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一个细微的声音,来自于我身边的中国女生。
她的娃娃脸让我想起了我在国内大学时的闺蜜盈,都是可爱型的女生,单纯的很,齐刘海显得很乖,眼睛大大的水汪汪地看着我。
“没事,谢谢了。”我对着旁边的这个小可爱微微笑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其实暗中在心里早就万马奔腾了,估计我的膝盖都破掉了,被牛仔裤包裹着火辣辣的疼。
整个迎新大会按照惯例就是领导表达对新生的欢迎和希翼,接下来就是将一些校规校纪安排本学期的任务,我半蒙半猜着台上校长的话,毕竟第一次接触全法语的讲话,还是比较吃力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高冷震住了,我总觉得旁边的女生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大眼睛散发出来的光芒。
我感觉有些诡异。毕竟,我一直很招一米六以下的萌妹子的喜欢。或许是因为我高大伟岸的体形,亦或许是因为我的阳刚之气,回想一下,我身边的妹子都是特别迷你类型的,以至于每次合照的时候我总是被突兀出来。之前在宿舍的时候,就一直充当宿舍皇帝加保镖的形象,其他的女生都是我的爱妃,真是逍遥的不亦乐乎。沉浸在回忆中的我竟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正巧碰见她有些好奇的眼神,我尴尬地干咳了两下,把笑给活活噎了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神经有问题呢,自己一个人傻乐。
“我叫夹心,你呢?”小可爱发问了。
“安纳西。”由于刚刚咳嗽的太过劲儿了,我的脸憋的通红,差点把自己呛死过去。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夹心问完这句话之后,脸竟然也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当然了。”不知道为什么呢,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尴尬。我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你住哪里?”
问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住在哪里的,我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夹心楞了一下,“我住在Jeanmace附近的一个学生公寓,名字叫做prado,是一个单人间,我住七楼。”
这个女孩竟然对我一点戒心都没有,直接把她的详细地址告诉了我,她的单纯简直就和盈一模一样,在国内的时候我就总是训斥盈的天真,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女孩子,好听一点是单纯,讲难听一点就是傻。虽然有时候盈的白痴总是让人忍俊不禁,但是这种女孩还是让人为之担心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你真诚相待。
不过她说的这个地址好像很耳熟,确切的说,是Jeanmace让我觉得耳熟,我想起来了,在我来学校的路上,我好想看见过这个名字,如果没错的话,我们两个人住的是同一条街,距离学校同一个方向,不同的是她比我离学校近一些,大概十分钟的步行。
当她得知我们住的地方离得不远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眼神放光,很开心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便多了一个小跟班,夹心总是乖乖地走在我的右边。我们一起去看告示栏贴的分班的情况,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们两个竟然被分在了同一个班。但是我看到开学时间的时候,我就震惊了,在开学典礼之后,竟然10天后才开学。早就听说了法国是个散漫的国家,可是这也太慢了。我不禁有些苦恼。隐约觉得旁边有什么东西在跳动。扭头发现夹心在一边不停地垫脚尖,因为个子不够高,她一颠一颠满脸通红的样子实在是好笑。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戏谑道,“你在IB12班,九月11号早上八点上课,课表我会发到你的微信上,你舞跳的不错,小天鹅舞吗?”
夹心嘟起小嘴,那模样可爱极了。“那你呢?你呢?你在哪个班?”她紧追我的步伐,问道。
“IB2乘以6。”我笑道。
夹心突然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IB2……我们不在一班了啊……”我听到她的嘟哝声。
我不禁偷笑,这傻丫头,我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回头。
“啊……2乘以6不是……我和你一个班诶……等等我啦……”
听着后面夹心的喊叫声,我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第一天就认识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生,还是挺不错的。
我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趁着今天抓紧时间办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夹心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去办了公交卡,银行卡,办完这两个,就已经将近傍晚了。不得不说,法国人的办事效率真的无法想象的低下。一个银行卡,要十天才能办出来,还是以寄信的方式寄到你的住处,密码也是银行给你设定的,你会先收到你的密码,然后过两天才能收到你的银行卡,想想在国内的时候,10分钟开户领卡,也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天的相处,一天的跟随,看了看表,已经傍晚八点多了,一直奔波在路上,我都忘记看手机了,果然不出所料,弋的短信轰炸已经翻了天。
宝贝,我想你了,你在干嘛。
你在哪。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消息。
你想干什么,你看看几点了,你想怎么样。
你到底在哪,回话,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
……
你TM的回话。凌晨一点了,你想我陪你倒时差到什么时候?
他就是一个这么多疑的人,我也时常受不了这一点,在我出国的前一天,他就和我放狠话,说下午6点以后我必须出现在公寓里,不能出去,必须回家,因为时差有七个小时,法国的下午六点也就是中国的凌晨一点,他说他夜里睡觉了之后,就不能知道我在干什么,那样会让他很痛苦。我说我尽量,但是到了法国才发现,不到晚上八点,天都还不会黑,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就不可能保证每天下午五六点在公寓里面呆着。
我皱着眉头回复了弋一条短信。
我半个小时以后才能到家。
弋秒回:我等着你。
看着夹心哈欠连天,我拍拍她的肩膀,“累了吧,走我送你回家。”
夹心呆呆地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坐上了轻轨,夹心坐在我的右边,竟然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我发现她的头上有一个白点,自然地扶了扶她的头发,试图帮她清理掉。
或许我的动作看起来有些许的暧昧,车上的人都像我偷来了异样的目光。
法国人一定觉得亚洲女生都是同性恋,因为我们走路都是手拉手,欧洲的女生就算关系再好,也不会好到我们这个程度。
我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总觉得有一双目光在一直盯着我。生性警惕的我很确定这种感觉,并且感觉到这个目光来自于左后方四十五度角。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
一双蓝色的眼睛一下闪躲了起来。好熟悉的面孔。那不是他吗?
那个害我摔跤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