是我只能跟着不断的没有任何目的的行走,途中我不能理解它到处行走到底是有什么意义,我觉得那没有丝毫的意义。

也不知走了多久追随了光有多久终于……我累了,感到身体传来了倦意,我想继续下去会被光所遗弃。

那一刻我也明白了,原来光的行走并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它想要做的就是想要将我遗弃,等到我累了无法追随它的脚步便可能会永远也无法见到它。

光是讨厌我的!

它并不想跟我做伙伴,就像我不想和黑暗做朋友是一个道理。

可是我不想要离开光,不想要失去它。

因此我要抓住光,在陷入沉睡前紧紧的抓住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它离开、抛弃我。

我尝试去抓住光,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

终于,我理解到了自己和光是不同的。

我有着自己的身体,而光,它只是光,与黑暗是同样的性质根本无法捕捉。

在很久以前,似乎有和我一样身体的,好像是叫做人类什么的。

算了,考虑那么多还不如去想光,是怎么形成的呢!?

脑中不知为何突然想到……

它在黑暗之中不同于黑暗,属于截然相反的两种颜色。

或许当我搞明白光是怎么形成的,也许就能够永远摆脱黑暗方法。

于是我不断的寻找,摸索,拖着疲倦的身躯在光中肆意奔跑逐渐感到了越加炙热的痛苦。

“那是……光!”那的确是光,处于白光之中更加耀眼的光。

位于光的中心处,比外面的淡光更加炙热让人感到难受以至于不敢靠近。

本能告诉我仿佛稍稍接近就会被融化,危及生命。

可是我还要接近它,因为只有弄明白了什么是光才能够彻底摆脱黑暗。

比起它,我更爱光!

比起它,我更愿意被火热燃烧殆尽而不是永远的沉浸在冰冻中永无止境的期盼与等待……

于是,我涌入了光!

“啊!!!”我痛苦的叫嚷如同利刃刺穿了耳膜,身体传来的痛让我感到失去了重量让大脑中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

我似乎在飞,被一股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强大冲击力道打到了半空。

我在远离光,虽然双眼已经被灼伤到看不见,身体却能够感到异常冰冷。

对于冰冷我只能联想到伴随着我不知多少年的黑暗,知道是光将我遗弃……丢给了黑暗……

“喂,醒醒,没事吧!?”除了我之外的声音,我知道那不是属于我的声音。

因为我没有开口说话,并且耳朵里聆听到的声音更偏向阴柔与我不同。

似乎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也听到过,对了,在相遇黑暗前似乎我还有着其他的人生。

伙伴也不仅仅是黑暗,没错,是在光中有着与我同样实质化身体的人。

那才是我的同伴,我的同类……

“嘿,醒醒!”脸上划过一丝温暖,似乎有什么在拍击着我冰冷的面颊。

我握住了那丝温暖紧紧的攥在手心并爱不释手的抱在怀中,然而却没有胆子睁开双眼。

我在害怕,恐惧着一旦张开眼睛所有都不复存在了。

不论是声音还是手中的那丝温暖,都舍不得,恐惧它是一场梦。

因为黑暗中的我并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梦,可是每次张开双眼见到的都是陪伴已久让我感到失望的老朋友。

“喂,撒手,先说好我已经录过视频了,看你年纪轻轻的可别想讹我啊!”

手中的温暖用力想要离开,可是仍被自己紧紧的握住。

还是不想要回到冷冰的世界,至少,至少能够留下一丝的温暖。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握住。

“啊,疼,撒手,要骨折了……”喊痛的声音以及紧握着那温暖的手感觉到了疼痛,似乎有什么在自己的手上伤害自己。

微微张开双眼,少年愣住了。

他傻傻的目视着正用另一只手掐捏自己的少女,被自己紧紧握住的女孩。

“看什么看,还不撒手?”她没好气的瞪着他,眼里尽是哀怨以及愤怒。

“为什么?”他感到很不真实,以往张开双眼能见到的都是黑暗然而如今自己的双眼却发生了新的变化。

疑惑与不解漫上心头,下意识的嘴中也就吐露出了话语。

“什么为什么,你还抓上瘾了是吗?”

左手死命的扭掐着少年枯瘦的胳膊,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厌恶的情绪。

可能刚刚的话语完全让她将眼前的少年当成了下流痞,在她的心中被冠上永远无法磨灭的坏人称号。

“不,不是……”

他知道女孩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虽然心里明白脑子却仍旧乱哄哄的完全无法理解女孩的行为。

不过刚才听到撒手两个字或许是想起了什么,立马松开了紧攥着温暖的手。

“啊,都紫了,我不管,你得赔我医药费!!!”如同大赦般连忙抽回被少年握疼的手抱在怀中,略微一打量又立马尖叫了起来。

“医药费?”眉头稍稍一簇,少年不解的盯着女孩。

“可别骗我,像你这种骗子就算没个千八百万至少也有些过日子的存款吧?”

“不,我不是骗子!”脑中的知识如同冰块暴露在太阳下般缓缓解冻,转瞬便明白了女孩口中的意思。

“诶,你不是骗子流氓大白天倒在地上装死干什么,难不成在马路上睡觉?”

“不,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心辩解却无奈于嘴皮子不利索,也是知识回想起来的太少无话可说。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骗人就骗人不必解释,看你年纪也不大要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至于出来躺大街。”

“我……”

“行了,你也不用解释,姐都懂!”

眼前穿着粉衣裙的女孩从模样上看起来比少年还要小,脸庞还未脱稚嫩却以姐相称让男孩感到稍有不适。

现有的知识让他从心底很排斥,可是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具体的话来反驳。

“要是真无家可归出来行乞骗人又没有钱赔医药费,恩,那这样,不如跟姐混怎么样?”

“跟你,混?”栽歪着头脑,男孩眉头蹙的更甚。

“是啊,跟姐混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能不愁三餐温饱,更不用表演你低劣的演技来讹人。”

女孩说道这里,男孩的肚子还适时的发出了同意的叫声来催促他答应。

那种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几乎忘记的饥饿感不知为何恢复让他措手不及不解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看你力气挺大没想到还饿着肚子呢!”

女孩诧异的视着他,又看了看自己被掐红、紫的手继续感叹道:“明明人不大力气却不小,真是个怪物……”

“反正不管怎么着,就凭你力气那么大不当我小弟就是可惜喽!”

“啊,为什么,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怎么没有,姐姐我的小弟各个都是个顶个的人才,再经过我这个专业人士的教导那以后都是有可能成为栋梁的!”

说话间带着浮夸的动作比划让男孩看的眼花缭乱,肚子传来的饥饿感让他感到难受不已。

可是不知为什么,男孩反而很享受现在的一切。

无论是除了黑暗与光明外能视见其他景物,还是肚子给予的饥饿感以及眼前的和自己一样的同伴花枝乱颤的几乎将自己吹捧到天上。

“不过,为什么,黑暗与光明的世界又变回来了……这个我曾经存在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世界又亦或是那之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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