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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4话 远古丛林

面对摩帝马满脸的不可思议,贝诺莱恩大主教点点头,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

“我与埃伊诺父亲的贵族身份不同,生于贫民窟,因幸运地得到了贵族的捐赠,考上了同一所学校。我们是同期生,因为对方出身的对立而相互蔑视、相互竞争,在双方的较量中,一丝也不敢放松。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对手兼朋友,我才有幸坐到现在的位置。”

摩帝马见他并未将话说完,继续问道:“你如此关注埃伊诺,他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贝诺莱恩大主教犹豫片刻,叹道:“……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他的身份,不过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何况再优秀,也不过是我们的踏脚石,不用在意他。”

大主教从腰带的便携盒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递给摩帝马,信心满满道:“这四次考试你一定要拿到第一,以首席的身份进入蔷薇军团,然后……”

摩帝马低头不语,随便翻看着本子,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即使是他面前的养父。摩帝马看完后随手用打火机烧了,大主教奇道:“这么快就记住了?”

在这个无论信息如何支离破碎,也依然可以被完美修复的年代,没有什么方式,比烧掉纸张这种原始的方式更为保险、简便,摩帝马恭敬地回答道:“我知道……您的梦想、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梦想?”

少女的声音,在夜色中更显出梦幻般的轻柔。

在沉睡的城堡中,月光洒落一地,满城寂静无声。

芙纳兰希和薇薇娜躺在床上,聊起各自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薇薇娜听了芙纳兰希的疑问,沉思片刻后,终是摇了摇头,“梦想这种东西……我没有呢。”

回顾自己的一生,薇薇娜难免失落,每个人都渴望成为舞台上引人注目的焦点,但更多人只能成为注视着别人的人,“我长得丑……学习也不好……我不知道,这样无能的我应该有什么样的梦想。”

芙纳兰希握住薇薇娜的手,对方倒映在她眼眸中,那股茫然无助的样子,与小时候软弱无力的她一模一样。

“我曾经和你一样彷徨。我是莱曼家族的第一继承人,但父亲早亡,在那些势利的亲戚眼中,我和母亲霸占着父亲的所有地位和遗产。”

母亲在深夜时痛苦的哭泣,那是年幼的芙纳兰希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回忆。

“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发誓,一定要进入蔷薇军团,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勇敢的战士,我要去保护我的亲人,去继承父亲的爵位,去做一个万人敬仰的人。”

两人十指紧扣在一起,薇薇娜能感觉到,在芙纳兰希说出这些话时,带着怎样的决心和勇气。芙纳兰希神情雀跃,仿佛在说一件唾手可得的事情。

“你看着吧,我一定会成为奥古奴帝国最有名气的女战士。”

坚定的眼神,望进了薇薇娜的眼中,也望进了她的心里。

“嗯。”薇薇娜坚定地点点头,对这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抱以肯定,芙纳兰希笑道:“那么,在你没有找到自己的梦想前,我们来一起实现我的梦想吧!”

“嗯。”薇薇娜再次点了点头,因为连她也忍不住期盼,明天的自己会有一个不同的气象。薇薇娜合上双眼,在进入梦乡前,轻轻说道:“晚安,芙纳兰希,希望你和我……都能有一个好梦。”

四天后的清晨,所有苏格拉学院、等待第二次考试的学生,已经集合在远古丛林之外。昏暗的远古丛林掩藏在层层雷光电网之后,在学生的眼中,显得神秘而又阴森。

摩帝马无聊地站在移动式探测室内,接受机器的全身扫描。光造武器已经在昨天交给学校保管,现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件属于这个时代的科技产品,哪怕只是传输信息的手表。

待所有人通过检测后,考官雷尔艾文清点人数后,将不同的试卷发给所有学生,并郑重地对他们发出警告,“你们一定要记住两点:第一,远古丛林的危险性不需要我特意告诫你们,相信你们已经在各式各样的书籍或是杂志中,看到了无数的悲剧。学院发给你们每人一个求救信号弹,但在发出求救信号的同时,意味着你第二次考试是永不可更改的零分。”

学生的气氛压抑而焦躁,芙纳兰希也不免受其影响,不断地深呼吸,以缓解紧张的情绪,雷尔艾文继续说道:“第二,这次考试是在考验你们团队配合的能力,希望大家能放下心结、在彼此的帮助中完成第二次考试。”

考官雷尔艾文命人打开一道电网门,挥手道:“现在开始,所有人按照原定计划进入远古丛林,祝大家好运!”

芙纳兰希和薇薇娜走过一道雷光电网后,站在原地目送大部队的离开,一架“危险区A级”的木牌,歪着竖立在两人的身旁。

与此同时——

“危险区E级”

在穿过五层雷光电网之后,远古丛林的第五级警示牌出现在最后两人面前,埃伊诺和摩帝马对视一眼,一起步入幽深的树林。

远古丛林位于奥古奴帝国与阿来屋联邦共和国的边界,在宇宙中流浪漂泊、居无定所的人类,在挤占了洛美尼亚这个适于居住的星球后,将原住民——本应存在于神话中的庞大生物体,赶进了狭小的森林,并用遮天级的雷光电网,将两方的世界隔离,以防止双方造成冲突。

外界清旷的天空随着深入的脚步变得昏暗低沉,仿佛压在头顶,令人压抑、难以喘息。这片与世隔绝的森林,处处掩藏着致命的危机,却是除了人类以外所有动物最后的乐园。

两人挑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下,开始商量第2次考试的对策,摩帝马左右张望,只见暗绿色铺满天空与大地,偶尔会有异色的小动物出现在视线,又迅速消失。

摩帝马见此地与繁华的波琴简直是天壤地别,背靠树干叹气道:“要在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生活一周,没有女人也没有烤肉,这可真是极大的考验!”

埃伊诺点点头,“七天的时间过于宽裕,不仅考察我们完成任务的能力与速度,更是考验我们在恶劣环境中的生存能力。我们尽快找齐目标,然后安全地隐藏起来直到考试结束,才是上策。”

埃伊诺伸手道:“把你的图鉴拿给我看。”+

摩帝马从衣服里掏出被揉成一团的图鉴,见埃伊诺接过图鉴仔细研究起来,忍不住调侃道:“要先完成我的任务吗,真大方!如果我拿到了猎物后就甩手不干了,你一个人不是亏大发了吗?”

埃伊诺将图鉴还回,整装待发道:“考官强调过,这场考试本来就在是考验我们的合作精神,我想你的脑子应该转得过这个弯。更何况,你的帮助对我而言并非必须,远古丛林中动物的习性,我大抵知道并且了解。”

“好自信!”摩帝马点头称赞,“不过也是要有这种自信,才够资格做我的搭档。”

“你的任务是取红暗巫龙的金色鳞片。”

远古丛林的地图早已刻印在脑海中,埃伊诺指着远方,肯定道:“我们沿着这个方向走,相信翻过几座山之后,就可以看到红暗巫龙的影子了。别忘了在路上,琢磨一下自己的武器。”

因本次考试严禁携带任何电子相关产品,两人只能依靠最基础的本能,行走在茫茫森林中。

眼前的景色随着两人前进的脚步,越发荒芜。树木焦枯、不见绿叶,好似森林中的一片沙漠,在幽绿中开拓出一点暗黄,遗世独立。红暗巫龙正匍匐在山头酣睡,身体壮硕如同城堡,即使两人与红暗巫龙相隔甚远,摩帝马也忍不住压低声音,对眼前的场景发出惊叹。

“真是壮观!红暗巫龙比想象中还要大上好几倍!偏偏我们现在还空着手,硬取对你我而言太难了,你说如果我放低姿态哀求,那只龙会不会好心赏给我一片。”

“头顶无角,这一只应该是母的,你的说法很可行,要去试试吗?”

面对埃伊诺似真似假的调侃,摩帝马为难地摇头道:“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虽然红暗巫龙还睡着,但它晃晃尾巴就能把我们拍扁了,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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