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了今夜挨着那家丢鸡,老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已应该亲自出马才对。这件事情是自己想通的,如果功劳被队长平白得了去,自己还是有点亏,临到夜里去埋伏时,特意地把生产队长留在了村部,告诉他做好后勤工作,给把热水烧好,弄点玉米和黄豆掺着煮熟预备着,等抓住了偷鸡贼,咱回来时也好垫补垫补。于是带着两个民兵就直奔村东老赵家门口去了。
三人来到老赵家门口,两个民兵就想进到院里,还是老杜脑子转腾的快,他想,三人如果进了院,偷鸡人没来,让老赵误以为咱三人是偷鸡人,可就好说不好听了,再说了,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家院里,弄出个啥动静来,把屋里人吓坏了怎么办。还是不进院,等偷鸡人进了院,咱进去把他逮个现行,那时侯就又当别论了。
老杜四周一望,不远处有紧挨着的两棵杏树。于是,三人来到杏树底下,靠着树身向老赵家门口观望着。这样即可省些站着的脚力,又便于隐蔽自己。
时令已经入冬,三人站得久了,就有些冻得四肢缰硬。老杜就吩咐一个民兵先看着,他带着另一个回村部歇歇脚暖和一下。一会再回来替他。
两人回到村部,抓起煮熟的玉米吃了一阵,稍歇一会,就从村部出来,刚走不长一段,只见那一个民兵二奎呼呼大喘着跑上来,喉咙里咯咯作响,似乎想要高喊却又喊不出来,两人急忙上前把二奎扶住,就觉得二奎往前冲的劲气特别大,再看二奎脸上显着特别害怕的神色,似乎刚才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景象。
两人把那个二奎扶到村部,二奎喘过一口气来,老杜问“怎么了,不在那好好盯着为什么发癔症,“二奎端起一杯热水喝了一口说,“我的妈呀,可把老子吓坏了。”原来老杜和那个民兵刚走,盯着的二奎尽管心里埋怨老杜,为什么不让自己先去休息,但是想到不久他们就会替自己回去,就睁着双眼紧盯着老赵家门口,不一会只见巷口刮起一阵旋风,刮到老赵家门口时,突然就显出一个透明的人影,像是个女子的模样,那女子抬手一指,老赵家的两扇门就毫无声息的就开了,二奎想偷鸡贼来了,在夜里也看不清楚模样是谁,心中想到,“该自己露脸,原来是个女人,自己一人就能擒获她,他急忙冲上老赵家门口的台阶,顺着门,悄悄地跟进去,只见那女子蹲在鸡窝旁把手伸在里面掏摸,他心中暗道,这个偷鸡贼挺专业,还会技术活,黑天半夜摸鸡,鸡都不叫,他上前把女子肩头一按,说:今天老子今天可抓到你了。”那女子扭过头来,她的这张脸二奎一辈子都没见过。白惨惨的大脸盘上吐着一条血红的舌头,两个空洞洞的眼眶里冒着幽兰的火苗,把二奎吓得是走魂丢魄。他哎呀一声,扭头就从老赵家的院门冲了出去,刚到院门台阶下,却见那女人抱着鸡飘飘忽忽地站在他面前。他惊得扭头就想往老赵家院里冲,却一下子撞在了门框上。一阵疼痛激的他把心一横,老子今天跟你拼了,扭回头一看那女子又不见了,他心中想到,真是神鬼怕恶人,老子狠下心来和你拼命,你到不见了,就在此时忽觉脑后一阵阴风悚悚,他扭头一看,那女子正抓着自己惨白的脸往下一撕就露出了血淋淋的半张脸,这半白半红的女人就悬空在自己的身后,二奎顿觉得一阵凉麻从脚后跟传上来,他大叫一声拔腿就跑。跑到老杜他们面前才心神稍定。
老杜听了二奎的一番讲述,心中特别怀疑,“是不是你小子冻得受不了了想回来暖和暖和,就给我们遍故事”,他说“我两看看去”,他就领着那个民兵去老赵家,两人走到老赵家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到发现老赵家的门确实开着,他两蹑手蹑脚的走到鸡窝前,老赵把手伸到鸡窝里摸了摸还有鸡,这时,鸡窝里的鸡大叫了起来,只听老赵家的正房里咳嗽一声,电灯亮了起来,一会儿老赵穿着衣服就从屋里蹿出来,老杜赶紧把刚才的情况和老赵说了一遍,老赵将信将疑的拿着手电在鸡窝里捣鼓了一阵说,‘就是丢了一只”老杜这才对刚才二奎说的话信了一半,他和民兵辞别老赵回到村部,二奎还在惊魂未定的和队长复述着刚才的情形。
老杜一进门说“难道真的见鬼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道理,只得和那个民兵把二奎先送回家,回来的路上想“今天算是白挨冻了,只一会功夫就让偷鸡贼钻了空子。”
老杜让民兵先把自己送到家门口,两人慢慢向老杜家走去。
刚走到老杜家巷口,那位民兵站住,惊恐的盯着前方,老杜顺着他的眼光往前一看,只见自己家的墙边站在一个高高瘦瘦的白衣人,那人忽忽悠悠的把自己的头一会摘下来,一会儿按上去,两人全愣住了,民兵吓得拽着老杜一溜烟的跑回村部。
跑回村部,老杜犹自心惊,愣怔了半响,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那人又在自己家门口,不知是人是鬼,不回去对家里人又不放心,回去吧,领着个民兵为自己仗胆,他却跑得象个兔子,比自己还快。
这时生产队长提议,去观里找齐老道,其实这办法老杜也想过,但是这是集体遇到的怪事,找齐老道那是迷信思想,自己身为党员干部就给人有了犯错误的口实,如果是自已家的事,早就去找齐老道了。还是明天去公社汇报一下,听听上级的意见再说吧。
这时,那位民兵要嚷着回家,突然他就灵机一动,村部还保存着民兵训练时的枪支,虽然没有子弹,但是听说那家什是辟邪的,到可排上用一用,于是,他命令值班的生产队长,从枪柜内取出一支老少枪,挎在身上,又让民兵跟着将自己送到家门口。
民兵也是惊魂未定,走时将枪要了出来,挎着也才敢回家。